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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邂逅我家千古帝王的那些事

第二十六章 昔我往矣

  “如李醫(yī)所見,這就是我所要拜托你醫(yī)治的,與我相同的,得了月曇的可憐人,我的親妹妹,月兔氏族的圣女月白術?!?p>  白衣少年說著,蹲下身子輕輕撥開遮住少女雙眸的銀發(fā)。

  與月荊塵相同,少女眼若滄海,蔚藍深邃。

  只是——

  李承歡緊緊皺著眉頭,似乎不敢相信那般走上前般跪在銀發(fā)少女的身前,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她本能地眨了眨眼眸,但那一張絕美的小臉上,依舊是無悲無喜。

  不同于蘇子雨刻意的冷漠高傲,少年的眼前人,仿佛被抽離了所有的情感那般,極其淡然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宛若,一具生之死骸。

  “荊塵,令妹可是——失心?”

  “不錯,正如承歡所言,白術她,已經很難對世事表現(xiàn)出情感了。愛也好,恨也好,都因月曇被死死地封鎖在心底了?!?p>  “但是——區(qū)區(qū)少女,五次,怎么可能?”

  “我曾研究過,在月曇的前四次發(fā)病時,所感到的都是火灼之痛。那種疼痛是生者難以忍受的的,這也是得月曇之人為何大多數(shù)在第五次發(fā)病前就死去的原因。但,令妹看起來不過十三歲而已,豆蔻年華,那疼痛,她怎么可能忍得住?”

  李承歡眉頭緊皺,極為疑惑地說道。

  雖然他嘴上說不理解,但腦海中關于月曇的學識,卻是清晰無比地告訴他,眼前的少女真是忍過了月曇的前四次發(fā)病。

  月曇七落花,一落一往矣。

  正如月曇花凋零時落下的花瓣一般,身負月曇之人,每一次發(fā)病都是生命的一次花落。

  月曇的前四次花落,都是宛若身處紅蓮地獄的火灼之痛,但自第五次開始,其所蠶食的,就并非是在是肉體上的折磨,而是生者的感情和回憶。

  至于到了第七次,便是生者靈魂意識的消亡。

  月曇最可怕的,就是將人間疾苦全部濃縮在短短的七次發(fā)病中。宛若月曇花的短暫花開。

  “確實,若是常人,莫說到達第五次。便是第一次發(fā)病都難以忍受,揮劍自盡。但白術她,并非常人吶?!?p>  白衣少年俯下身子,將銀發(fā)少女較小的身子擁入懷中,一手輕偏過她的小腦袋,輕輕吻在她的如月輝般的銀發(fā)上。

  “她傻傻地堅持著,努力挺到了月曇第三次花落??!”

  淚如雨,自白衣少年的臉上落下滴在懷中少女的臉上。

  但她依舊淡然,冷靜,仿佛一具無心的木偶,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看著這個世界。

  無悲亦無喜。

  “但即便如此,你說她堅持到了第五次花落也是——”

  “我知曉承歡為醫(yī)師,自然是不相信白術不過豆蔻之年,卻能挺過月曇第五次花落的。但你是否知曉,至親身死所帶來的心疼,又比肉體上的疼痛多幾分?”

  “你——你什么意思?”

  少年仿佛不敢相信那般退后一步,雙拳攥地緊緊的,不敢相信月荊塵言語中的含義。

  “我說過的吧,我的父王——月兔氏族的上一任族長,被胡亥所害?!?p>  “但承歡是否想過,他身為月兔氏族的族長,率領月兔氏族與大秦對抗這么多年,其武力智謀又難是胡亥區(qū)區(qū)派出的幾個爪牙能夠對抗得了的?”

  “他是為了護得碰巧撞見這一切的白術,不得已踏入胡亥早就設好的陷阱,甘愿赴死的??!而白術她,則是眼睜睜地看著至親身負數(shù)箭,滿身血污地慘死在她的面前!”

  “自那時開始,她便逐漸失去情感。時至今日,她能夠表現(xiàn)出的心中所有的悲歡,已然是很少了。據族中的醫(yī)者所說,至親身死所帶來的心疼,使得她直接跳過了月曇的第四次花落,直接進入第五次。”

  “世人皆知切膚之痛,卻是不知,所謂心死,又那是肉體上的疼痛所能夠相比的?如此,承歡可是明白了?”

  李承歡木訥地點頭,看向白衣少年懷中人。

  似乎是因為說道心痛處的原因,她的眼眸微微紅著,水霧彌漫,仿佛接下來就由大滴大滴的淚水落下。

  如此,但也僅此而已。

  沒有喧鬧,只是默默地哭著。卻不知這副模樣,更是惹人心疼了。

  “傻孩子——”

  李承歡向著她伸出手去,

  “隨我走,好嗎。我允諾,一定會治好你的?!?p>  白衣少年松手,放開月白術,讓她自己抉擇進退與否。

  少女愣愣地看著那向她伸來的那只李承歡溫暖的手,又抬頭,看向一臉溫柔的少年。

  柔軟的斜陽,隨意地傾灑在他臉上,似乎融化了他的輪廓。

  心中那塵封已久的溫軟,似乎都有了些許撬動。

  滄海般無波的眸子,第一次翻起了些許波浪。

  “歡?——”

  少女的紅唇蠕動著,極為勉強地吐出一個字來。

  玄衣少年微微有些驚愕,但轉瞬便也釋然了。

  月荊塵剛剛多次提到他的名字,少女此時能夠念出,也就不奇怪了。

  “不錯,我叫李承歡。叫我承歡即可。隨我走好嗎?”

  李承歡見眼前的少女愣著,便又問了一句。然而他卻是不知,在銀發(fā)佳人的眼中,已是換了一副光景。

  渭水之畔,少年負手而立,望著蒼茫,白衣隨風飄舞。

  深邃的眼眸中,明暗交雜。

  “承歡,在思著誰?”

  被柔軟的聲音問及,少年稍微愣了片刻,隨即搖頭,努力忘卻心中所依戀的那一抹身影。轉頭望她,一如往常地溫和地笑著。

  “在想你啊。”

  “承歡且莫要說笑了?!?p>  “我可沒有說笑哦。”

  少年緩步向她走來,橙陽柔了他的臉,但還是能夠勉強看出他笑意中的一抹狡黠。

  “若我真是在想你呢?你可愿意隨我走了?”

  記得是同樣的話,但她那個時候,是怎么回答的呢?

  緋紅著臉,眼眸中是遮掩不住的歡喜。但只是轉瞬,這歡喜,便被失落所代替。

  “我——我自然,自然是愿意隨你走的——但是,但是我族中出了點事,近日必須回去?!?p>  “還是不愿意說及來處啊——”

  少年無奈地苦笑著,敲了敲她的小腦袋,

  “但是這樣也好,任何人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你去吧。若是有緣再次相遇,與你同游這大秦的山川大海倒也無妨?!?p>  她依稀記得,離開那時,約罷是拒絕了的,那么現(xiàn)在,他再次問及,自己又該作何表情呢?

  應當是該笑的吧,但是,笑是如何做的呢?

  好難——

  那便,算了吧。

  反正此后,也有的是機會。

  少女想著,伸出手抵在他的掌心。紅唇輕啟,緩緩吐出一個字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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