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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粱問道

第四十五章 九步雙五律

黃粱問道 昆侖祭酒 2099 2020-03-16 20:00:00

  “不知要在下如何作評此詩?”沈言出聲問道。

  沈清溪此際搖搖頭,道:“拙作如何敢叫先生作評,我讓先生評的,是我剛才走了幾步?姿勢如何?”

  “這……”沈言嘴角抽了抽,心中好笑,此人做事還真是一貫的沒個正形,一點(diǎn)未變啊。

  他于是嘆聲道:“一共九步,至于走姿,恕在下直言,我走不出那般風(fēng)流的步伐。”

  “哈哈哈!”沈清溪大笑著道,“我乃‘桃花才子’,此身風(fēng)流自然是你學(xué)不來的,不過……”

  他眉目一轉(zhuǎn),笑吟吟地看著沈言:“有一樣先生一定學(xué)得來,那便是九步成詩?!?p>  “我剛才可聽張夫子夸先生了,說先生文才還在夫子之上。不是我不相信,是我們大家都想開開眼界,所以,先生?既有比夫子之才,那么九步砍一半,變五步,七絕增一半,變五律,如何?”

  話音落盡,所有人都看著沈言。

  五步成五律,若是真有這等文思,那即便無功名在身,也只能說是時運(yùn)不濟(jì),而非文才不足了。

  如此,沈言即便是平民的身份,也足以與他們平等相交。

  “有趣?!鄙蜓怨啪疅o波的心境亦不由泛起一絲火熱,他已許久沒有這般動用文思,今朝泉涌,不禁令周身氣血沸騰,便連丹田濁青之術(shù)一直煉化的濁氣也因之多了幾分陽正之意。

  他于是起身,淡淡道一字:“好!”便轉(zhuǎn)身朝著院中走去。

  身后涌來一群人的凝視。

  走至第一步,沈言便想起此身自山神廟醒來,當(dāng)真是醉夢千年,欲說還休,一句詩便不由得涌上心頭。

  于是吟道:“起語千年舊,傾杯萬古愁?!?p>  “佳句啊……”張然目中一亮,其余人亦微微點(diǎn)頭。

  第二步,想到自己孑然此身,有如那江上飛鶴,云中殘?jiān)?,于是又吟道:“寒江泊鶴影,冷月渡云舟?!?p>  聽到這一句,眾人便不再是眼前一亮,而是神色一震了。

  “如此文思,如此才情!”沈清溪眼中泛起異彩,就見沈言此際已踏出了第三步。

  這第三步,便想著夢里夜宿山廟,曾被夜里山中的小鳥擾得清夢,而彼時朝山下看去,三合村的那座酒樓此際燈火通明。

  于是便說道:“夜羽啼清夢,明燈點(diǎn)玉樓?!?p>  待踏出第四步,沈言抬頭,朝著滄州府沈家的方向遙遙望去,不由一嘆:“天涯何處久,歸雁幾時秋。”

  “好!”眾人皆是起身喝彩,神色中多了份尊敬,四步成五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如此文才,已遠(yuǎn)勝過他們。

  張然此際便要開口請回,剛說幾字:“沈先生且……”

  卻看到沈言不知為何,又踏出了一步,這第五步,沈言并沒有吟詩,但適才那股子頹廢悵惘的氣質(zhì)卻已經(jīng)蕩然無存。

  再踏出第六步時,忽然俯仰這院子,哈哈大笑著道出第二首五律的第一句:“壯矣鯤鵬鳥,拂來九岳巔!”

  這一句詩,豪情萬丈,比之剛才那有些小家子氣的自思自量,多出好一番豪情。

  其余人知道沈言意圖,先是一怔,繼而又被這句詩完全不同的風(fēng)格一驚,皆有些說不出話來。

  唯有那衣著隨意的家伙,猛地拿起一旁紙筆,飛速地記了下來。

  不過他也有些疑惑,這九岳說九為虛指,借指高山倒也能理解,但這鯤鵬鳥卻是何物?

  而這邊,沈言卻已是踏出了第七步:“吞囚云海后,合斷雨山前。”

  這一句詩比之前一句又大氣磅礴了不知多少。

  “無意平千里,一心上九天?!钡诎瞬铰湎?,情緒忽然一變,有了幾分一意而行,永不回頭的決斷之色。

  緊接著,則是第九步,也是最后一步。

  此時,就見沈言哈哈笑著,忽而轉(zhuǎn)身,雙手敞向院中,又似敞向紅塵俗世。

  便聽其吟道:“本非塵世客,何故戀凡緣?!?p>  “本非塵世客,何故戀凡緣?!蹦且轮S意者聽得這句話,兩眼炯炯有神,直往外冒光,他哆嗦著四處尋找桌上筆墨,慌里慌張地將之記下。

  記下后,拿起桌子上的紙,從頭到尾看了數(shù)遍,方才連連感嘆:“好詩,好詩,當(dāng)真是好詩,簡直像是為我所作。”

  于是轉(zhuǎn)頭問沈言:“沈先生,在下孫尚,不知可否讓在下記下這兩首詩,也好日日誦讀?”

  “哈哈,有何不可?!鄙蜓孕χf道,后者當(dāng)即興奮地道謝,末了,又站了起來,對眾人誦讀了一便沈言剛才寫的兩首五律。

  “起語千年舊,傾杯萬古愁。寒江泊鶴影,冷月渡云舟。夜羽啼清夢,明燈點(diǎn)玉樓。天涯何處久,歸雁幾時秋?!?p>  “壯矣鯤鵬鳥,拂來九岳巔!吞囚云海后,合斷雨山前。無意平千里,一心上九天。本非塵世客,何故戀凡緣。”

  他看向眾人:“諸位,九步雙五律,在場的便是張夫子也無此等才情,當(dāng)是都服了吧?”

  “那是自然?!闭f話的,是最后一位稍大一些年紀(jì)的,三十余歲的白面文士韓子更。

  于是除了張然之外,四人起身,皆行了一個大禮:“適才多有得罪,還望先生見諒?!?p>  “諸位客氣了?!鄙蜓阅槑σ?,雙目之中卻隱隱閃過紫青之色,觀察幾人的氣運(yùn)。

  在場的除了張然情況特殊,余者皆是舉人的功名,且年齡相對不大,此生還有很大機(jī)會考中進(jìn)士,但沈言青木之屬的瞳中看清幾人氣數(shù),卻見那朱誠安與韓子更背后隱隱有一團(tuán)灰蒙蒙的霧氣,那是時日不長的將死之兆,即死氣。

  而事實(shí)上,二者身體健康,本該是無病無災(zāi)。

  便是因?yàn)榫砣霃埲换乜h之后的這次夫子小聚,才開始有了將死之兆。

  真要論起來,豈不是說張然也稱得上是殺人兇手之一。

  這位夫子,當(dāng)真什么都不知道么?

  想到那周府妖狐居然對張然心有忌憚,而他幾次接觸卻從未感覺有一絲不適,沈言心中有了一絲隱憂。

  他于是紫青二瞳一同掃過張然,卻如霧里觀花,看之不透,立時知曉是境界不夠,無法觀測身懷氣運(yùn)之人。

  不過這氣運(yùn)并不像張百忍一般能夠成象,因其中似乎缺了一大塊,仿佛被掏空過一般,有些古怪。

  而在沈言愣神之際,張然已是舉起一杯清茶,遙遙得敬了過來:“沈先生,然招待不周,此杯清茶告罪了?!?p>  說完,一干為敬,看向沈言處,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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