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玦去了一趟龍影的訓(xùn)練基地,和秦川交接了手里的工作,就開始每天有規(guī)矩的生活。這幾天都是白天軍隊,晚上南鑼鼓巷或者南宛別墅。
崔朗留在了南宛別墅,秦玦也由著他,沒問他為什么不去南鑼鼓巷。
“要不要我給你從新安排個身份?”秦玦一手插兜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面朦朧的夜色,筆挺的軍裝穿在她身上,更顯得身材修長。
“怎么?怕我的身份暴露連累你?”崔朗走到她身后,摟住她的腰身,這兩天他也知道秦玦這處小別墅很少有人知道。
把頭擱在她肩上,下巴卻被肩章硌的不舒服。他伸手撫了撫肩章,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以前也有那么一身軍裝,和秦玦比起來雖然軍銜很低。
如果當(dāng)年不出意外的話,他也同樣會遇到秦玦,只不過那時他或許只是秦玦手底下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兵而已。別說爬上秦玦的床,連近距離說話都難吧。
“沒有。只是怕有人找你麻煩。你干嘛?”
“肩章硌人!”
說著崔朗卸了秦玦腰間的手槍放到一旁的書桌上,又把她軍裝外套扒了扔到一旁椅子上。
“而且,你也別擔(dān)心我會暴露。資料也是出國留學(xué)回來的。資料都是真的,他們最多查到我在國外留學(xué),然后在世界各地探險?!?p> 崔朗在秦玦脖子處深深吸了一口氣,是很淡的塵香花的味道。
“崔朗,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越來越愛粘著我了!”
“嗯!”
“崔朗,我沒有心?!彼芨杏X到崔朗的變化,她也在放任這種變化,她有時候覺得自己挺渣的。
身后的人一頓,摟得更緊了。
“我知道,都是刀口舔血的人,我從來沒有奢求過什么,我只是突然開始貪戀這種日子了?!?p> “等你哪天有了想一起過一輩子的人,我會離開。”
崔朗低沉的聲音在秦玦耳邊低語,他不求別的,他并不在意。
兩人沉默了半晌,秦玦開口問:“留學(xué)?你學(xué)的什么?”
“美術(shù)!從小我喜歡畫畫,學(xué)畫時老師曾說我是他見過最有天賦的人。見過一面的人,我轉(zhuǎn)身便能一絲不差的畫出來。后來哪怕因為家庭原因我從了軍,但是我也沒有放棄畫畫?!?p> “從軍?”
“嗯,說來也是可笑,我爺爺是軍人,我父親是軍人,我也曾在部隊服役?!?p> “其實當(dāng)年要是沒出事,我們同樣能遇到的。我爺爺是營長,我父親是連長,我十八歲通過考核成為龍影預(yù)備役?!?p> 本來秦玦只是靜靜聽著,卻沒想到崔朗以前居然是龍影預(yù)備役。龍影正式成員一萬人,另外還有三千預(yù)備役。
“你和雷川認(rèn)識!”秦玦肯定的說,當(dāng)初在南城聽他說看到雷川他們猜出她的身份是軍人,她并沒有多想。
“認(rèn)識,我們從小就認(rèn)識,一起參加考核,一起通過成為龍影預(yù)備役。這些年來我們并沒有斷了聯(lián)系,偶爾也能見一次。我偶爾從他口里聽說過秦玦這人,卻從來沒想過會是你。”
崔朗并沒有否認(rèn),這些事如果順著BJ這條線查,秦玦很容易查到。之前他在南城用的是另一個偽造的假身份,所以商家人根本就沒想過崔朗是他的真名。
“直到上一次在南疆密林碰到,他雖然沒有多說什么,但能看出來他對你很是尊敬,當(dāng)時我就在想你可能就是他口里偶爾會出現(xiàn)的秦?!?p> “后來他來找過我,問我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我能怎么回答?見我不答話,他只讓我好之為之。他可能也猜到我們的關(guān)系了,當(dāng)時我都不太敢看他的眼睛。震驚,憤怒,失望?!?p> “他老早就勸過我回國,在他看來我這算是自甘墮落吧?!?p> 崔朗語氣平淡,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
“委屈你了?!?p> “個人想法不同,我并不覺得委屈。在他心里我還是當(dāng)年那個崔朗,哪怕成了傭兵我也是最強的那一批?!?p> “你沒跟他說你之前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嗎?”秦玦轉(zhuǎn)頭看向他。
“沒有,不過他后來想明白后找過我,他直接跟我說我們不可能,而我的身份會是你身上的污點,離開你對我對你都好?!?p> “那你現(xiàn)在不怕雷川有空了過來撕了你?”秦玦靠在崔朗懷里,語氣里帶了幾分笑意。
“大不了被他錘一頓。一個是上司,一個是兄弟,他還能宰了我不成。”崔朗無所謂的笑笑。
果然,第二天雷川就殺到了南宛小別墅。
“崔朗!”
剛從地下訓(xùn)練室上來,崔朗就看到雷川坐在客廳里的沙發(fā)上看著他。
“你怎么來了?”
正拿著毛巾擦汗的崔朗有點不好的預(yù)感,一頓揍是跑不了的了。
“你說我怎么來了?”雷川看著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小川?!?p> 雷川走過去,一拳就打在崔朗臉上,崔朗被打的一個趔趄。
他還沒站穩(wěn),雷川第二拳已經(jīng)揮出,崔朗只好順勢往下一倒,左腿一個橫掃。
雷川直接被掃的一個劈叉坐在地上,還好他韌帶好,不然那滋味就酸爽了。
崔朗稱他還沒站起來,一下和他拉開距離。
“小川,你聽我說,能不能先別動手?”崔朗盯著一下站起來雷川,無奈的說道。
“打完再聽你解釋。”
說著又是一個勾拳過去,崔朗無法只得防守。和雷川過了幾招,他也打出了火氣。
后來就是兩人你來我往的朝對方身上招呼,都是拳拳到肉。
在客廳里打了半個多小時,兩人誰也耐何不了誰,又不能真的下死手,打到最后兩個人都直接躺在了地毯上喘著粗氣。
“艸,崔朗,果然不愧是傭兵界王牌,你TM下手還能再黑一點嗎?”雷川躺在地上揉著發(fā)疼的肚子,絕對青了。
“呵!雷少校也不差呀!”
崔朗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扭頭看著同樣躺著的雷川。m的,打人不打臉不知道嗎?
“你這是對她動了心了?”雷川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不知道,只是和她呆在一起很安心。而且,不是我想追過來,是你們?nèi)浅龅氖掳盐疫B累了?!?p> “不知道?還有,什么叫被我們連累的?你要是不和頭兒在一起,他們能找你?”
“我當(dāng)初怎么知道她的身份?后來一切都晚了,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
“那你打算一直在這?”
“我之前出任務(wù)都是化過妝的,傭兵的身份只有你和秦玦知道?!贝蘩侍稍诘厣现謿獾?。
“那你打算一直這樣?崔朗?!?p> “我知道,像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p> 兩個人不再說話,只是這樣靜靜的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