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輩子的名聲可就毀了,員外可是在這里等死?”
這千畝良田都是王員外一個人的,他燒了朝廷也不能怪罪他,但看現(xiàn)在這個情況,他自己怕是也不想活下去了吧。
司馬鳩不打算管這些閑事了,他只想盡快找到那個人,然后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看一看那蒼穹之上。
多年的束縛使他迫不及待的想離開大雪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王員外是事他根本沒資格管。善也好惡也罷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每一個好人壞人都是自己做出的選擇
他站起來給王員外虛執(zhí)一禮。拜謝道
“員外之前對我有一飯之恩,倘若日后見王家子嗣我必助其一臂之力。告辭”
說完率先走了,瀟瀟灑灑隨風而去。
見司馬鳩走后,寧稚三人也不停留起身告辭。
待他們走后王員外說道:
“阿福,你也該走了”
“老爺叫阿福去何處?”
“我一將死之人,你獨自去吧,求條活路,莫要和我一起在這里白白送了性命?!?p> 王員外看著身前的阿福,自二十多歲時救了他一次,之后便一直為自己賣命,這一輩子下來也沒什么子嗣。之前有人說這是自己這輩子最好的投資了,但他們不懂,遇見阿福才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我生隨老爺擴土,死隨老爺安眠。哪也不去。”
看著眼前這人,王員外不知該如何是好。
人生不是想不通,就是放不下,不是苦笑不得,就是苦笑難耐。對于有些人來說,時間會讓他顯得偉大。
“阿福,來喝茶~”
王家莊被毀了,毀之前里面?zhèn)鞒鰞陕暣笮Γf般滋味在其中。
大火燒了七天七夜逐漸熄滅。所有的一切化作灰燼隨風而去。
遠在萬里之外的萬歲山山腳下。
之所以叫萬歲山是因為這是皇帝在的山頭。
一輛馬車緩緩開來,里面坐著種少爺和兩位王家子弟。只不過這兩位王家子弟的表情有些呆滯,很顯然他們早被種少爺做成了替死鬼。
“呵,這家族秘術(shù)真是好用,真不明白那群老不死為什么藏起來不讓修煉?!?p> 馬車面前站著一鐵甲,他見馬車來到這里便上前攔了下來。
“中山狼,夫人不讓你回去,你......懂我的意思吧?”
中山狼本是種家少爺,可因為種家子嗣眾多而他又庶出得不到重視被人看輕,少年便投身朝陽宗,為朝陽宗三代弟子。多年來不回種家。
種家主母更是當他是外人,不得回家繼承家產(chǎn)。他在種家的地位非常低下,甚至是好多人都不知道有這么一個少爺。而他從小的目標便是強大自己,風風光光的回到家族報仇,給自己的母親長臉。
“可惡”
中山狼雖然憤怒卻毫無辦法,只能駕著馬車離開,為了能快點離開大雪城他還特意的用了一張遁地符。才能以如此之快來到萬歲山。
無奈之下只能回朝陽宗,想到那個對他無比溫柔的師姐心情才好受一些。
與此同時。
在更加遙遠的北方雪域之中。一座不知名的雪山之上,一老一少正赤腳緩緩向前,倆人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裳。頂著風雪向前走去,與這大雪漫天的天氣極不相稱。
那少年全身散發(fā)著火焰,如同太陽一般,但身上的火焰卻被他控制的很好,每一步踏在雪地上都能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火焰和冰雪相遇,嗤嗤的響個不停,
“師父,我火神教氣勢正足明明可以趁勢而起大有作為。為什么剛一起事便分而散之,化整為零?!蹦莻€如同火焰的少年不解的問到,這件事藏在他心里很久了,以他的性格能拖到現(xiàn)在才問實屬不易。
“圣子莫急,當年火神降臨人間的時候也只是給人間留下一顆火種,讓它們自由發(fā)展。如今我火神教雖順天時,行天事,但僅靠我們自己還是遠遠不夠的。
那“千年鎖龍局”不僅是懸在帝國頭上的一柄利刃,也是挑起野心的無上神器。
現(xiàn)在有無數(shù)的野心家潛藏在暗地,它們瞪大了眼,呲起了牙,只要帝國稍有潰敗,它們便會群起分而食之。但他們都不敢率先出頭,怕被帝國針對。我火神教現(xiàn)在便如同這顆火種一般,燃起星星之火,點燃這天下大勢。
這時我們再及時抽身,保存實力以待天時。至于之后的事便再不用我們管了,到時候就不再是幾個人和幾個勢力之間的對決了,這是一盤針對全天下的大局,魚龍共舞,一切未知。
老人感慨的說著,言語中好像已經(jīng)預知到了未來的局面一樣。頗有決勝千里之外的架勢。
那老人身上一襲黑袍,將自己大半個身子都蓋在了其中,腳步不緩不慢自帶著一股神秘的氣勢,好像一個下凡渡劫的仙人一般。
“那我們下一次什么時候行動啊師父?“圣子問到。
“明天,為師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將你帶到天山的寒池里去,將你身上的龍氣好好凝練凝練......“
“蒼茫大地誰主沉浮,天下人,來玩玩吧,哈哈哈.....”
一時間雪域被這滔天的氣勢影響,大風雪緩緩停止,直到這師徒倆人走過之后才恢復正常。
師徒倆人在雪地中越走越遠,直至看不見蹤影,至于路上的痕跡,一場大雪過后還能剩下什么呢?
