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看到了主席臺旁的身影,高高的個子,一臉痞子像,現在竟然留起了中分,活脫脫成了一個另類。那是夫子,讓人為之厭惡的夫子此刻出現了。
為什么可以肯定是夫子了,大概是他臉上的抓痕吧,他說過這一切。從他第一次在耳邊低語開始,文子便不再將他做人處理。他是惡魔,殺人誅心的惡魔。
本該被法律制裁的周夫子,此刻卻逃了出了。按理來說他似乎也無法被拘捕,首先年齡就是一個硬性的漏洞,再加上他那囂張的勢力,一張活脫脫的保護傘就這么撐了起來。
然而更讓文子為之顫抖的,還有他無意間看到了不辭而變的木子的身影。那個最終帶著秘密消失在了那一個地方的人,怎么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他抖了抖了,認為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只是做了一個夢。可當他撫摸著自己的脖子時,傷口已經記憶在肉里無法再被喚醒的樣子,又被拉扯出來。
他希望這是一個虛假的玩笑,畢竟他不太相信木子和夫子會這么巧合的被安排在如此地方,從而只為掀起自己的傷疤。
這樣一來大可不必大費周章,讓自己脫離這個人間便可以了,為什么要活脫脫的折磨他。
等他再次冷靜時,會議早已經開完了,他要離開,逃避也好,懦弱也好,這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認知,奔向了一種被分崩離析的玩笑之中了。
可這一切,都不會再出現了,大概。
文子回到教室時,中飯都到點了,當可以選擇回家飽餐一頓時,卻在門口被保安攔了下來。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軍訓期間中午不得出校?!?p> “我是通校生!”
“那也不成!除了晚上,軍訓期間通校生不準出入。”
“這不強人所難嗎?”
“學校規(guī)定,這沒法改?!?p> 說著,門衛(wèi)叼著一根煙走了。
文子覺得這很可笑,但事實就是這樣,旁邊也有幾個和文子一樣被鎖在學校里的人。
不認識,但同樣深有體會。
一句學校規(guī)定的就可以如此明目張膽的處決一個人的自由。
這種事讓人很是心涼,但轉而言之學校也只能為此封鎖文子幾天,那就軍訓期間的一周。
所以文子只能打道回府為好,可反頭的時候文子看到了一種驚嚇。
一輛車駛來,在不斷靠近的同時他看到了夫子的身影。文子驚嚇的躲到一旁的籃球場,擦了擦眼睛。卻依舊難以相信,他又遇上了魔鬼。
傷痕可以愈合,但同樣也能再次重傷自己。那么換而言之,自己難以容忍,卻十分懦弱的選擇了逃避。
逃避了屬于自己的命運,那么即使翻江倒海襲來,又何須談笑風生的勾腰迎合了。
可事實就是這樣,文子就這么躲著這種人生,那么人生也會躲著自己。
當看著夫子坐車,大搖大擺的出去后,以前作為幫兇的縱容,剎那間狂襲文子的記憶。
他可以忍讓,但真的難以忍受,忍受這種被侵蝕污染的情感。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本就該普通的活著,卻總被命運安排,略顯不公的活著。
這讓文子在內心中,加深了對于自己的厭惡,好比惡心垃圾一樣,帶來不幸之音。
回到教室,滿教室都是一些同學。班主任也已經出去了,而學生依舊還要呆在教室或是回寢室安心睡上一覺。
沒人會得意洋洋的在教室多么囂張,因為基本都是回不去的通校生。那么這樣一來,便顯得很是抵觸這種學校。
但也無法改變現狀,刀俎魚肉,何談改變。
文子焉了氣,趴在自己的座位上,無精打采的睡著了。
這讓他夢到了自己的初中,那些奇形怪狀的人類。老師會給你一個寫著書本的單子,說著這些書都需要我們選擇去閱讀,去改變自己的態(tài)度。
可換而言之,文子只看到一些畸形的人影,連老師也是,他們只是缺少錢去經營這個學校,收取一些你的錢財,為了學校的發(fā)展。
可意想不到的的事還有很多很多,直到你的錢收拾了個干凈,又會向著部門要一些,那么這樣一來,學校卻沒開的風生水起。
“文子!”
“嗯?”
文子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了,他睡的很謹慎,因為這是一種遺留下的病癥。
旁邊的希子趴著看著文子,他很是驚訝的坐立起來,看著希子。
而希子卻笑盈盈的,拿起了手機給文子看。
“什么?”
然而上面并不是什么黑照之類的,只是一個購物平臺。
“哪件衣服好看?我想買一件?!?p> 說著希子又把手機湊了過去。
“我并不知道,你喜歡哪件就拿哪件吧?!?p> 文子這么說著,可還是多看了幾眼。
希子尷尬笑了笑,把手機又收了回去,擺在桌上躺著翻動著。
“嘿嘿,那成吧。”
“話說這是什么?”
聽了這話,希子難以置信的看了文子一眼。
“一個購物平臺,xx建立的,現在都已經融資幾十億了?!?p> “哦?!?p> 文子好像想起了什么,這個人的名字,有些熟悉,但一下真的挖掘不出來了。那干脆就這么忘了就好,反正無關緊要。
看了看手機,還有百分之五十的電,正好能夠勉強用用。
上面幾個未接電話沒有注明,但明顯就知道是家里打過來了。文子想回幾個信息,但又想這么算了,畢竟這種反復打電話真的很是麻煩,不然他也不會連備注都不想打。
就這么想著,但還是意思一下發(fā)條短信吧。
【在學校,學校不讓走。】
剛打完字發(fā)過去,班主任又到了??戳丝磿r間1點鐘,又提前了半個小時,這老師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學校規(guī)定軍訓期間,把手機要上交?!?p> “什么?”
全班怨聲載道。
“這是什么鬼規(guī)矩啊!”
“對??!”
“明顯就是監(jiān)獄吧!”
“對啊,高中了,手機都不能帶?”
……
“我告訴你們啊,有這份怨氣跟學校說去!”
班主任皺著眉毛,呲牙著嘴,把一個大筐直接放在了講臺上,然而一個人都沒有上去。
“你們自己主動點!不主動點!我來收就不好說話了?!?p> 文子一看老師這么認真,剛想把手機封死在書包里的。
可電話一響,一切都變成假設。所有同學都盯著文子,班主任也不例外。
“那個同學!對就那個!自己交吧。”
班主任死死的盯著文子,這樣一來,便無路可退了。
文子無力的走到講臺邊,把手機一放。
這時全班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文子,就好像從來都沒見過一樣。
“好了,去下面等著吧?!?p> 班主任咧著嘴笑道。
而文子一言不發(fā)的走下了樓,然而他卻碰巧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