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潛龍戒,有斷潛能,識七魄的功效??梢詼y出一個人覺醒了幾魄,甚至覺醒的大致強(qiáng)度也能看到。”
李應(yīng)飛恍然大悟:“那天你就是用它看出我一魄都沒有覺醒的!”
“沒錯!”
吳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無不得意地說道:“除此之外,它還有另外一重功效,不過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曾經(jīng)偶然才聽院內(nèi)一個師兄說過哦?!?p> “另一重功效?難道就是……”
不等李應(yīng)飛說完,吳言沖他眨了眨眼,笑道:“潛龍潛龍,總不能老是窩在水底潛著吧!既然是龍,總是要一飛沖天的。老是窩在水底,那就不是龍是蟲了。你說是吧——”
說到這,吳言越加得意,只聽她道:“爹爹以為我不知道,所以放心大膽把戒指借我??墒且员竟媚锏谋臼?,有什么能瞞得過我!”
“哼哼,不單單如此,連這第二重功效怎么激發(fā),要什么法訣,我也一并從齊師兄那騙過來了!”
“……”
“所以這戒指的第二重功效,就是能讓人覺醒力魄?”
吳言張開五指,得意地晃了晃,說:“怎么會那么簡單。潛龍戒,第一層法訣,能斷潛能識七魄。第二層法訣,則能徹底釋放潛能,飛龍在天?!?p> 她吊足了李應(yīng)飛的胃口,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第二層法訣一旦激發(fā),受術(shù)者可不是覺醒力魄哦?!?p> 眼看李應(yīng)飛再次變得緊張,她輕聲細(xì)語,笑著說了一句。
少女的聲音那么輕,那么細(xì),可在李應(yīng)飛聽來,卻有如驚雷!
“第二層法訣一旦激發(fā),受術(shù)者不是覺醒力魄,而是直接在原本覺醒七魄的基礎(chǔ)上,再晉升一級,覺醒下一魄?!?p> 李應(yīng)飛顯然是被驚到了,口中莫名喃喃,不知道在自言自語什么。
吳言含笑等候在一旁。
“你是說,這個戒指不但能讓人覺醒力魄,甚至是氣魄、中樞魄等等這些都可以?”
“嗯啊。不過僅限于天魄以下,最多也就到地魄中的精魄。而且只有第一次有效?!?p> 李應(yīng)飛大喜:“吳師姐,可以請你再幫個忙,順道也把戒指借給花生師兄用用。他被困在力魄境好長時間了,遲遲無法覺醒氣魄?!?p> 少女落落大方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遲疑。
“怎么了,不行么?”李應(yīng)飛急切問道。
“潛龍戒……第一層法訣的使用并無限制。僅僅是探查境界的話,幾乎可以隨意使用。但是第二層,每使用一次,都會有一段空窗期。至于時間,短則三年,長則十二載?!?p> “怎么會這樣……我以為,我以為……”
吳言有些抱歉,語速再不復(fù)先前的輕快:“時間長短,根據(jù)受術(shù)者的情況而定。越接近覺醒,即將突破下一境界的人,使用潛龍戒后的空窗期越短。反之則越長。”
“而花生師兄……我之前聽你提起過。以他這種情況,照理無法突破下一境界的,所遺留的空窗期應(yīng)該是最長的?!?p> “怕是要十二年之久?!?p> 李應(yīng)飛腦海里一片空白。
以吳言所說,自己還要等十二年之久。
十二年后,他二十五歲。
天知道到時候是個什么情況。自己還有沒有滿腔熱血,雄心壯志被十二年的光陰磨滅到還剩多少。
不知道。
即便自己先用了,要是三年還好,可如果也是個十二年呢。
這十四年來的種種經(jīng)歷已經(jīng)說明,很顯然,自己靈力方面的天賦遠(yuǎn)勝武道。更或者,毫不客氣地說,他根本沒有覺醒氣魄修煉武道的天賦。要不然,怎么會這么多年來毫無寸進(jìn)。
胡思亂想間,一個聲音突然闖入他的心中。
那是一聲聲的小師弟,那是花生這十年間一次次呼喊,那是如兄如父毫無原則的寵溺。
最后,那些聲音全部凝固,在李應(yīng)飛眼前匯集成一個圓圓的憨厚的笑臉。
花生的笑臉。
然后,李應(yīng)飛笑了,笑得釋然,笑得磊落大方。
“吳師姐,先幫花生師兄覺醒氣魄吧。”
吳言側(cè)目:“不是你嗎?”
“反正你說的是滿足我一個愿望,包括幫我覺醒力魄。但不一定非是幫我覺醒力魄,只要是我的愿望都行,對不對?!?p> “你考慮清楚了?”吳言再次確定。
李應(yīng)飛笑笑,伸出一個贊的手勢,然后旋轉(zhuǎn)90度,大拇指朝著心口連點(diǎn)兩下,說道:“我發(fā)過血誓的?!?p> 吳言也笑:“不愧是第一親傳?!?p> 李應(yīng)飛也樂了,說道:“休要再拿這事打趣我。”
“真的,你就是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親傳。剛才的李應(yīng)飛,簡直不要太帥!”
“嗯,比我們明德院的小黑還帥?!?p> “小黑是什么?”
“小黑是整個郴山最英武雄壯的追風(fēng)犬?!?p> “小黑是條狗?”
