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恩怨(1)
時間來到了傍晚,再回到張毅陽這邊,他和其余上網(wǎng)的人都被無地可住的歐陽式一行人趕出了網(wǎng)吧
“我靠!”
我對剛才發(fā)生的事感到既驚訝,又氣憤。
“你說這歐陽式,好歹是將軍家的孩子,不好好睡床,還要征用網(wǎng)吧來睡覺?”
“網(wǎng)吧?”
地球之主解釋道。
“不能說是網(wǎng)吧,幻想界并不是虛擬世界,它也是一個,由靈媒師架構(gòu)的,真實存在的世界?!?p> “哦?這么厲害的?但就算這樣,那也沒必要在網(wǎng)吧睡覺吧?”
我覺得還是有些奇怪,照理說睡網(wǎng)吧的人,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成語里的酒囊飯袋,俗語里的臭魚爛蝦,是沉睡在虛無空間的逃避者,是過街老鼠般存在的蟑螂,是世間所有美與好的唾棄者。
這不就是上大一大二的我嘛?那沒事了,我除外。
總之怎么也不會聯(lián)想到這是一個貴族的行為。
“他可能是找了極為優(yōu)秀的靈媒師在幻想界給他構(gòu)建了一個與現(xiàn)實世界相差無幾的房子吧,然后本人只要躺在墊子上,就能愉快地在幻想界睡上一晚了?!?p> “這也行?”
我驚嘆于幻想界的強大,還有靈媒師的本領(lǐng)。
“那我征服世界的道路上,幻想界這塊必須得拿下?!?p> 足以與現(xiàn)實世界媲美的地方,相當(dāng)于掌握了人們的精神世界,這可是大加宣傳,收服人心的好地方??!西方的那一套,什么聽風(fēng)就是雨啊,聽到風(fēng)吹草動跑的比誰都快啥的,媒體這塊必須得學(xué)起來。
“恰恰相反?!?p> 地球之主的聲音突然嚴(yán)肅了起來。
“普通人玩玩也就行了,你作為神之繼承者,不可以再與這個世界扯上關(guān)系了。”
“哦?你難道你是不相信我能做到?”
我輕佻的一問。
雖然我目前確實8太行,但是在征服世界的理想方面,但我有明確的目標(biāo),所以提前預(yù)想應(yīng)該說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就像是做試卷先看大題,邊做小題邊想,也不算好高騖遠(yuǎn)。
在實力方面,這段時間,雖然遇上了很多人,見識了很多事,但我也有我的自信,比起以太操縱方面的學(xué)識我可不輸給任何人。如果最近再學(xué)上獸人的體術(shù),大多數(shù)的對手,我都是絕對可有一戰(zhàn)之力的。
“雖然有點,但不是主要的,你知道幻想界的本質(zhì)是什么嗎?”
地球之主問道。
“本質(zhì)?我猜就是個超高性能的游戲引擎吧?”
我回答了我的猜測。
“其實不是,那是這個世界女神的夢境,在每周日女神休息的時候,睡夢中無意識散發(fā)出的以太能量,常年累積構(gòu)成的真實存在的世界?!?p> 做夢都能做出個世界?你們神還真是nb?。∥也唤@么想著。
“女神本不愿意這份力量被濫用,所以限制了幻想界的可能,頂多也就是通過將訊息上傳到幻想界,再從另一邊接收,做做遠(yuǎn)距離通信的程度罷了?!?p> “原來這就是云端啊,我算是知道靈媒師是干什么的了,負(fù)責(zé)上傳和下載唄。”
“你這么說也沒問題”
地球之主肯定了我的見解,接著說道:“但是幻想界的功能越來越強,甚至能夠與現(xiàn)實差距無幾,主要是因為女神的隕落,所以這份力量到了繼承者的手里,而她,并沒有能力完全控制幻想界的功能。但是人們在幻想界的各種實踐,都在給她提供素材,相當(dāng)于都在給她提供開源代碼,讓她的能力越來越有花樣,你可別去當(dāng)打工仔,暴露自己就不好了。”
“這么方便?卻在對手手里?!那還真是......”
