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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貓傳之魂碎

第37章 方沐飛之死

靈貓傳之魂碎 生花笑 3749 2020-01-20 20:58:11

  雖然一路上并沒有妖再追上來,但三人還是時時警惕,馬不停蹄出了藍(lán)霧森林,回到最初約定的地方。

  誰知一出森林,滿臉淚痕的九畫一把抱住白皓,“阿皓,我以為……”

  “九畫,我沒事,這不是出來了么~”白皓拍了拍九畫,將她扶起來,“沒事了。”

  白皓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卻發(fā)現(xiàn)少了幾個人,忙問道:“李諭呢?怎么大寶和方家兩兄弟也不在?”

  九畫忙說道:“李諭師弟帶著我出來之后,聽大寶師兄說方沐飛師弟和小魚還沒有回來,便領(lǐng)著李諭和方沐游去尋他們倆了。還有……”

  見九畫猶豫,白皓忙將靈力注入鎖靈符,面色卻沉了下來,“怎會這樣!”

  “剛剛與嗔羽纏斗的時候,便覺出鎖靈符有異樣,只是當(dāng)時無暇細(xì)想,剛剛回來的路上,方才發(fā)覺有一人的鎖靈符失去了靈力波動?!?p>  “方師弟!”胡海智喚了一聲。

  眾人忙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去,卻見方沐游抱著方沐飛,而王大寶和李諭則跟在身后,都是一臉悲愴。

  放沐飛已然是沒有了氣息,而手中還死死攥著什么東西。

  在場之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yīng),最終還是白皓發(fā)話,“先回城里吧,安頓好沐飛,再從長計(jì)議?!?p>  帶著方沐飛的尸身也不好再去醉月樓,一行人便直接來到了言家。

  言則青內(nèi)疚不已,但此刻,能做到只有將眾人安頓好,特別是方沐飛。

  白皓也安慰言則青,說此事與他無關(guān),叫他不要自責(zé)。

  雖然眾人今日都累了,而且進(jìn)森林的四人還受了傷,但卻沒有人休息。王大寶和胡海智為方沐飛檢查傷口,白皓去安頓傷重的九畫,李諭去安慰照顧方沐游,其他人也都悶悶的。

  而小魚呢,從脫險開始,便一言不發(fā),毫無存在感,只是一路跟著符南竹走。而此刻,更是對眾人已經(jīng)回到了月華城恍然不知。

  符南竹很是擔(dān)心,帶著小魚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發(fā)現(xiàn)并無異樣,道:“小魚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p>  小魚這才恍過神,看著符南竹愣了半天,才幽幽道:“這是哪?”

  “這是言師弟家呀,不要怕,我們已經(jīng)回來了?!狈现褫p聲安慰道,小魚平日里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到底是個姑娘家,想必今日也是受到了驚嚇。

  “那湖水和松針呢?”

  “在方沐飛師弟手里攥著,已經(jīng)交給燚炎兄了,正在為言伯父醫(yī)治?!?p>  “那會是誰殺了雙胞胎哥哥……”

  “小魚,你別操心這個了,你臉色真的很不好,要不要請個大夫幫你看看?!?p>  小魚搖搖頭,“我沒事,應(yīng)該是嚇到了,我去休息一下就好了?!?p>  小魚走后,符南竹卻陷入了沉思。

  “照理來說,方沐飛師弟的修為不淺,普通的人或妖根本傷不了他,或許壓根兒近不了身,能讓他連求救的傳音紙鶴都沒時間放出來,必定是高手,而藍(lán)霧森林中的高手,不在場又能對方師弟產(chǎn)生威脅的,只有今日沒在場的那個護(hù)法。方師弟的尸體是在森林外找到的,可森林那么大,怎么那么巧就遭遇了……”符南竹想著想著,就不自主地開始自言自語,“難道是自己人?可是為什么呢?”

  “還有小魚,她到底是什么人……那條鞭子又是什么來頭,為什么嗔羽見了那條鞭子便轉(zhuǎn)了態(tài)度?月守又是什么人……”

  符南竹深深嘆著氣,今日發(fā)生地事情太多,一時間竟無法理清思緒,越理越亂。

  “不愧是南竹師兄啊,自言自語都這么嘮叨。”

  符南竹抬頭看去,卻見文曉曉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

  “曉曉,言伯父怎么樣了……”

  文曉曉挑了挑眉,“有燚炎在,自然是沒問題?!?p>  “你們之前就認(rèn)識?”

