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九的小臉皺在一起。
喘息聲也越來越重。
我日。
那幫家伙對白落寒做了什么?
白澤轉(zhuǎn)身就把剛剛才爬上來的衛(wèi)索給拎了起來。
“你們接下來的計劃是什么?”
衛(wèi)索無辜地看著白澤:“我……我就負責(zé)前面的步驟啊……”
白澤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
可衛(wèi)索依舊是一臉茫然。
見問不出什么,白澤索性把衛(wèi)索拎到了后山。
沽酒宗大弟子若仁是被一聲極響極刺耳的怒吼聲嚷醒的。
他翻身起來,隔著窗子就看到白澤卿九還有一個陌生人站在院子里。
于是慌慌張張地穿好衣服,出門去見白澤。
連鞋都跑飛一只。
“師尊?!睔夥詹淮髮牛羧识嗫戳诵l(wèi)索兩眼,沒敢多問。
白澤揮指封住了衛(wèi)索的行動,然后將他推給了若仁:“把他給我看好了,我回來的時候,他要是挪了窩……”
若仁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冷戰(zhàn),登時睡意全無。
“保證完成任務(wù)!”
“還有。”白澤轉(zhuǎn)身看著被吵醒,陸陸續(xù)續(xù)來到白澤院子的其他弟子,把已經(jīng)神志不清的卿九抱起,放在若仁的床上,又替她蓋好被子。
若仁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小師妹人事不省。
再看看衛(wèi)索。
那眼神里立刻就透出了幾分殺氣。
“照顧好卿九。”白澤淡淡地瞥了眾弟子一眼,飛身出門,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衛(wèi)索被若仁丟在墻角。
仁義禮智信忠孝通通為了過來,個個面色不善。
他們可是在師尊面前答應(yīng)好要往死里寵師妹的,如今師妹遭了罪,師尊也沒說是誰干的。
但這個賊眉鼠眼的明顯瞅著就不像什么好人。
衛(wèi)索哆哆嗦嗦地看著把自己圍住的眾人。
“有……有事嗎……”
若仁獰笑著,把指關(guān)節(jié)按的嘎巴作響。
“剛剛沒事,現(xiàn)在有了?!?p> ……
白澤的身影掠過棲云峰,他幾乎是從山頂跳了下去。
白落寒的氣息在不落谷完全消失,也就是說她已經(jīng)距離沽酒宗有了一段距離。
閉上眼,白澤瘋狂外散著神念。
方圓百里之內(nèi)的一草一木,蟲鳴鳥叫瞬間就闖入了他的腦海。
東。
沒有。
南。
也沒有。
西。
還是沒有。
白澤轉(zhuǎn)向北方,把真氣輸出到極限,額角迸起道道青筋。
一個光點出現(xiàn)在他的意識范圍盡頭,
那正是白落寒。
將巽字訣運轉(zhuǎn)到最大,白澤猶如一輛時速兩百邁的跑車,貼著地皮就沖了過去,沿途的草木花叢被他盡數(shù)掀開。
一時間塵土飛揚。
被驚起的野獸四散奔逃。
挾持白落寒的那幫人似乎也感覺到了白澤的到來,加緊了步伐。
樹干在兩側(cè)飛快閃過。
綠葉連成了一塊幕布。
就在白澤全速追趕時,從前方忽然激射而來三枚鋼針。
毫不躲避,白澤爆喝一聲,護體罡氣炸開。三枚鋼針剛剛接觸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真氣便被彈開,落在空處。
空氣中有爆鳴之音。
那是空氣被極速摩擦所產(chǎn)生的。
白澤抬眼看去,前面迎面朝他射來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鋼針。
右手亮起光芒,白澤向著前方拍出一掌,真氣凝結(jié)成漩渦,從他掌心綻放,將所有的鋼針裹挾在內(nèi)。
呼嘯著原路奉還。
不遠處的密林里傳來了一陣慘叫。
白澤的腳步并未因此放緩,巽字訣大成的好處此時此刻完全彰顯,風(fēng)好像在架著他的身軀。
他好像在憑虛御風(fēng)。
白落寒對他來說很重要。
是他目前為止與身世真相之間最近的距離,所以他絕對不允許白落寒出什么事。
而且她既然叫了自己一聲師尊。
無論是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
白澤始終記著一句話。
前世的圣賢曾經(jīng)說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方才躍過的位置好像躺著幾具尸體。
那是鋼針的始作俑者。
白澤彎起嘴角,冷笑一聲。
所謂破鏡期的強者,恐怕也不超過一人之數(shù)。
而這些攔著自己勾引自己的修士,不過是些臭魚爛蝦。
左右各自傳來樹葉抖動的聲音。
有人朝著白澤殺了過來。
白澤翻手向著兩個方向祭出一記天不見憐。
左側(cè)沒了響動。
右側(cè)那人從一棵枝繁葉茂的樹冠中,直直地踏向白澤的頭部。
側(cè)移一腳,白澤堪堪躲過。
趁勢伸手抓住來人的小腿,白澤驟然發(fā)力,將骨頭都生生捏碎。
殺手突兀的慘叫聲響徹整片山脊。
白落寒的位置突然停住了,是挾著她的那人停了下來。
他要親自出手了嗎?
白澤身形再變,瞬間趕上,破開一團雜草,白澤赫然看到白落寒無力地倒在地上,她的身旁站著一個黑衣男子。
落地。
黑衣人一直在看著白澤,白澤并不躲閃,目光似乎是要穿過對面那人。
“沽酒宗主?!焙谝氯藴\笑,“看來外面對你的傳聞有失偏頗?!?p> 白澤慢慢逼近。
“三人成虎,出了棲云峰,誰曉得我白澤的名聲會臭成怎樣?!?p> “巧舌如簧?!焙谝氯琐情g沖了過來,抽刀斬向白澤。
不過這次的攻擊白澤不敢在用護體罡氣硬接。
面前之人至少有破鏡四階的修為。
甚至還要更高。
這也是白澤真正意義上正式面對的第一個強勁對手。
白落寒的呼吸還在,就是稍稍微弱些,白澤放下心來,專心應(yīng)付起黑衣人的攻勢。
一般修刀的修士多為外家。
但這個人明顯不是外家高手,和那些彪形大漢完全不同。
每一刀的角度都極為刁鉆,即使是劍修都很難達到這種地步。
刀風(fēng)帶罡,空氣似乎都被生生切開。
“白宗主還要繼續(xù)嗎?”白澤再躲一式之后,黑衣人略滯一下,問道。
白澤沒有回答。
乾字訣,不見天日。
一縷光被白澤隨意揮出,直奔黑衣人的雙眼,黑衣人果斷閉眼,轉(zhuǎn)身橫刀。
光芒炸開,將附近的黑暗照的透亮。
白落腳輕輕點地,抬起的瞬間一道刀風(fēng)擦著他的腳底掃了過去。
黑衣人的反應(yīng)速度超過他的想象。
遲疑片刻又是幾刀斬來。
白澤順風(fēng)而起,旋風(fēng)在他的身體表面流轉(zhuǎn),那些刀芒被“乒乒乓乓”地格擋住。
巽字訣,愿風(fēng)載塵。
一擊不成。
白澤轉(zhuǎn)身直接沖向白落寒的方向。
“休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