本來還想把幻想界作為我的力量呢,誰知道,這竟然是競爭對手的強力武器,這可真是個勁敵啊。
“沒錯,神佐刻印——曉夢之蝴蝶,它的持有者如今霸據(jù)布萊恩王國,頗有一展宏圖之勢??!”
神佐,也就是她是繼承了左手的某神指的力量。而“曉夢之蝴蝶”,就是那個繼承者所持有的神之刻印,居然是動用幻想的力量,可真是棘手啊。但是布萊恩王國?那不是龍族統(tǒng)治的君主立憲國家嘛?怎么會如此輕易就......0
“霸據(jù)布萊恩?她究竟有多強?難道強大的龍族都被她給滅了?雖然說龍族的很多英雄確實患了病,但現(xiàn)在的執(zhí)政者還是少主布萊恩丶羅蘭嘛?雖然意外的是個女孩子?!?p> 說出這些話,我心中就暗想不對。是啊,健壯的龍族平常感冒都會有,怎么可能一夜直接患病那么多?而且回想起今天看參賽者入城的時候,羅蘭那孩子可是布萊恩的公主,未來的女王啊!被眾人簇?fù)碇髅魇悄敲礆g快的環(huán)境,她也是面如死灰的樣子,和不停打招呼示意,一臉得意洋洋的歐陽式截然不同。難道說......
地球之主看看張毅陽的表情,覺得他應(yīng)該也猜到了一二。
“就是你想的這樣,那個女人和她的丈夫,一夜之間奪取了布萊恩王國,還培養(yǎng)了少主羅蘭當(dāng)傀儡?!?p> “靠!”
雖然剛剛一心想著羅蘭公主也太可憐了,但是我莫得感情的形象可千萬不能丟,嗯。
“我還擱這參加大比準(zhǔn)備混入高層呢,人家都已經(jīng)奪取了一個國家了!太爽了,你能不能給我也整一個?”
對篡奪別人國家,破壞別人家庭的敵人居然報以羨慕的眼光,我還真沒有找錯人啊。
地球之主心中暗想,這個莫得感情的小張,確實很可能脫穎而出。
“那人家可是憑本事得來的,哪像你個臭弟弟,到現(xiàn)在刻印都還沒有覺醒,還沒有打通以太回路,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嗷?!?p> “我靠?”
說到這我也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繼承者覺醒刻印這種事,書上也沒寫???怎么想都是這個世界的問題。
“那我能怎么辦嘛,你那么神通廣大,你給我出個主意?。俊?p> “我建議你去死。”
“滾!”
“不,我說真的,當(dāng)時神機國那個國主墨染,就是在快被能力者殺死的時候,才覺醒了神佑刻印——死斗之兩劍。”
哦,神機國墨染,確實是個招搖在明面上的繼承者,所以基本所有不能施法的普通人類,都前往神機國投奔于他。甚至一部分能力者也認(rèn)同他的實力和理念,選擇降低身份加入神機國。
像他這樣攤牌的繼承者,雖然有籠絡(luò)人心的優(yōu)勢,但也有被他人在暗處盯上的危險。就像打三國殺國戰(zhàn)先亮將的能摸牌,但也很可能面臨被集火的危險。
“那也只是個例吧,我要是在這死了,按你說的,不就真死了?不行不行我不試?!?p> “切,慫就完事了,那你可能一輩子覺醒不了刻印,靠新手技能打一輩子。”
兩邊我都不想,只好先岔開話題。
“說起來,你其實知道很多的嘛,你們主神不是不能干涉賽馬的世界嘛?”
我發(fā)現(xiàn)自從我遇上了大比這一機遇,這個憨批地主居然也不憨批了,今天就提供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原則上確實是這樣的,但大家都想做點弊嘛。我和其他主神還不一樣,我除了能和你這只馬通信,還可以和這個世界的“線人”通信,所以了解的當(dāng)然還是比較多的,可以給你提供一些情報?!?p> 地球之主在我面前沒有秘密,他只想讓我贏,當(dāng)然反過來,0我也想讓他贏。
“那個線人是誰?她猛嘛?可以來幫我嘛?”
“她啊......”
