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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君不聽話

到底意難平

我家夫君不聽話 柒百里 2134 2020-04-16 14:18:40

  一日,一位東洋人上門拜訪,一眼便相中了尚在二九年華的夕顏,嚇得她躲到了羅雨承身后。

  羅雨承的父親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向那東洋人笑著,用她聽不懂的話在那交流。

  羅雨承的臉色愈發(fā)的陰沉了。

  安陽牽過夕顏的手輕輕拍著安慰她,“別怕?!?p>  …………

  “夕顏啊。”那是羅雨承的父親第一次喚她的名字,她有些欣喜,高興地應(yīng)了一聲。

  “你在我們家也也有些日子了。雨承跟安陽都待你不薄?!?p>  安陽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心揪了起來,想上前拉過夕顏。

  “安陽?”他冷冷地剜了她一眼,逼停了她的腳步。

  夕顏害怕地向后躲著,門外卻進(jìn)來了許多人,把她抓了起來。

  自己做錯了什么?

  “夫人!夫人救我!求求您!”下人們把夕顏架起來往外拉著,她掙扎著,懇求安陽救她。

  她只是個妾室,如果能用她拉攏了那東洋人,倒是個只賺不虧的買賣。

  夕顏害怕極了,她不知道這些人要把她帶到哪里去。

  “爹,一切等雨承回來再做商議行不行?”安陽拉著羅雨承父親的手,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我求求您了爹。”

  他一把掃開了她,坐到一邊,“別再說了,我意已決?!?p>  “爹!我求求您了!”安陽跪在他的腳邊,聲音微微顫抖。

  “夫人!”夕顏終究抵不過這些個家丁的力氣,慢慢離開了安陽的視野。

  “雨承!救我!”

  “羅雨承!”

  那個聲音里充滿了恐慌和失望,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沒了。

  聲音漸漸遠(yuǎn)去,直到安陽再也聽不見了,她知道她被帶去了哪兒。

  她坐在地上無力地笑著,滿眶的淚水奪目而出。

  “安小姐您長得真好看?!蹦鞘窍︻伒谝淮我娝龝r說的話,稚氣的眼里滿是羨慕,還有些小小的嫉妒。

  安陽指尖點(diǎn)上了些胭脂,細(xì)心地抹在夕顏的嘴唇上。

  她好奇地照著鏡子,滿臉開心,孩子終歸是個孩子。

  安陽知道羅雨承喜歡這個小丫頭,但對她總討厭不起來,反倒是覺得她像個妹妹,安陽便把關(guān)愛都給了她……

  …………

  “夕顏!我們可以離開這兒了!”羅雨承興高采烈地跑進(jìn)了門,安陽看著他。

  他似乎好久沒這么笑過了。

  他在高興些什么呢?

  羅雨承沒有見到想見的人,像一盆冷水從他的頭上淋了下來。

  “夕顏呢?”

  安陽搖搖晃晃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她沒有力氣,只能撐著椅子的扶手,到撐著桌子。

  她是個極美的女人,膚白如玉,像待放的牡丹,美而不妖。

  眼淚點(diǎn)綴著她的眼睛,描寫著她對這里的失望透頂。

  “啪!”

  她用盡力氣給了羅雨承一個耳光,十分響亮,在安靜的屋子里顯得清脆。

  “你去哪兒了?”

  安陽的聲音顫抖著,哽咽著,眼淚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她愛眼前這個男人,更心疼夕顏。

  他應(yīng)該早些帶夕顏離開著,那日父親與東洋人的對話他分明是聽懂了的。

  但是為什么就算這樣,他也不愿意,也不敢忤逆他的父親,帶夕顏遠(yuǎn)走高飛。

  “夕顏呢?”羅雨承眼神空洞,聲音很輕地問道。

  安陽把他今日離開后的一切都告訴了他。

  羅雨承被抽走了最后一絲力氣,癱坐在地上。

  他知道,他的夕顏,再也不會回來了。

  “羅,雨,承?!倍吽坪踹€響著她一字一字喚他名字時候的聲音。

  像夏日的風(fēng),冬日的光。

  安陽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

  “夕顏她到最后一刻還在盼著你來救她!你人到底在哪?!”

  羅雨承聽不到安陽質(zhì)問的聲音,只在想夕顏到底經(jīng)歷著什么。

  夕顏被五花大綁地送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蒙著的黑布被扯開,看到了那張滿臉橫肉的臉。

  “別過來,我求您了……”她快哭不出聲音了,只哀求著,惹得那人笑得更加狂妄。

  粗糙的手掌撫摸著她的臉,一路向下,像電擊一般令夕顏心里打著寒顫。

  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懼和無力充斥著她的大腦。

  她掙開了繩子,一頭撞在了床頭。

  鮮血順著她的頭流了出來,她無力地滑落,躺在了那兒,眼睛睜著,淚水還停留在那。

  東洋人厭惡地啐了一口,拉上衣服,像提著垃圾一樣把她扔出了大門。

  她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癱在那兒,衣冠不整,卻堅(jiān)持著最后一絲尊嚴(yán)。

  路過的人皆不敢駐足觀望,只得匆匆離去。

  羅雨承趕到的時候,夕顏已經(jīng)徹底的離開了。

  那天下了很大的一場雨,淋濕了他倆。

  他抱著她坐在那兒,顫抖的摸著她的臉頰。

  “你怎么不等等我呢,等我來救你,等我?guī)汶x開?!?p>  “你走的好快,我追不上你了?!?p>  羅雨承嘟嘟囔囔的,像在跟夕顏說話,也像在跟自己說話。

  原來極度悲傷的時候,是真的哭不出來的。

  他的淚腺像干涸了一樣。

  她守住了自己,卻再也見不到心心念念的人兒了。

  安陽舉著傘站在一旁,默不出聲,手緊緊攥著傘柄,指甲嵌進(jìn)了手心,滲出了血絲。

  “安陽,我們離開這兒吧?!绷_雨承開口輕聲說道。

  “好?!?p>  后來羅雨承帶著安陽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成了這里警廳的頭兒,也很安陽有了自己的孩子。

  安陽將孩子取名念夕。

  那是她永遠(yuǎn)放心不下的一件事。

  郁秋謫安靜了好久,他不知道如何給這樣一個故事作出反應(yīng)。

  如戲文上所言:

  縱然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

  他娶了落落大方的安陽小姐,卻弄丟了那個如陽光般的女孩。

  他似乎懂得了,羅雨承為什么冒著可能的危險也要幫他和云衣團(tuán)聚。

  他只是不想陰陽相隔的悲劇再重新上演。

  這也是對夕顏唯一的交代。

  …………

  羅雨承躺在床上,有些麻木了,感受不到腿的疼痛。

  他這輩子都再也站不起來了。

  安陽出現(xiàn)在了秋落樓,那是在場除了羅雨承之外的所有人第一次見到這個故事里的旁觀者,也是那個溫柔大方的女人。

  “念夕沒有來,我怕嚇到她?!彼p輕開了口,語氣里道不出的悲情。

  羅雨承聽到了她的聲音,側(cè)過頭看她,“別擔(dān)心。”

  她見到了云衣,晃神了好久。

  “你就是云衣嗎?”安陽露出了一抹久違的微笑,“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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