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給女孩子家的聘禮,要多少合適?!庇羟锿ノ⑽㈤_口,一旁的下人愣了一愣,“二爺?”
他慢慢側(cè)過臉看向他,“認真的?!?p> “這個嘛……”
郁秋庭特別認真的聽他講了很久,什么規(guī)矩什么風(fēng)俗,像自己剛上學(xué)堂時的樣子。
幾日之后……
沈雪晚站在沈家的門口朝外望著,終是不負有心人,熟悉的身影帶著給沈長官的賀禮以及沈家的聘禮,從車上下來。
“雪晚。”
“二哥哥……謝謝你?!鄙蜓┩砑t了眼眶,上前抱住了郁秋庭,拉著他進了家門。
“秋庭?你這是?”
“伯父,伯母,秋庭今日趁著伯父生辰,向您家提親?!?p> 沈夫人走了出來,一臉的疑惑,這么多年了,倒是沒看出郁家的老二有這心思,想著掩面笑著。
“好事,這是好事吶,雪晚,你怎么看?”
沈雪晚低著頭,滿臉少女的嬌羞,輕輕點了點頭,沈夫人倒是笑得更開心了。
沈長官卻皺著眉,“晚兒,我記得你不是鐘意郁家的長子嗎?”
沈雪晚瞳孔猛縮了一下,抬頭看向父親,又轉(zhuǎn)向郁秋庭,“父親,秋城哥哥對女兒有恩,女兒對他……”說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女兒對他只是感恩之情……”
“哎呀老爺,您說難得兩情相悅,趁今日好事成雙,孩子的婚事您就給定下了吧?!?p> 沈夫人笑著,這郁秋庭做自己的女婿,真是越看越順眼。
“罷了,真是越來越不懂你們年輕人了,就,就依你們吧?!鄙蜷L官嘆了口氣,也笑了起來,“你小子啊?!?p> “謝謝沈伯伯?!?p> …………
“夫人,今日你怎么那么好說話,之前雪晚身邊的你都挑三揀四的。”
晚上,沈長官坐在床邊對今日的事情還有些疑惑,沈夫人起身用食指戳了一下他的額頭。
“這就是你不懂了吧?!?p> “夫人這是什么意思?”沈長官被她這么一說,更想不通了。
“你看啊,當(dāng)初晚兒出事,我們派了那么多人沒找到,偏偏就是郁家的二小子把晚兒安然無恙地帶回來了,還帶了傷?!闭f到這沈夫人便嘆了口氣,“那天啊,我就認定這孩子啦,討人喜歡?!?p> “哈哈哈哈哈哈如此如此?!?p> 郁秋庭回家后,想著沈伯伯的話。
確實,那幾年沈雪晚喜歡的確實是郁秋城,還說他對她有恩……
有恩……
郁秋庭低頭看了看右手腕上的傷,日子久了,留了條淡淡的疤。
“年紀(jì)小,怕是記不清了吧?!?p> 沈雪晚托著下巴撐在窗前,看著北平的月光,回想起那晚男孩背著她從洞底爬上來的樣子,“秋城哥哥……”
…………
“先生?!?p> 高和的癥狀好像穩(wěn)定下來沒有繼續(xù)衰老,停留在了他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有的樣子。
他卻始終認為是沒有藥引的副作用。
花容看著他,不知該說些什么。
“先生,收手吧,花容不想……”她話還沒說完,那假醫(yī)生就敲響了門,高和抬頭看向門口,表情沒什么波瀾,像個假人。
花容跟高和對視了一眼,那醫(yī)生到高和耳邊又說了些什么……
…………
“二哥哥!”門后探出了一個小腦袋,咧開嘴笑看著郁秋庭。
郁秋庭看到了她,起身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要成親了,就別亂跑了?!?p> “話說……你那日跟沈伯伯說的我兄長對你有恩,怎的沒聽兄長說過?”
那句話其實一直是郁秋庭心里的一根刺,郁秋城在世時留戀煙花之地,倒是沒什么閑工夫英雄救美。
“幼時貪玩被人拐了去,好不容易逃出來了,誰知道跑進了哪座山林里。”
沈雪晚摸著下巴回憶著,坐在郁家門口的臺階上,郁秋庭便也隨著她坐下了。
“結(jié)果掉進了一個好大的洞里,哇真的,我差點以為我回不來了?!?p> “那一刻……我好像要死了……”
郁秋庭愣愣地聽著她說,懂了些什么
她以為是哥救了她?
他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傷疤,悄悄拉了拉袖子藏起來了。
“天色有些晚了,你快回去吧,不然沈伯伯該著急了?!庇羟锿テ鹕砼牧伺囊路?,背著手進了門。
“天色晚了?”沈雪晚抬頭看了看正午的太陽,郁秋庭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莫名其妙地離開了,還回頭看了看郁家的大門,嘟囔了幾句。
“二爺?”下人見郁秋庭回來的時候陰著張臉,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他便抬頭掃了一眼,嚇的人背后發(fā)涼。
“您……您這是怎么了?”
“我……算了!”郁秋庭拍了下桌子,又嚇得一旁端茶的丫鬟手一抖,差點掀了茶盤。
“莫不是沈小姐說了些什么?”那人咽了口口水,頂著被呼死的風(fēng)險問著,“二爺您可別放在心上,這女人心啊海底針,如果有什么誤會,您一定要說清楚,可別藏著掖著。”
“說清楚?”他這么一說,郁秋庭的語氣倒是好了些。
一旁的丫鬟看了眼那個家丁,也上前一步,“是啊二爺,您若是要沈小姐自己想開了,那是猴年馬月了?!?p> “在理在理?!庇羟锿フf完起身就要出門。
“二爺!二爺!這午飯您還沒吃呢!”
“不吃了!”
家里的下人聽了搖了搖頭,笑談自家二爺經(jīng)商那么多年,算得上“老謀深算”,今天也跌在女人手里。
郁秋庭在外面突然覺得鼻子癢得很止不住的打噴嚏,“莫不是有人在罵我?”
他揉了揉鼻尖,又繼續(xù)向著沈家去了。
“二哥哥?”沈雪晚出現(xiàn)在他身后,歪著頭滿臉困惑,“你怎么在這?這不是去郁家的方向哦?!?p> “是嗎?我……我……”郁秋庭有一種被抓包的心虛,眼神不經(jīng)意地向別處瞟,“可能是迷路了吧?!?p> 這理由他自己都不相信。
沈雪晚被逗笑了,順著他的話走,“二哥哥原來是迷路了吶,需要雪晚送二哥哥回家嗎?”
他想不到沈雪晚會這么個反應(yīng),只是愣愣地看著她,看她笑得像這冬日里的太陽,鬼使神差般的點了點頭應(yīng)了聲好。
沈雪晚上前拉過了郁秋庭的手,“二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明亮的眼眸盯著郁秋庭,他咽了口口水,喉結(jié)緩緩滾動了一下,有些緊張。
“你想多了……”
這一句話把沈雪晚都說懵了。
想多了,什么想多了?
“我沒什么要說,就是……就是迷路了而已。”
郁秋庭在心里怕是把自己凌遲了千萬遍,平日里威風(fēng)八面的,今日怎么就慫得跟什么一樣。
這不是故意的嘛!
“不然你說你迷路了誰信啊……”沈雪晚小聲嘟囔著不想再理郁秋庭。
“還是我送你回去吧。”郁秋庭輕咳了一聲,自顧自走向沈家的方向。
“二哥哥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