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cè)過頭,輕聲自言自語:
“你說要怎么動啊?!?p> “啊~”
周瀛兒不知道巴文清為什么突然就不說話了。但是他不動也可以,正好讓她攀附著取暖。
嘩啦。
旁邊幾個女人互相潑水玩,不小心波及到了周瀛兒。
這水花說好不好,恰好就激起了周瀛兒那強大的好勝心。
她猛地從巴文清身上跳下來,洶涌地掀起一大捧水就反擊回去,追著她們在整個游泳池里你追我趕地鬧起來。
10月4日中午十一點,巴文清把牛油果色的發(fā)帶在周瀛兒頭上綁好,問:
“昨天玩得很開心?”
周瀛兒只理解了他的表面意思,就不假思索地說:
“嗯,開心?!?p> 昨天,周瀛兒和其他人潑水潑得歡快,完全把巴文清這個人工暖爐拋在了腦后。
她一門心思只想著嘩啦嘩啦地潑水玩,身體也因為持續(xù)運動而暖和起來,根本記不得不久前還需要攀附著巴文清瑟瑟發(fā)抖。
周瀛兒那有著機械加持的胳膊和腿兒相當(dāng)有力,雖然沒有什么游泳的技巧,但依舊是在水里靠著蠻力風(fēng)火般快速移動。
巴文清幾次想把周瀛兒叫住,每次都以被周瀛兒呲了一臉誰告終。
巴文清也不奢求周瀛兒這個鋼筋腦子能理解什么了,就問了問關(guān)于比賽的事情:
“一會兒就公布比賽的主題了,你有準(zhǔn)備嗎?!?p> “沒有。”
周瀛兒的手指對著自己的太陽穴轉(zhuǎn)轉(zhuǎn),神情頗為自得:
“我靠的都是靈機一動?!?p> 巴文清和周瀛兒到達(dá)禮堂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熙熙攘攘地有了許多人。其中不少人以前因為合作設(shè)計而有所接觸,于是三三兩兩地圍坐在一起互相聊天,言笑晏晏。
周瀛兒素來都是線上通過梅開五度接活兒,滿屋子的人沒有認(rèn)識她的。但是她出色的容貌讓人們聊天的話題都轉(zhuǎn)了向。
“那個小美女是誰啊,可真漂亮?!?p> “是啊,她是設(shè)計師嗎,還是跟著設(shè)計師來的模特?”
“這么漂亮,還帶著冰冷冷的女神氣質(zhì),我忍不住想給她設(shè)計一件衣服了!”
周瀛兒早就習(xí)慣成為話題中心,此時就面不改色地承受著周遭的嘖嘖贊嘆。
她的路人緣,真不錯。
可惜她周圍始終沒有什么人過來搭話,反而所有人自動地與她保持一些距離,讓孤零零的周瀛兒顯得有些突兀。
周瀛兒自己習(xí)慣了不溶于周遭的狀態(tài),但是她有些擔(dān)心總是被眾星捧月的巴文清一時間難以適應(yīng),于是她問:
“你不是有認(rèn)識的熟人嗎,不用管我,去找他們吧?!?p> 巴文清笑了一下。
強大容易使人孤獨,而同樣強大的人并肩站立,可以免去那一份形單影只。
“你今天這么好看,不多欣賞一會兒,豈不是很可惜?!?p> 巴文清一邊說著,一邊抹了抹周瀛兒額角的碎發(fā)。
他的表情那么溫柔,他的手就那么輕輕地?fù)崦苠瓋海屗钟辛四欠N信號被強烈干擾的“不適感”。
周瀛兒感到無所適從,想垂下眼盯著地面,但身體就是不聽使喚一般,雙眼直直地注視著巴文清。從眉眼滑到鼻梁,又從鼻梁落到雙唇。
而此時,巴文清的雙唇動了動:
“有什么事,說吧?!?p> 周瀛兒愣了一下,旋即反應(yīng)過來這句話不會對她說的。
她眼睛轉(zhuǎn)向左側(cè)一瞟,看到穿著旗袍的中年女子,嘴唇殷紅如梅。
張紅梅遠(yuǎn)遠(yuǎn)地就從人群中看到了周瀛兒。畢竟周瀛兒前不久還在她的工作室里工作,于是她就穿過茫茫人群打算過來打個招呼。
沒想到巴文清和周瀛兒“郎才女貌,情意互通的恩愛模樣”讓她也不好冒然上前打斷。
巴文清這么說了,張紅梅才施施然開口:
“Y……周小姐,這段時間過得好嗎?!?p> “挺好的?!?p> 當(dāng)初是張紅梅慧眼識珠,才讓僅僅16歲的周瀛兒進(jìn)入梅開五度工作室,擁有名聲大噪的機會。
不然,縱使周瀛兒在這方面有再強的天賦,也難免被埋沒的命運。
當(dāng)個體實力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越團(tuán)體實力時,個體的脫離是必然的。雖然周瀛兒已經(jīng)不再屬于梅開五度,但她還是對張紅梅禮貌尊重。
張紅梅看著這個懂事地孩子,情不自禁笑了笑,說:
“如果一個人累,梅開五度隨時歡迎你回來?!?p> 張紅梅話音剛落,禮堂內(nèi)進(jìn)傳來低聲的驚呼,然后是一浪高過一浪的議論聲。像是迸濺出的火星,逐漸形成燎原的趨勢。
本來周瀛兒就是禮堂內(nèi)備受關(guān)注的存在。張紅梅和周瀛兒的對話也就成了全場的焦點,大家雖然表面上是各自談?wù)摳髯缘氖虑椋及蛋档刈⒁庵鴥扇说膶υ挕?p> 在場誰人不知道梅開五度?所以有人聽到張紅梅竟然如此和藹懇切地邀請周瀛兒“回”梅開五度很快就在禮堂內(nèi)掀起了不小的風(fēng)浪。
全場議論的話題也跟著迅速轉(zhuǎn)向,開始議論起周瀛兒的身份。
很快,消息靈通的人就猜測出來了。
她是Y。
Y這個答案猶如一顆石子,在湖面打出漣漪,又互相牽連,霎時所有人看向周瀛兒的目光在好奇之外又多了幾分歆羨和敬畏。
巴文清聽到張紅梅的話后略一挑眉,然后順勢攬過周瀛兒:
“她不是一個人。您放心就好了?!?p> 還是舞臺上逐漸拉開的帷幕轉(zhuǎn)移了眾人的注意力。
白色禮服猶如花瓶一樣裹在主持人的身上。她拿著話筒,語調(diào)抑揚頓挫,照例是一些最讓周瀛兒厭煩的開場話。
周瀛兒從身后的桌子上拿了巧克力味的慕斯,一口吞入。逐漸在口腔蔓延的甜味讓她整個人都心情雀躍。
她正要再那一塊兒,巴文清已經(jīng)把涂著牛油果色的慕斯塞進(jìn)了她的小嘴。
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匆匆忙忙地咽了下去。
“吭吭……”
竟然噎著了。
周瀛兒斜眼白了巴文清一眼,他卻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已經(jīng)舉著一杯檸檬水端到周瀛兒嘴邊。
周瀛兒就著喝了一口,感覺好多了。
算他趕眼神。
卻不知道這連著兩下都不過是一體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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