地球之主頓了一下,覺得還是不應(yīng)該把張玲很強這件事說透,一來不適合培養(yǎng)小張,可能會真的養(yǎng)出個吃軟飯的。二來“零”這家伙也正樂在其中,我要是說出去了,她怕是要和我大鬧一場,鬧個天翻地覆咯。
想到這,地球之主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
“彼時彼刻,還是不知為妙啊,這也是為了你我好,你懂的吧。”
“切,不說算了,我還是趕緊做自己的努力吧,你個地主老是在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p> “呵呵......”
地球之主心中暗想,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啊,還好這這小張沒看過姜文電影。
“嗨!陽哥!”
這聲音怎么這么膩歪???見到我有這么開心嘛?我不禁看向聲音的源頭,黃毛。他和他小姨媽也準(zhǔn)備回宿舍了?
看到張毅陽停下腳步之后,凱路也抓緊走了幾步,趕了上去。
剛剛經(jīng)歷了,
遭遇超強沙之國大佬。
賈克斯大叔其實也是大佬。
沙之國大佬是周末黨的大佬都不敢動的大佬。
賈克斯叔叔是個當(dāng)場能回家安排后事的大佬。
等等一系列的懵逼事件,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心情確實還是有點好的。
“黃毛啊,我今天去店里玩了一下,才知道你們靈媒師有多厲害。為了我的世界征服計劃,你能詳細(xì)給我講講幻想界究竟是個怎么回事嘛?”
我向黃毛這個在同學(xué)間小有名氣的靈媒師,不恥下問了。雖然這么說,其實這點我還是挺佩服他的,黃毛這相當(dāng)于,十幾歲就會自己拍電視,做游戲了,在這方面來說,確實不得了。
“好啊好啊,那從哪開始講起呢......”
黃毛說著看向了旁邊的伊芙琳。
熟悉的人讓自己講熟悉的事,自己本來是很開心的,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是來臥底的啊?難道說,把自己頂級靈媒師的本領(lǐng)都如數(shù)家珍的告訴這個可惡的張毅陽嘛?周末黨估計也不允許吧?
“沒事沒事,你們晚輩就聊自己的,不用管我了。”
出乎凱路的意料,居然得到了伊芙琳阿姨的準(zhǔn)許!他興奮地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張毅陽邊聽邊暗想,這小姨媽看起來和自己年齡相差無幾,裝什么長輩??!還真是奇怪。
兩人攀談的路上,有個人正坐在幾百里開外的山上的一塊巖石上,看著張毅陽。
“這家伙居然也是繼承者?這女神老了,還真是越來越眼瞎了啊,明明是個連以太回路都沒通的家伙?!?p> 盧安納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吹灰,秘銀斷。”
率先感受到異樣的是地球之主,但他無能為力,只能語言提醒。
“小心!”
“小心!”
異口同聲。
除了地球之主,經(jīng)驗老道的中情局局長伊芙琳也察覺到了非同尋常細(xì)微以太波動。
伊芙琳雖然也沒有開眼,但憑借自己半步雄視的以太感知力,明明百里之內(nèi)都沒有強大以太回路的蹤影,怎么會突然有這么致命的吹灰級法術(shù)出現(xiàn)?
有數(shù)十根特殊材料的細(xì)絲拉伸布滿在一行三人的面前。高度恰在腰至頭這一段,只要再前傾半步,上半身就會斷成好幾截。
張毅陽和凱路雖然聽到了提醒,但移動中的慣性依然會要了他們的命。
要施法嘛?可是,這樣會不會暴露身份?算了!沒辦法了,救人要緊!
“貍貓秘傳!化形!”
伊芙琳兩手分別拍了二人一下,凱路和張毅陽就變成了一只金毛和一只邊牧,安全通過了細(xì)絲陣,伊芙琳也終于松了口氣,想要端詳一下眼前這吹灰級法術(shù)的以太構(gòu)成。
嗯?細(xì)絲陣呢?
再次感知的伊芙琳發(fā)現(xiàn),哪還有什么細(xì)絲陣?。坎唤檬謸]了揮,連施法后的以太殘留都沒有了,就像是完全沒有釋放過一般。
和伊芙琳一樣,盧安納也感到很驚訝。
“當(dāng)今世界居然還有貍貓??!這群老畜牲居然活的比朕的沙之帝國還久,真實令人唏噓。不過剛剛擊破我的法術(shù)的是......吹灰,瓦解嘛?”
