“安南,你知道的,我說的不是這個。”
男人烏木般的雙眸閃爍著細(xì)碎的光亮,他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修長好看的手指慢慢地伸向?qū)γ妗?p> “北岸哥哥!”
玻璃門外一聲清脆爽朗的呼叫讓顧北岸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頓了頓,把手放了下來。
眉頭倏地就擰緊了,原本靜默如水的雙眸也覆上了一層淡淡的怒氣。
這個顧青姝,真是來得不是時候!
經(jīng)過一早上的相處,他和安南之間的氣氛進(jìn)展到微妙的時刻,他剛準(zhǔn)備好要跟這個他想了五年的女孩表白,偏偏被這個顧青姝打斷了。
原本微妙的氣氛陷入了尷尬,安南怯怯地看著臉色變得難看的顧北岸,有點不知所措。
“要開門嗎?”
安南起身走向玻璃門,正打算按下開門的按鈕,卻突然想起,屋子的主人不是自己。
“北岸哥哥!是爸爸讓我過來的!”
門外的顧青姝等了幾分鐘都不見開門,又扯開明亮的嗓子叫了起來。
陪爺爺喝完早茶回到顧家大宅,她就聽到爺爺給公司里的老保安打聽顧北岸這個新秘書的情況。
“小北給了她黑金卡?”
“安南已經(jīng)去過六十三層好幾次了?”
“他們剛回到公司?還送了一堆衣服鞋子到六十三層?”
“哈哈哈……看來我這個孫子總算開竅了,我都以為他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老劉,看來我很快就能抱上孫子了!”
“你給我盯緊一點他們兩個,要是有什么情況記得跟我匯報啊!我明年能不能抱上孫子就指望你了,老劉!”
顧振華這一通電話,講得眉開眼笑,神采飛揚。
爺爺久違的開朗,看得顧青姝臉色煞白,她死死咬住自己的牙關(guān),才沒讓滿心的怨氣迸發(fā)出來。
五年前,父親把一直流落在外的哥哥顧北岸突然帶回顧家,只那一眼,她便認(rèn)定了這個與自己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男人。
那天的他,一頭栗色的頭發(fā),顯然幾天都沒有洗過,沒有精神地耷拉著。下巴上拉茬的須根也說明了他剛熬過了落魄的幾天。
冷漠的臉龐覆蓋著厚厚的冰霜,堅毅的弧度像精心雕琢的冰雕,好看,卻透著瘆人的寒氣。烏木般的雙眸像深海一樣不見底,沒有半點神采。薄削的雙唇始終緊閉著,只偶爾附和地“嗯”、““哦””兩聲。
唯有烏眉如俊秀的遠(yuǎn)峰,還有些許神氣,角度凌厲尖銳,透著一種生人勿近的警示。
可偏偏是他這種孤傲,遺世獨立的氣息,讓顧青姝心動不已。
就像是高不可攀的山峰,才讓人心心念念,蠢蠢欲動,不乏征服它的欲望。
顧北岸,就應(yīng)該由她顧青姝來征服。
這么些年來,雖然自己努力吸引他的注意力都沒有得逞,但同樣,也沒有別的女人能夠入他的眼。
顧青姝也不覺得有什么。
可這個安南,一出現(xiàn)就讓沉穩(wěn)自持的顧北岸打破了自己的原則,讓她做了秘書,還故意帶她到陶然居見爺爺。
他對這個叫安南的女人的目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