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和方沐飛二人與其他弟子分開之后,便在森林外圍游蕩。
“奇怪,你們兄弟倆不是從來不分開的么?”
方沐飛跟在小魚身后,笑道:“只是雙胞胎而已,又不是連體嬰兒,怎么可能一直不分開?”
“也是哦。”小魚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從斗名大賽之后,包括此次月華城之行,她就一直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卻也沒放在心上,因為她問心無愧。
不過現(xiàn)在想想,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心中隱隱不安,卻說不上來到底怎么回事。
小魚陷入了沉思,一股腦兒悶頭往前走,也沒看著路,卻突然被人拽了回來,藏身在一棵樹后。
兩人探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有三個男人從森林里走出來,衣冠楚楚,卻是妖變的,能化人形,修為起碼有千年。
“能解決嗎,雙胞胎哥哥!”
果然啊,方沐飛也沒有逃過被小魚起外號的命運,不過方沐飛也不介意,笑道:“小意思?!?p> 說完,已經(jīng)飛身出去,三下五除二就先撂倒了兩個,剩下的一個想要逃回森林,卻被小魚一腳踹翻在地。
那妖陪著笑,跪在地上,討好地說道:“兩位大俠,我們可什么事都沒干,就出去喝點酒,不是去害人的?!?p> 小魚蹲下來,一臉玩味的笑容,“相信你可以,但總得給我一個相信的理由啊?!?p> “理由?這位女俠,我們就是森林里住著的小妖,跟那城主不熟,真的不熟!”
“小魚姑娘,看樣子什么也問不出來,別跟他們廢話!”
小魚點點頭,“你跟他不熟,那你也沒什么用了,雙胞胎哥哥,動手吧!”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這妖見眼前這女子翻臉比翻書還快,趕忙抱住她的腿,“奶奶,我管你叫奶奶了,只要你們放過我們,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您想知道什么,盡管問就是了?!?p> “成!”
于是,小魚和方沐飛把另兩只妖也叫了起來,三只妖并排跪在地上,一副乖乖寶寶的樣子。
而小魚面對著他們席地而坐,說道:“奶奶就不用叫了,叫大姐就行了!”
“是是是,大姐大,有話您問!”
“這里的老大叫嗔羽?他多少年修為?”
“是嗔羽,他修為應(yīng)該很快就夠萬年。”
“萬年?”本來聽言則青說的時候,還有點不信,以為記錄有誤,但聽森林里的小妖也這么說,倒是有些驚訝,搖搖頭,遺憾地說道:“打不過……”
之前那個管小魚叫奶奶的妖趕忙附和道:“那可不,咱們妖界稱得上妖王的,就那么幾個,除了那位大人,也就是這嗔羽大人了。這不,那位大人這么多年沒現(xiàn)身了,這里這位就想要取而代之,于是在這里又建了一座城池?!?p> 方沐飛冷哼一聲,“他野心倒是不小?!?p> “那可不~能修為過萬年的妖少之又少,更別說這種天生帶毒的,你們是不知道啊……”
小魚沒想到,這妖太過于健談了,話匣子一打開估計就停不下來了,趕忙給他停下來,“得得得,下一個問題??!這藍(lán)霧森林里有沒有一個湖,湖邊長滿了松樹?!?p> “有有有,就我們剛剛出來那個地方,往里走,沒多遠(yuǎn)就到了。”
“就這一個湖?”
“對,林子里就這么一個湖?!?p> 小魚再次點點頭,表示很滿意,“好,這個問題,過關(guān)。最后一個問題,知不知道那位嗔羽最近都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好像前幾天出去了一趟?!弊筮叺难f道。
右邊的妖努力思考之后,也說起來,“昨天好像看到他的護法出去過一趟?!?p> “這么說起來,最近動作是挺多的,好像昨天傍晚開始集結(jié)了好多妖,那陣仗,像要打仗似的,我斷定,今日肯定有不得了的事情要發(fā)生,這不帶著兩個兄弟出來躲一躲?!敝虚g的妖說道,繼續(xù)陪著笑。
“什么!你是說昨天他們就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了?”方沐飛大為震驚,如果是這樣,“那師兄師姐他們豈不是危險?”
