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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叫我太子妃

第九十一章 回頭是岸

總有人叫我太子妃 青葵小妖 2103 2020-05-17 23:47:47

  宇文弘諾今晚看似心情不錯,斜靠軟枕之上,雙眸微瞇,一副改惡從善,回頭是岸的架勢。

  我轉了轉不太好使的腦子,琢磨著假冒裴兼蒹身份這事怕是瞞不住了。

  遲疑一下,雖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一基本道理,但仍心存一絲僥幸,問道:“若我說我是裴蒹蒹會怎樣?若我說不是她,又會怎樣?”

  “欺我者,下場只有一個字,你懂的。”他沒有睜眼,只是長睫微顫一下,便令我心驚膽寒。

  我再三思忖,誠懇答道:“我不知自己是誰,我那日從天而降,落在御花園里,你也在場,然后你們就都喚我太子妃了?!?p>  他沉默不語,只鳳眸露出一道微光。

  我見他并不接話,接著道:“我許是腦子摔壞了,那日落地之后,以往之事,竟一件都不記得了?!?p>  “你左臀上的胎記從何而來?”他問道。

  我不知自己是否該出賣裴氏夫婦,但在心底隱隱覺得,不出賣他們,似還可在這世間留一道倚仗。

  “人說百年修得同船渡,你我不知多大機緣才修得今日這一場母女……女兒今后若有難處,盡管告訴為母,相府永遠是你堅強的后盾。”顧氏那日與我單獨在房中的私密之言猶在耳畔。

  我聞欺君之罪必死無疑,裴相夫婦雖有意欺瞞宇文弘諾,但他們痛失愛女本已夠傷心,再被我這個假冒女兒揭發(fā)一番,豈不倒霉透頂?

  那顧氏不過是在我左臀扎了一下,而且還對我講了那么一番情真意切之言,從主觀上講,我并不愿他們因此事而遭懲罰,更不要說讓他們去死。

  于是,我下定決心,目光堅定道:“殿下,我身份或許會假,但我容貌身體卻是比真金還真,這一點如假包換,包括我那胎記也是一直就有,這一點殿下可差人來驗!”

  “早已驗過。”他長眉挑了挑。

  “前段時間,我尋了那些頂尖易容師,你當他們單單只是為你易容而來?”

  我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他前段時日打著保護我不被宇文烈劫走的旗號,一而再再而三為我易容,都是在兼帶查驗我的真?zhèn)巍?p>  那時我也曾有過疑問,若說易一次也就罷了,后來又令我易容為萬兆晴,那次完全沒有必要,他還讓秋貴來說服我,現在看來,應是不相信易容師的首次查驗結果,又進行了一次復查。

  “那那些易容師查驗后,說我的臉怎樣?”我故意問他。

  “比真金還真?!彼谲浾砩蠐Q了個姿勢,回了五個字。

  我頓時松了一口氣,問道“所以,這也是你一直下不了手滅了我的原因?”

  “別轉換話題,你先解釋一下,為何你與蒹蒹生得一般無二?”

  他突然睜開眼睛,直直盯著我,這令我心虛得緊。

  “這個,這個,長相發(fā)膚自是天生,如若我還能憶起自己父母是誰,興許還能問上一問……”我結結巴巴道。

  他對我的回答并不滿意。

  “你確定不是我母后派來的?”他陡然問道。

  “你覺著呢?你看你母后對我的態(tài)度還不能知道真相么?”我坦然接過他那道凌厲目光。

  那目光轉了個彎,射向別處,又問我:“你與裴府又有多少關系?”

  “我真記不得了?!蔽疫€想留著裴相這座大靠山,沒準哪天有事還需要靠靠呢。

  我似乎聽到咬牙的聲音,只聽他幽幽道:“我是常常會冒出滅了你的沖動?!?p>  他的直率令我不寒而栗。

  “那為何留我至今?”我問道。

  “你不能死。”他答。

  “為何?”我問他。

  “你比她的腦子,果真笨了太多?!彼辉倩卮?,只留譏誚道。

  我不悅,回道:“你我都坦白到這份兒上了,何不有話直說?”

  “你知我父皇當初為何命我娶裴相女?”他問。

  “自然是你與……她,有情!”說出那個“她”字,我心中莫名不安。

  “糊涂,自古無情是天家!”他眸色一沉。

  我從府上下人口中聽說過他與裴蒹蒹之間美好愛情故事,本以為人間佳話,誰想他竟然如此答我。

  我只好改口道:“難道是因裴相勢大,你們是政治聯(lián)姻?”

  “看來還沒蠢到家,所言不錯,但也不全對?!彼糜喙鈷吡宋乙谎?。

  “那還有什么原因?因為裴蒹蒹貌美,擔得起太子妃一職?”我順口一說。

  “她的確貌美,這一點我初間你時還曾疑心你倆一母同胞,只是她聰慧異常,你與她截然不同?!彼辉倏次摇?p>  我嘆口氣道:“我那日從天而降,興許腦子摔得不好了……”

  “我與裴氏聯(lián)姻,不單因為裴相勢大,且因為我父皇不想萬氏坐大,以致朝廷落入外戚之手?!彼鄄€低垂。

  我感慨著他那句“自古無情是天家”,還可以接上一句:“防火防盜防老媽”。

  雖然萬皇后日日恨不得我死,但婆媳之間畢竟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千古仇恨。

  而她是他親生母親,我不能理解母親還會與兒子爭搶的行為。

  “我幼時,母親也曾賢良淑德,慈愛有加。不然,父皇也不會力排眾議,將我母親立為皇后?!彼曇舭党?,陷入回憶。

  “不知何時,她開始變得爭名逐利。她乞求父皇任用我舅父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統(tǒng)籌天下兵馬,舅父卻利用職權,欺男霸女,貪吃軍餉,令軍紀松弛,軍心渙散,邊陲臨危?!?p>  “我父皇原本是一代明君,勵精圖治,誰道近來不知為何,如同變了一個人,變得唯唯諾諾,優(yōu)柔寡斷,更奇怪的是居然開始以我母后馬首是瞻,這是他從前最為不恥的行為。前些日子父皇居然又以身體抱恙為由,向朝臣提出要母后垂簾聽政。”

  他邊訴說,語氣之中便似帶出一絲悲憤。

  “你父皇從什么時候開始起的變化?”聽聞他這么說,我便想起我那位天上同僚占用宇文疆肉身一事,知他是下凡歷劫,卻不知他竟尸位素餐。

  這一點,這位同僚比起我來,敬業(yè)精神就是云泥之別了。

  “大約有幾個月了?!庇钗暮胫Z道,“若他不提出要母后垂簾聽政一事,我也不會注意到他這段時間的奇怪之處?!?p>  我暗道,看來是我這位同僚備位充數無疑了。

  “那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做?”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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