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嘴角的血跡抹去,盯著玉離的身體,慢慢爬起來。
再一次去靠近玉離,不過這一次他多了幾分防備,他一點點走近,沒有任何異常。千烈便有些放松警惕,在只靠近玉離一尺多的地方,他的身子猛地被一張猶如漁網(wǎng)一般的東西束縛著。
他冷哼一聲,“就這雕蟲小技,還想困住我?”
他用力在手中激起法力就釋放出來,但讓千烈感到意外的是,他非但沒有破除那束縛,反而整個身子還被越拉越緊。
千烈的冷笑僵在嘴角,隨后瞬間轉(zhuǎn)入冷漠和些許的慌張。
就在此時,那于明便趕來了,他看著玉離還躺在地上,他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再看向高處,便看見千烈正狼狽地想要掙破那束縛。
于明沒有過多地將視線投在此處,而是是奔向了玉離,將她輕輕地抱起來,溫柔地說了一聲,“閣主,你怎么樣?”
玉離還是沒有醒,于是,于明將玉離抱回了房間,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隨后,關(guān)上了門,徑直來到了千烈的身旁,“千烈,我勸你最好不要再掙扎,不然的話,你會被越勒越緊!直至你沒有了呼吸!”
“趕緊給我放開,不然等我出去了,一定會讓你好看!”
“哼,你就盡管威脅吧,我告訴你,這可不是一般的網(wǎng),這是為了捕捉你們妖族專門用蓬萊界的仙藤編織而成,你越是掙扎,你的法力就會減少一分,而且你的身體也會被勒緊一分!”
“你!”千烈扯著嘴角,不屑道:“呵,我怎么沒聽說過這種仙藤?別嚇唬我了!”
于明抱著手臂,眼睛直直地望著他,“你現(xiàn)在可有感覺到自己的全身心骨像是要被累斷,而且,全身通麻,如同被通電一般!”
千烈仔細(xì)感受著,還真像于明所說的那樣,他開始害怕了,隨后,他的語氣軟弱了下來,“我有辦法能讓你那位閣主醒來,不知道你能否放過我!”
“當(dāng)真?”
“這是自然,只要你答應(yīng)放了我,我便會遵守諾言,讓你的玉離閣主醒來!”
當(dāng)聽到“你的玉離閣主”的時候,于明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這話恰如其分地沁入他的心田,悠悠回旋,讓他的心軟化下來。
于明就此收了那仙網(wǎng),“我告訴你,你可別耍什么花招,我的仙網(wǎng)可是隨時都能將你禁錮著的!”
“這是自然,帶路吧!”千烈用以大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和些許憤懣。
待推開玉離房間的門時,卻發(fā)現(xiàn)玉離已經(jīng)坐在了床上,正看著于明和千烈二人,“你們怎么會在一起?”
于明最先反應(yīng)過來,“閣主,您醒了?”
“嗯!”
千烈趁著于明將所有的關(guān)注點都放在玉離身上時,他便尋了這空子,轉(zhuǎn)身變幻了身子離開了離羅閣。
待于明反應(yīng)過來,那千烈已經(jīng)逃出了離羅閣。
“閣主,這千烈……”玉離想要解釋,但玉離打斷了他,“沒關(guān)系,于明?!?p> 玉離看著眼前的于明,她開始感嘆,這老天真會給她開玩笑,讓她親眼看見于明死去,然后又讓她穿越時空來到以前。
正當(dāng)她感嘆著的時候,一旦白色的光閃進(jìn)她的眼里,她立即向那光看去,原來是于明手上的白扳指。
玉離本來想問清楚,但是話到嘴邊,想想還是算了。
“你先下去吧!”
“是!”
將于明打發(fā)走之后,玉離來到那梳妝臺前。
還是以前那張銅鏡,里面的人像模模糊糊,她又看向那梳妝臺上陳列的梳妝之物,胭脂,檀木梳子,首飾盒,雖不多,但都是些貴重精致之物。
她將那木梳拿起之后,卻感覺那木梳一下子就如同一盤散沙散落在她的身上。她猶豫了一下,隨后又將那首飾盒拿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也是同樣的結(jié)果。
她忽地有些后怕,這眼前的一切,幻真幻假,讓她猜不透自己究竟身處何方。她努力平復(fù)自己的情緒,開始仔細(xì)去整理自己的思路。
她從暈倒之后就來到這一千多年前的離羅閣里,可是那個時候她的肉身明明被大火燒毀,只留下了魂魄,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對,這才是幻境,她又將手伸向那銅鏡,果不其然,那銅鏡如同水面一樣,雖從外表看去和鏡面沒有什么兩樣。但當(dāng)把手伸進(jìn)去之后,能感受到那水的潤感。
不多時,那鏡面中的人像忽地消散,圈起層層微波。
她猛地站起身,又用手去摸那床,那房門,全部都是細(xì)沙般的感覺。
她又輕手輕腳地來到于明的房間,在那窗戶紙上戳了一個小洞,透著那光亮望去,便看見于明正在把那人皮脫了下來,露出沙狀。
玉離離開了,她將自己關(guān)進(jìn)房間里。說不怕那是假的,這幻境如此真實,讓她幾乎以為自己真的就穿越了時空。
這里的白天黑夜和現(xiàn)實生活中都差不多,就是沒有四季中唯有的景物。
她將門打開,于明就在外面侯著了。于明雖在笑,但總讓玉離瘆得慌,她還是禮貌性地笑了笑,“于明,這幾日可有什么人來買情報?”
于明躬身回答,“回閣主,目前沒有!”
此時,玉離注意到他的后背有一個白色的絲狀物。這絲狀物一直延續(xù)到于明的頸部。
玉離盡量不和于明接觸,“于明,這幾日你在干什么?”
這幾日,玉離知道于明習(xí)慣一整夜都守在她的房間外,而且不論刮風(fēng)下雨。
前些日子,玉離都不會讓于明進(jìn)房門,有了這幾日的試探,這于明對她應(yīng)該還是恭敬的,其他的她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思慮。
今日,她將于明叫進(jìn)了房間,她仔細(xì)觀察著于明的情緒變化,發(fā)現(xiàn)他竟會傻笑,她有些疑惑:“這幻境竟然能捏造一個人的情感嘛?”
她將于明引到自己設(shè)下的法陣?yán)?,如她預(yù)料的那樣,于明在那法陣?yán)铿F(xiàn)了形。
忽地,她周圍的一切像玻璃一樣盡數(shù)破裂,她又回到了那一千多年以后的離羅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