“應(yīng)該還沒有?!毙◆~拿出九畫給的靈符,“靈符尚沒有靈力波動,想來是還沒被發(fā)現(xiàn)。不過,如果說湖在森林的這邊,那小南他們進去的方向,應(yīng)該是還沒有找到湖和松樹,我們就先去找解藥吧。”
“也好。不過,他們?nèi)齻€……”
方沐飛顯然是不想放過這三只妖,卻被小魚攔了下來,“算了算了,都答應(yīng)好問出答案就放了他們的呀,而且,咱們趕時間,下次再說吧?!?p> “對對對對對,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多謝大哥大姐不殺之恩?!比谎s緊磕頭謝恩,然后,飛奔離去。
按著這三只妖的說法,果然很快就找到了那片湖,走的越近,湖邊的景色變越清晰,霧氣越來越淡。
真正的水天碧一色。
而連接這碧水與藍(lán)天的,不是遠(yuǎn)在天邊的海岸線,而是這漫天的藍(lán)霧與松樹。
湖邊的藍(lán)霧沒有森林那么濃,倒是飄渺如云煙,頗有一絲人間仙境的意味,湖邊松樹上的松針一根一根都透著晶瑩的藍(lán),被水汽折射而來的陽光映的剔透,再倒映在湖水之中,泛著波光與松針的倒影,這樣的景色,竟是那樣的不真實。
“好美啊……”小魚不禁感嘆道,本來陰森森的藍(lán)霧森林竟然也有如此好風(fēng)景,還真是浪費,就算這里再美,別人也看不到,有什么用。
方沐飛的確也被這樣的景色深深吸引,不過還是先取了湖水與松針,收在懷中。剛要說話,卻感受到鎖靈符一陣強烈的靈力波動。
方沐飛感覺到了,小魚自然也是,忙問道:“這是怎么了?”
“他們發(fā)動四方劍陣了。”方沐飛大為驚訝,這四方劍陣雖然威力極大,但消耗的靈力也是巨大的,輕易用不得,想來是與那嗔羽遭遇了。“小魚姑娘,這里太危險了,你快些離開,我去幫他們?!?p> 方沐飛勸小魚離開這里,小魚卻像沒聽到一般,“你跑的能有我快嗎?嗔羽那么厲害,你去也是白搭,我去把他們帶出來,你先出去!”
說完,身形一閃,已經(jīng)出發(fā)了。
“以上呢,就是事情的經(jīng)過啦!”小魚將白皓和符南竹護在身后,將事情經(jīng)過娓娓道來。
白皓皺眉,“胡鬧,你們怎么能分開!”
“什么胡鬧,這可是大寶師兄讓分的組。”
“不是!我是說,你和方沐飛怎么能分開行動!”白皓有些急躁,小魚腳程再快,也不可能快放沐飛這么多,到現(xiàn)在放沐飛還沒來,希望他是聽了小魚的話先出森林了。
符南竹其實也很擔(dān)心放沐飛,但眼下,還是先出去要緊,“算了師兄,先出去再說?!?p> 但其實,小魚也是在苦苦支撐了,再這么對峙下去,很危險。
“嗔羽,你膽子愈發(fā)大了,竟敢對我動手?!?p> 只見小魚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冷冷地盯著嗔羽地眼睛。
聽小魚一說,嗔羽倒是收了力,覺得好笑。
沒有了剛剛的壓力,小魚倏地站直身子,昂著頭,強裝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道:“你們這些活了幾千年的妖,品味都是如此奇特嗎?你這穿紅著綠的,看著真是惡心?!?p> 嗔羽不怒反笑,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道:“你這小丫頭快人快語,像極了我的一位老朋友,著實討我喜歡,不過如若沒有相配的實力,你的快人快語就叫作逞口舌之利,不知道你屬于前者還是后者呢?”