盧安納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施法的人的位置,他本意也不是想殺死張毅陽,他對這無趣的競爭絲毫沒有興趣,割據(jù),紛爭,這些他年輕時候就玩厭了,這才有了沙之帝國的誕生。而他這次復(fù)活,有著他自己特別的目標(biāo)。剛才他的施法,只是感受到還有另一個目光遠(yuǎn)遠(yuǎn)盯著張毅陽,很好奇那究竟會是誰而已。
他騰空而起,身后展開了一對靈翼,飛向目標(biāo)的方向。
站在樹林中一顆大樹之上的張玲,沒跟張毅陽見面已經(jīng)快一整天了。她早就知道,該遭的躲不過。誰又能想到那個能看透幾乎所有東西的盧安納,機緣巧合變成了繼承者復(fù)活了呢?自己單方面的計劃,逐漸開始被打破,結(jié)局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別這么做了,有我在你不會成功的。那是我哥哥,他是要變成最強,統(tǒng)御世界的人。”
張玲感覺到了來人,主動開口道。
盧安納看了一眼張玲的臉,原本狂氣的臉上,也顯出來一絲少有的驚訝。
“活過來還真是好啊,居然是你?世間還有這么奇妙的事?!?p> 但是盧安納很快調(diào)整好了情緒,重回高傲的神情。
“你這樣的,居然也能對普通人動感情?也難怪,你現(xiàn)在好弱啊......”
僅僅是盧安納的略帶殺氣的話尾音,就讓這樹林里刮起了一陣颶風(fēng),大樹搖小樹倒,小動物們開始逃竄,但張玲站的那棵樹卻紋絲不動,連一片樹葉也不曾搖動,好似根本沒有風(fēng)一般。
“我只是把力量賭在了新時代而已,現(xiàn)在的生活我也很滿意,而且就算是現(xiàn)在......”
張玲頓了一下,將視線轉(zhuǎn)向盧安納,回敬給他一個眼神。
“就算是現(xiàn)在,我也并不弱?!?p> 張玲說這話的語氣,就如同她站的這棵一動不動的樹一般,平穩(wěn)而又堅決。
另一邊,伊芙琳在和變回來的二人解釋中。
“這......這也不能怪我吧?我只是看你倆聊的起勁,也沒有我的話題,就跟你們開個玩笑而已,你們不會介意吧?誒嘿!”
伊芙琳想要先混過去,不想給這二人太大的心理負(fù)擔(dān)。
這個事情算是非常蹊蹺了,有能夠在百里外準(zhǔn)確釋放強力吹灰級法術(shù)的人,在這個世上一只手能數(shù)過來。而在此多卡城,能想到的就只有洪荒準(zhǔn)神盧安納了。但他想要殺誰?周末黨干部的我?還是天才靈媒師小凱?還是疑似繼承者的小張?等糊弄過去之后,可得趕緊報告主席。
“讓別人體會到當(dāng)狗的感覺?小姨媽你的靈媒技術(shù)也不錯嘛!”
黃毛這邊,也想糊弄過去,自己沒少被伊芙琳阿姨變成動物玩過,但這么公開表現(xiàn)出這種強大能力,還是會找張毅陽懷疑的吧?自己可是還在潛伏呢。
“哦,np,還有這種靈媒術(shù)!”
張毅陽也想糊弄過去。他從日常生活中,逐步了解到黃毛的靈媒術(shù)不簡單,但沒想到他的所謂的小姨媽,居然也是這樣的高手,不僅身手矯健,而且還是擅長化形的古生物貍貓族。不僅自己化形,還能夠帶著他人一起化形,這在關(guān)于貍貓族的記錄中也罕有聽聞。
“雖然這個厲害的小姨媽身份不明,但人家好歹事實上是想要救你一命的,剛剛真的有人要殺你。”
地主跟我講明了剛才的事。
“嗯,我知道,所以糊弄過去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
三人就這么糊弄著,回到了宿舍??倸w還是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暫時是皆大歡喜,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