“是啊。”
“呵呵?!?p> “嘿嘿?!?p> “對了,吳師姐。一會兒在花生師兄氣魄覺醒之前,不要告訴他什么三年十年的事。”
吳言打了個響指:“明白?!?p> 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兩人已能看見小閣尖尖的房頂。
再往前走,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小閣仍舊燈火通明,顯然是花生給李應(yīng)飛留著燈,等著他回來。
到了門口,李應(yīng)飛率先停下來。
潛龍戒的受術(shù)者不是自己,換成了花生師兄,李應(yīng)飛心里仍免不了緊張?;ㄉ黄撇涣?,和他自己開不了竅覺醒不了力魄一樣難受。
吳言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慮,轉(zhuǎn)過頭鼓舞似的一笑,和他一起推門而入。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個健壯如農(nóng)家少年的弟子,左手舉著一本古譜,右手不停的在比劃。
不是花生還有誰。
李應(yīng)飛招呼了兩聲,花生這才回過神,轉(zhuǎn)頭看見小師弟回來,開心的笑了笑,然后再看見旁邊還有人,又變得有些拘謹(jǐn)。
還是吳言先開口寒暄,問了聲花生師兄好。
花生有些喏喏地回應(yīng),卻是不知道李應(yīng)飛把她帶回來干嘛。這么晚了,留也不是,送也不是??偛恢劣谌思覄倎砭鸵鹂?,沒有這個道理。
沒等花生的腦袋將這事捋清楚,李應(yīng)飛直接上前一步,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其中潛龍戒的空窗期則自然略過不提。
當(dāng)李應(yīng)飛說到吳言就是用潛龍戒測出自己沒有覺醒任何一魄時,花生下意識朝吳言望了一眼。只見少女輕咬著下唇,尷尬地笑了笑。
“所以,這個戒指還能讓人覺醒七魄?”花生半信半疑,實在難以想象這世上還有這等逆天的神物。
李應(yīng)飛也順著花生的目光回望。
吳言肯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相信齊師兄不會也不敢騙我?!?p> 花生是個老實人,聽人這么說他就這么信了。他正要依言坐下,卻忽然抬頭望向李應(yīng)飛:“小師弟,那你呢?這戒指能不能也幫你覺醒力魄?”
“可以,等先幫你覺醒了氣魄,下一個就輪到我了?!崩顟?yīng)飛眼皮都不帶眨一下,肯定地說道。
花生不疑有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啰嗦:“也好,等我先試過了,確定安全且沒有其他隱患之后,你再來。”
“需要我做什么準(zhǔn)備嗎?”花生又問。不過這次是向吳言問到。
“不用,你坐下就好。如果怕的話可以閉上眼睛?!眳茄源蛉さ馈?p> 卻不想花生坐好之后,一雙眼睛立刻緊緊閉上。
吳言噗地輕笑一聲,揮手示意李應(yīng)飛讓讓,然后上前將左手握拳,將那造型古樸的戒指輕輕抵在花生眉心。
只見她右手捏訣成印,口中輕誦:“見龍在田,君于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那法訣繁復(fù)卻并不甚長。沒過多久,有光自潛龍戒流轉(zhuǎn),通過花生眉心,慢慢流轉(zhuǎn)至他全身四肢百骸。當(dāng)最后一句“終,當(dāng)飛龍在天”吟誦完畢,流淌在花生全身的光芒剎那從四面八方回收,匯聚至胸口丹田處,凝結(jié)成一個不大不小的黃色光球。
此時吳言額頭上已有汗浸了出來,沿著發(fā)梢凝結(jié)成汗珠。不用想,這法訣也必然是極耗費(fèi)心力。
從無望到有望,從不可能到可能,這其實已經(jīng)是逆天而行了。
吳言銀牙一咬,猛地右手并指成劍,朝戒指上飛速一點(diǎn),那黃色光球頓時一陣震顫,瞬間隱入花生胸口丹田內(nèi)消失不見。
直到這時吳言才松了口氣,抬起手臂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從花生頭上撤回了酸軟無力的左手。
“怎么樣,成功了嗎?”李應(yīng)飛迫不及待開口問道。
花生也睜開眼,滿是期待地看著吳言。
“應(yīng)該是……”
吳言深吸了口氣,試著調(diào)勻此時已有些紊亂的呼吸。她也沒想到,以她此時的實力境界,竟然駕馭起這第二層法訣還有些吃力。
這戒指,不那么簡單??!
得空得還好好纏纏老爹了……
她想了想,斟酌著改了用詞:“好像是成功了,不過——有一些奇怪?!?p> 花生倒還好,李應(yīng)飛一聽這回答就急了,上前一步問道:“哪里奇怪?”
“你等等,等我休息一下,再用戒指一試不就知道了?!?p> 李應(yīng)飛耐著性子,好容易等吳言調(diào)節(jié)好了。于是他看著她再一次祭起潛龍戒,再一次催動那法訣。
然后,潛龍戒上再一次有光芒亮起。
與之前擂臺下李應(yīng)飛的白光不同。
潛龍戒上有兩色光芒亮起。
一大團(tuán)赤紅,里邊包裹著一點(diǎn)醒目的黃。
一赤,一黃。
覺醒了兩魄。
“怎么可能!”
與此同時,少女不可思議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