這倆人便是火神教的圣子和護法,他們拜火神為教主,自稱是神在人間的代言人,他們到處宣傳蒼穹詛咒是因為皇帝的罪過,只有推翻皇帝才能得到神的寬恕,迅速的拉攏起一大批人來,之前掠奪皇帝選妃的人便是他們干的。
現(xiàn)在大雪城內(nèi)混進了許多他們的人,金吼這次來的目的便是清除他們的。
大匪山上
四人決定明天都要離開大雪城了,于是今夜又一起來到這相遇的山上,決定一醉方休。
“不,我不喝酒”
看著面前這一壇【大雪醉】司馬鳩搖頭拒絕到,這是你們決定的,我才不喝。
他是個沾酒就醉的人,喝醉后經(jīng)常鬧出糗事,所以現(xiàn)在滴酒不沾。
“來麻~,我們明天就分別了,這酒你可不能不喝?!?p> 黃天似乎很是適應這種交際,一上桌便把氣氛炒了起來,和之前的憤青完全不一樣。
“我一喝就醉,會發(fā)瘋的?!?p> “不怕,我可以打死你”
......
寧稚突然嚇到了司馬鳩,
不至于吧,耍個酒瘋就要被打死了?
他忽然發(fā)現(xiàn)寧稚有一個優(yōu)點,那就是她非常善于把炒起來的氣氛撲滅。
“哈哈,咱們這輩子能遇著便是緣分,能相識就是幸福。來一起喝一杯”
寧信見妹妹將氣氛搞壞連忙救起了場。舉起手中杯向大家敬酒。
司馬鳩也不好推脫,就小小的喝了一口??烧l知這便醉了。
酒一下子上頭,臉變得紅彤彤的,說話口舌含糊,站起來腳步慌亂。
“這就喝醉了?”
黃天一開始以為司馬鳩是推脫,可現(xiàn)在看來的確不應該讓他喝酒的。
“沒~,我沒醉,還能接著喝,我司馬鳩腹中可藏三百杯,人間第一酒鬼?!?p> 他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向了寧稚,上前便抱著寧稚的脖子開始哭了。
“我對不起你啊,我對不起你啊,我不該扎你......”
司馬鳩叨叨叨個沒完,寧稚聽著心煩,一腳將他踹進了雪堆之中。
過了一會,從雪中爬起的司馬鳩清醒了一些,雖然不說胡話了,但臉還是紅撲撲的。
三人不敢給他灌酒了,司馬鳩趴在一塊石頭上獨自出神。
今夜的月亮分外的明亮,所有的云都躲了起來。
氣氛安靜和睦像極了一群默契的老友。
“各位今后有什么打算“
司馬鳩轉(zhuǎn)身看著大家問到。
黃天率先站了起來,他左右踱步,想了一會對著明月喊道:
“天不取我,是天瞎眼,君不碌我,是君無能。失去我,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損失?!?p> 喊完之后發(fā)現(xiàn)好不過癮。
待到凌云決劍時,我替蒼穹看驕陽。黃天在心里暗暗的許下誓言,他想做一個大人物,既然沒人來用他,那么他便自立起來,自己當家做主。
“我打算回到故鄉(xiāng)去幫助那里的百姓,功名我再也不考了。司馬鳩,今日你我才相識了。我認你這個兄弟。往后你若有事就去找我,但凡能用的上我的盡管開口。”
黃天頓時豪情滿天,也不知道他剛才到底是想明白什么了,怎么突然豪情滿滿。
“咳咳咳~”
寧信咳個不停。
“哥哥,你怎么樣了?!?p> 寧稚聽到哥哥的咳嗽聲連忙放下手中的酒壇。急切的問道,很是擔憂。
“沒事,暫時還死不了,我還沒見著你嫁人呢,我才舍不得去死?!?p> 寧信怕妹妹擔心,努力調(diào)笑著想讓她的注意力轉(zhuǎn)移。
果然,女兒家聽到這事難免嬌羞,一時間不敢看向哥哥。
見司馬鳩看向了自己,寧稚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司馬鳩我看你很有天賦,不如和我一起回神仙宮吧,在那里你的實力一定會變的更強的。”
想都不想司馬鳩便拒絕道。
“不要,我剛逃出魔爪,才不要又找一個虎口進去,你們神仙宮的規(guī)矩肯定多,我可接受不了?!?p> “你糊涂了吧,這世上只有三個大宗門,除了神仙宮外還有不死門和朝陽宗。你不加入宗門的話以后的修行就只能靠你自己摸索,修道如登天。再說了我可是神仙宮的大師姐,你去了的話沒人敢欺負你?!?p> 說道自己是大師姐的時候?qū)幹梢荒樀尿湴?,也不知怎的自己在他面前就十分喜歡展示自己。
司馬鳩考慮了一下。
“我要去蒼穹之上找人,還是不去你那里了。”
司馬鳩回想起當初的記憶,覺得自己當初可能是感知出來,那人好像是在云端之上,可能回天界了。
“就你現(xiàn)在這個實力怎么去找人,小心半道被人殺死。連天河水都渡不過去,只有提高了實力才能去蒼穹之上一探究竟?!?p> 咦?對?。?p> 司馬鳩突然覺得寧稚說的沒錯,沒實力的話怎么去那么高的地方,不過自己非常討厭束縛也不知道神仙宮的人麻煩不麻煩。
“你們那的規(guī)矩多嗎?”
“你放心,我?guī)煾甘菍m主,只要不殺人沒人管你的,大家都在忙著修煉。沒人想搭理你?!?p> 恩?沒人管,這好呀,
不過自己要先去舟山一趟,妹妹生前說過她最想去舟山看一看了。自己把她的骨灰放在那里也算完成她的一樁心愿。
“好,我三個月后去找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