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柳絮絮先是一愣,再就是被他拉了出來。
夜闌一把將她手上的銀針拍去,又將扯著她衣裳的手重重一放。心里邊的火氣沖得腦袋一陣昏痛,他拿手指輕輕地按了一下頭部的太陽穴,使自己的情緒漸漸平復(fù)下來。
柳絮絮緊張地連呼吸都覺得沉重,小聲地吸著氣。只是連呼進去的空氣也帶著一股凝重。
她也是極少這般小心的模樣,靜靜地等他發(fā)聲。
“柳小姐方才是要如何?”良久后夜闌發(fā)聲,語氣里凈是不客氣。
柳絮絮察覺他真生氣了,撇了一眼被甩去的銀針,解釋道:“你剛才看到的只是一個巧合,我們就是爭執(zhí)了一下,一不小心扎了她一下,沒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用太緊張,她自己處理幾下就好了?!彼齽裎康?。
“巧合?”他的語氣低沉了下去,是在壓住又要竄起的怒氣,她竟然也可以說的這么無所謂。
柳絮絮沒察覺到他在隱忍,還以為他是不生氣了,點了點頭:“就是巧合?!彼叩搅怂纳砬拔兆×怂谋?,輕輕搖著,“都說了不打緊,你那么緊張干什么?”
“柳絮絮——”
這是他第一次直呼一人的全名,向來覺得這樣對人很不尊重,但對她貌似不需要。
柳絮絮被這一聲嚇得全身抖了一下,把雙手立馬移了出來,一瞬間不知所措起來。
院子里正掃著地的丫鬟聽到了不禁朝這邊看來,還在想是誰的火氣這么大,怎么也沒想到是這位看著便覺得沒脾氣的夜公子。
“我竟不知你和她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了,你真不知道你舉起針對著她的時候看起來有多狠,你告訴我是巧合?!彼湫α艘宦?。
柳絮絮的臉上堆滿了委屈,“那是因為她要讓我在自己手上扎針,我一時氣不過就扎了她一下,而且她初使還讓我在自己手上扎針呢,怎么我扎得她就扎不得了?”
“你還狡辯,你無非就是使起了你那大小姐性子,才會不把別人當回事?!毕袼齻冞@種人他見多了,再外一個個是如何的賢良淑德,回到了府里教訓(xùn)起人來簡直就是個惡魔。
他會這么想這么說不過是因為他那素來與他不太親近的后母于氏便是如此,他實在是看不慣這樣的人,她在眾人面前,在他的父親面前總是一副溫婉的模樣,卻不知被他瞧見了多少次她在虐待她身邊的丫鬟。
回過心緒后他暗暗道:“你別再跟來了,我是不可能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這樣虛偽的女人,他實在是無福消受,只求離得越遠越好。
柳絮絮聽他直接把話挑明了,便不再解釋,一時委屈便學(xué)著大度的放起手:“不喜歡我走便是了?!?p> 她柳絮絮還愁找不到更好的男人,反正被拒絕也不是第一次了。
“嗯?!逼蚕乱粋€字后,他往杜未在的書房去了。
望著他離去,柳絮絮似乎可以透過這道背影看到他的正臉上是如何的布滿了對自己厭惡,凝滿了委屈的眼淚刷刷地落了下來。
這時琉璃正好走了出來,看到了正傷心著的柳絮絮想上前去安慰一下,柳絮絮卻被觸到了什么火線似的,一下就燃了起來。
“不要你在這里假好心!”又撇了一眼她手臂上那抹血,一時失控抓著她的手臂咬了一口,松口后雪白的牙齒上還殘留著絲絲血印。
角落里掃著地的丫鬟再一次被驚到,拿著掃把的手愣了一下,方才還有些心疼這位柳姑娘,現(xiàn)在倒沒有了。
琉璃將衣袖拉長將傷口蓋了起來,眸子里依舊是平靜如水,不帶一絲慍怒。
也是有意不引得人注意到這里,叫她難堪,只是將痛暗暗忍了下去。
柳絮絮生氣地跑走了,覺得自己滿肚子的憋屈。在房間里搗鼓了一陣子后挎著包出了這座府。
出府后正碰上楊邕,楊邕看她臉色難看,像是哭過,疑惑著問道:“小姐怎么了?”
她現(xiàn)在心里邊百般委屈,卻又不知道怎么說出來,靠在他的肩頭哭了起來,把他肩上的衣服都浸濕了。
楊邕伸出手想去拍她的衣背,手伸出一半又垂了一口氣,將手放下,任由她靠著。
來來往往走過的人,都當這是對小情人,心里暗笑著這他們也太開放了,便是再怎么恩愛也不必在這大街上摟摟抱抱。
柳絮絮走后,府里頓時清凈了許多,杜未把夜闌訓(xùn)斥了一遍,說他不懂得憐花惜玉,“那也要看是什么花?!彼摽诨氐?。
也不知這話里是道柳絮絮那支花不夠格讓他憐惜,還是想表達其它什么意思。
杜未不再多說,畢竟是別人的私事。
在杜府休養(yǎng)了幾日后,琉璃說他的身體可以繼續(xù)趕路了,于是兩人打算就此離府。杜未為他們準備了一輛馬車,親自送他們上了馬車。
馬車臨走前夜闌掀起簾子朝車外的人揮了揮手,杜未也揮了回去:“保重?!?p> 簾子又被落下,在落下的那一刻,馬車開始走的時候沖起了一道力又將簾子震了起來,里面的側(cè)著臉的琉璃從耳邊露出一道淺淺的疤痕,疤痕有些老舊了,但是終是有人認得的。
杜未暗嘆了一口氣,只當是自己看錯了。
車輪碾過發(fā)出了沙沙的幾聲,馬車隨著聲音的越來越淡也走的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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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炸麻花辮
因為要學(xué)習(xí),這文可能要擱一年,但是我發(fā)誓,就是我的文爛死,也絕不太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