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睡前白澤用掉了今日份”老君的丹爐”。
果然是什么好貨都沒出來。
第二天一早,多肉就站在卿九的門前等候。
以至于白澤睜開眼就看到面前一撮白毛在晃動。
把他嚇了一跳。
身上搭著的被子也因此滑落在地上。
撿起被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絲小感動。
看來卿九這小丫頭不是那么沒良心嘛,還知道給自己蓋被子。
多肉見自己驚到了白澤,退后兩步有些膽怯。
“別害怕。”白澤把被子疊好放在一旁,向著多肉招招手,“過來我這里?!?p> 小步小步地挪了過去,多肉囁嚅著:“那個……答應(yīng)我的化形丹,什么時候能給我?。俊?p> “別著急,等回到沽酒宗,我就給你你想要的?!卑诐奢p輕拍了拍多肉的頭,別說,那白刺還挺扎手。
一身刺的偷瓜獾天生膽小,對人族不敢親近。
也可以理解多肉現(xiàn)在的性子。
天真,但脆弱。
得趕緊鞏固鞏固關(guān)系才行。
想到這里,白澤從兜里掏出了昨晚煉的健氣丹,遞給了多肉:“師尊給你個好東西。”
多肉接過,仔細(xì)地端詳了好久。
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口中,嚼了嚼咽進(jìn)肚中。
對于多肉這種修為的修士來說,健氣丹的效果就和前世的健胃消食片差不多,完全可以當(dāng)糖豆來吃。
白澤在沽酒就吃了不少。
很開胃。
不出白澤所料,多肉明顯開心了幾分,不再那么拘謹(jǐn)。
有兩道近乎實質(zhì)充滿殺氣的目光從身后傳來。
卿九不知何時已經(jīng)打開了門,正對著白澤怒目而視,然后冷哼一聲,抱著白澤放在一旁的被子就回了屋。
白澤嘿嘿一笑,領(lǐng)著多肉站在門外不動。
沒過多時卿九就又走了出來。
張開手對著白澤。
“我也要?!?p> “可是沒了啊?!卑诐蓴倲偸郑凵駪蛑o地看著卿九。
卿九沒說話,直接在白澤懷里掏了起來,把那幾顆健氣丹都劃拉到自己的手心。
還沒等白澤有所反應(yīng)。
燕山再一次出現(xiàn)。
“這邊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白掌門您看……”今天的燕山?jīng)]有昨日的那樣略顯氣急敗壞,恢復(fù)了平和。
也不知琉璃對他說了什么。
“那我們走吧?!卑诐上茸咭徊剑渚懦蛄顺虼舸舻亩嗳?,不情愿地沖她伸出了手。
回棲云峰的旅程要快的多。
聞鷹澗的馬車不同于凡馬,腳程極快,硬生生把兩天多的路壓縮到了一天之內(nèi)。
黃昏的時候白澤就看到了已是空無一人的村落。
地上還慘留著一些血跡。
但是村民百姓的尸體若義都收拾過了,該下葬的下葬,該拆的拆,該修的修。
總之白澤再一次看到時。
沒有了當(dāng)時的觸目驚心。
但是那種血流成河在白澤的心底還是難免刻下了烙印。
他無法忘記那些殘缺不全的尸身。
禍斗。
真是不枉了他這個充滿災(zāi)禍的名字。
燕山倒是面無表情。
他活了幾百年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有見過。
這種程度還遠(yuǎn)遠(yuǎn)不足以讓他動容。
不過是被屠了村而已。
血洗的曾經(jīng),被屠宗屠門的斗大有人在。
何況小小的沽酒宗附屬村落。
多肉顯然不明白外面之前發(fā)生過什么,卿九的情緒也有些低落。
馬車暢通無阻地上了山。
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白落寒站在宗門口迎接。只是她身后的弟子似乎有些人數(shù)不全。
白澤下了車,就見白落寒一臉歉意地迎了過來。
“抱歉師尊?!?p> “沒攔住恪海嗎?”白澤沒有在弟子中看到恪海的身影,大概也就猜到發(fā)生了什么。
白落寒輕輕點頭。
“不要緊?!卑诐蓴[擺手,指了指身后的燕山和多肉,“去準(zhǔn)備兩個房間?!?p> 看了一眼后,白落寒心下了然,應(yīng)了一聲就回去收拾。
其實不僅恪海不在了。
有幾個后上山的弟子白澤也沒有見到。
應(yīng)該是跑掉了。
他們的家出了如此之大的變故,只有他們因為身在沽酒宗而茍活了下來。心中又怎么可能沒有波動。
留不住的終究都留不住。
白澤也認(rèn)了。
他能感覺到恪海的存在,隨著弟子越收越多,他能和弟子之間相互感應(yīng)的范圍也變大了許多。
恪海已然走出了棲云峰的地界,但是白澤還是能清楚地察覺到他的位置。
莽夫啊莽夫。
白澤嘆息兩聲。
他早該意識到“俠客行”這個特性的副作用。
看不得人間疾苦。
這小子單槍匹馬去追查禍斗的下落,那不是以卵擊石嗎?
以前怎么沒感覺恪海這么沖動。
自己要是在身邊也好,一個“臨陣磨槍”,恪海輕輕松松就能一個人對付禍斗,但那并不是白澤計劃的。
還是得去撈他。
自從拜了自己為師后,恪海是越發(fā)的放飛自我了,可能是之前被傷得太深。
應(yīng)激反應(yīng)變成了“俠客行”。
在安頓好燕山和多肉后,白澤又離開了棲云峰。
他要去把恪海拎回來。
一路上他看到了很多樹木攔腰折斷的痕跡,恪海似乎是一路殺過來的。
難道說他真的和禍斗交過手了?
不。
絕對不可能。
元嬰八階的實力在禍斗面前那就是24k純炮灰。
那就是斬殺了那些禍斗幻化而來的黑色惡犬嗎?
倒是有可能。
那些惡犬的修為不高,有了斬首大刀加持的恪海應(yīng)該是可以對付的。
沒時間多想,恪海留下的痕跡太過于清晰,倒是方便白澤追蹤。
與此同時。
沽酒宗內(nèi)。
白落寒正看著燕山安靜地用著晚膳,他們都沒有說話。
燕山的來歷剛剛他自己自我介紹過了,對于能請來這樣一位聞鷹澗的大能,白落寒可是相當(dāng)吃驚。
盡管琉璃沒有親自駕臨。
但是燕山的到來也足以證明師尊的面子有多大。
“小姑娘,你看我作甚?”
燕山不疾不徐地喝著湯,問道。
白落寒規(guī)規(guī)矩矩地回答:“師尊命我安頓好您,今晚的飯菜可還可口?”
滿意地捋了捋胡子,燕山放下了湯匙,走到床榻前對著白落寒揮了揮手:“旅途勞頓,我要休息了,辛苦白姑娘?!?p> 白落寒微微福身,將桌上的碗筷都撿了下去,細(xì)心地替燕山關(guān)好了門。
燕山望著門口。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