  “算是吧,所以有他在,大可以放心了?!?p>  “你……”符南竹腦袋更疼了,文曉曉又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燚炎,不過還是問道:“既然早認(rèn)識燚炎兄,那可曾聽說過月守這個名字?”

  文曉曉有些吃驚,不過很快便恢復(fù)了平常的神色,“月守,是一位天神,準(zhǔn)確來講,應(yīng)該是上古的神仙了,不過,你是怎么知道這個名字的?”

  這回?fù)Q符南竹吃驚了,便把在藍(lán)霧森林中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文曉曉。

  文曉曉聽后,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小魚是什么人尚且不說,但那條鞭子,名為麟蛇鞭,應(yīng)該是那位月守天神的武器,想必,嗔羽是將小魚錯認(rèn)成了那位天神,所以放過了你們……那也不對啊,鞭子是你們出發(fā)前一天燚炎交給小魚的,就算有月靈鞭,小魚也不會是嗔羽的對手,嗔羽又為什么這么輕易放過了你們?”

  文曉曉也是越想越頭疼,心煩意亂,最后胡亂擺擺手,“哎呀,不想這個了!”

  可是符南竹這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問題,“文曉曉!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因?yàn)槲覑劭磿 蔽臅詴哉UQ劬?,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然而符南竹一個字都不信,不過她不愿意說,也沒有再追問,只覺得這次下山,險象環(huán)生就不說了,一個個都還都這么神秘。

  “燚炎那邊應(yīng)該差不多了,咱們?nèi)タ纯窗伞?p>  符南竹和文曉曉來到言韞房間門口,發(fā)現(xiàn)白皓和言則青也站在門口,此外還有言則瑾和他的母親李氏。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言韞的房間門被推了開,出來的卻是燚炎。

  燚炎面色柔和,想著言則青點(diǎn)點(diǎn)頭,眾人便知,言韞是無大礙了。

  言則青自從回到家一顆心就一直懸在嗓子眼,如今得知父親無恙,一下子放松下來,只覺得連呼吸都有些顫抖了。

  此刻,言則青縱有千言萬語,也只匯成了兩個字,“多謝。”不僅是謝燚炎,也是謝他的同門,出生入死幫他尋回這珍貴的兩味藥,而這兩位藥,也害的方沐飛失去了生命。

  而在符南竹回頭看向言則青的時候,言則瑾母子那一臉復(fù)雜的神情盡數(shù)落在他眼中。

  “怎么,言老爺轉(zhuǎn)危為安,夫人和二公子好似不是很高興啊?”

  “這哪里是不高興啊,分明是心里有鬼??!”文曉曉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言則瑾的眼睛,仿佛一眼就要看透他。

  言則瑾一下子慌了神,倒是李氏神情自然了起來,笑道:“這位小兄弟是青兒的朋友吧,您可真會開玩笑,老爺醒了,我們自然是高興的?!闭f完,伸手拍了拍自己兒子的后背,道:“走,瑾兒,跟為娘一起去給你父親叩頭請安?!?p>  這二人還未抬腳,燚炎卻先開了口,“言老爺要見……大公子?!?p>  “什么?”言則瑾脫口而出,眼中就快能噴出火了。

  倒是言則青聽言心中一暖,向燚炎點(diǎn)點(diǎn)頭,便邁步走了進(jìn)去,頭也沒回。不過回家短短幾日,他便已經(jīng)看夠了李氏母子的那副嘴臉,卻也不屑于他們過多爭執(zhí),但若父親的病是他倆搞的鬼,那自己定不會輕饒了他們。

  不一會,成伯也被叫了進(jìn)去,再一會,李氏母子也進(jìn)了屋。

  這李氏母子剛進(jìn)屋沒一會,便從屋內(nèi)傳來了哭天搶地的聲音。

  燚炎、白皓與符南竹對人家的家務(wù)事不感興趣,也無意插手,便先離開了。

  眾人剛要離開,王大寶和胡海智走了過來,想必是檢查有了結(jié)果。

  “方沐飛師弟胸前有被利爪抓傷過,看起來是犬科或者貓科的妖,但死因卻是內(nèi)傷,五臟六腑包括肋骨都被震碎了?!蓖醮髮氄f這話的時候,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因?yàn)檫@種死法太痛苦了,不知道方沐飛臨死之前遭了多少罪。