小魚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了極度不友好的氣息,哼了一聲,“我屬于哪種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如果你今天敢動我一下,我保證,有人會立即踏平你的藍(lán)霧城!”
白皓和符南竹聽的一頭霧水,不知道小魚又在搞什么名堂,卻也沒有插嘴,此刻生死攸關(guān),想必小魚也不會如此胡來。
不過嗔羽聽了這話,笑意卻更深,“小丫頭你才多大,能認(rèn)識多厲害的人,還要踏平我藍(lán)霧城?不瞞你說,你們一行人今天就算都進來這里,我也是不放在眼里的,若是你們的掌門和長老們,或許還有點機會。我勸你們,別逞強了,乖乖放棄抵抗,我或許,還能給你們留個全尸!”
這話雖然說的難聽,但對白皓和符南竹卻沒有太大影響,卻沒想到對小魚如此受用,一下子便火冒三丈。小魚一咬牙,喝道:“到底誰逞強還不知道呢!”說著一蹬腳便直接沖了過去,完全忘了自己與對方實力上的懸殊。
反觀嗔羽,對小魚迎面而來這股氣勢不為所動,只微笑地目視前方。
突然,小魚身形一閃,只給嗔羽眼中留了一個綠色的影子。
嗔羽身后跟著的三個護法感到驚訝,倒是嗔羽,畢竟活了近萬年,這小小的移形換影的法術(shù)還逃不過他的眼睛,身體輕輕一偏便躲開了小魚從身后揮過來的拳頭。
從出雙星山以來,小魚的瞬移之術(shù)還從未被識破過,如此又羞又惱,也不再耍什么心眼,直接與嗔羽展開了肉搏戰(zhàn)。
小魚倒是用盡全力,不過碰都沒碰到過對手,只看嗔羽氣定神閑,小魚這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漸漸地,小魚的攻擊便沒了章法。
嗔羽見狀,道:“剛剛氣勢洶洶,我差點以為我的老朋友回來了,害得我緊張半天?,F(xiàn)在看來,你這個小丫頭厲害的只有嘴上功夫而已啊~”
小魚此時可以說是上氣不接下氣,但還是抽空“哼”了一聲,而后從腰間解下一條鞭子,通體玉色,似是泛著月光般迷人,此刻在小魚手中,如一條月下的銀蛇盤在小魚腳邊,仔細(xì)看過去,鞭子內(nèi)好似有什么在流動,卻看不出個所以然。
此鞭一出,還未等小魚出手,嗔羽面上已然變了色。
“等一下!”
嗔羽這一聲,小魚倒真的停了手,皺著眉頭問道:“怎么,怕了?”
嗔羽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但藏著的,是一份畏懼與諂媚,“不知是月守大人駕到,嗔羽真是失禮了~”
小魚被嗔羽突如其來的恭敬嚇了一跳,但也知道,大概是認(rèn)得這鞭子,也便順勢應(yīng)了下來,“既然知道我是誰,那還不放人,等我動手嗎?”
要說小魚不去當(dāng)戲子真挺可惜的,反應(yīng)之快演技之高,此刻的小魚雖不知嗔羽口中的月守大人是何許人也,但立即擺出一副凌人姿態(tài),總是沒錯的。
“是是是……”說著給身后的三個護法使了眼色,給他們讓開了一條路,“剛見面時便覺著眼熟,想著大人應(yīng)該還在受罰,以為是認(rèn)錯人了,多有冒犯,還請大人恕罪。”
“恕罪便罷了,我來也不是挑事的,只為救人,如今人救到了,我們也該走了,告辭!”
說著,小魚一馬當(dāng)先離開,白皓和符南竹緊隨其后,不過卻依然一頭霧水,這嗔羽與小魚是什么關(guān)系,怎么好像還有點怕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也太詭異了。
待三人離開,嗔羽其中一位護法不解地問道:“主子就這么放他們離開?那小丫頭這么弱,怎么可能是……”
嗔羽擺擺手,“罷了,這鞭子一直在那位大人手里,若在這里殺了她還真有些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目的也已經(jīng)達(d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