  縱然冷靜如燚炎,此刻也覺得太過殘忍,“尋常妖殺普通人,尚且會選擇一個快速、簡便的方法,以免露出馬腳,但為什么對一個修為深厚的御魔署弟子,要如此折磨他?!?p>  “御魔署降妖除魔,早與妖類結(jié)下深仇,怕是為了報復(fù)?!卑尊┱f道。

  文曉曉瞟了一眼燚炎,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道:“貓科……”

  白皓擔(dān)心方沐游去探望,燚炎和文曉曉則是與符南竹一同去看小魚。

  輕輕敲了幾下門沒人應(yīng),便猜測著大抵是過度勞累睡著了,便也沒有再打擾,文曉曉見小魚沒起身,覺得無聊離開了,符南竹和燚炎則隨便找了個亭子坐下來聊聊天。

  亭子靠著湖邊,初夏時節(jié)荷花開的正嫩,風(fēng)吹過,帶過一縷荷香,再配上湖邊的垂楊柳,不愧是月華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人家,一草一木皆得宜。這時候有眼力見兒的下人送來點(diǎn)心與茶,更是愜意非常。

  這下可是看得出兩人的不同了,符南竹隨手抓了一塊點(diǎn)心就塞進(jìn)了嘴里,后來許是覺得口干,又端起茶杯一口便將茶倒了個干凈。

  再看燚炎呢,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用杯蓋撇了撇,輕輕聞了聞茶香,而后才飲了一小口。杯子放下,也沒再去拿點(diǎn)心,只靜靜地將目光投向符南竹。

  巧了,符南竹吃到一半便發(fā)覺到了燚炎的這種喝法,說是有涵養(yǎng)吧,但也太教條了,此刻燚炎一抬頭正巧和符南竹的眼光對上,兩個大男人突如其來的對視,著實(shí)有些尷尬。

  最后率先打破這尷尬的,還是符南竹。

  “從前只知燚炎兄溫潤如玉謙謙公子,法術(shù)精妙,沒想到醫(yī)理也是如此厲害,我若是女子定要嫁給你了。燚炎兄,你看我這小師妹這么伶俐可愛,不如我符南竹給你倆說個媒,如何?”他說的自然是文曉曉。

  “符小兄弟說笑了,我只是碰巧知曉如何解鴆毒,若是換一種,我也無能為力?!睜D炎笑道。

  符南竹見燚炎并未接自己的話茬,也識趣地沒再提,轉(zhuǎn)而問道:“對了,燚炎兄,言伯父是如何中的毒?”

  “若說中毒,讓一個人中毒的方法實(shí)在是太多了,但李氏母子這段時間花銷實(shí)在過于龐大,言則青隨便一查,便查出了端倪,這對母子先后給一個賭坊老板送過錢,而這個老板前幾日暴斃身亡于家中,我去看了,也是死于鴆毒,只不過沒被調(diào)和過,見血封喉?!?p>  燚炎又繼續(xù)解釋,“這緩和毒藥的法子是李氏找來的,那這毒藥十之八九就是那言二少爺弄來的,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一切等言則青他們一家人出來,便可水落石出了。不過幸而你們回來了,若再晚回來一會,文姑娘怕是要拆了這對母子?!?p>  符南竹聽著這個氣啊,卻也知曉此時發(fā)火也并無大用處,只道:“不管怎么說,這次真是多虧了燚炎兄,佛語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燚炎兄如此善心,善有善報,一定會早日找回幽魂鏡的?!?p>  燚炎聽到這里,嘴角揚(yáng)起一絲苦澀,眼中盡是滄桑與無奈,卻依然保持著微笑,符南竹敢斷言,這個人定然不簡單,只是不知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有這樣的神情。

  “善報倒也不必了,萬事總還是歸于平淡,太過驚艷的故事背后,定然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苦楚,孰不知,有時候幸福莫過于平淡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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