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有關(guān)消息得以證實,安氏集團名稱更換為于氏集團,其前任董事長安瑞飛機失事。而長子安銀紳于昨日下午三點左右失去有關(guān)蹤跡。今天上午十點左右,集團內(nèi)部相關(guān)人員透漏,集團內(nèi)部虧空嚴(yán)重,安瑞對公司內(nèi)部賬戶數(shù)目造假,同時,其私自挪用集團開發(fā)資金已被證實。”
穿著藍色制服的電臺主持人根據(jù)手上的材料報道著相關(guān)事宜。
“此外,安氏大小姐安銀綺因涉嫌參與非法買賣活動,以及利用拍賣古董進行洗黑錢違法活動,相關(guān)消息已被證實。同時,安銀綺于昨夜失蹤,警察局已正式向其下達追捕令……”主持人鄭重嚴(yán)肅地報道。
于然一邊切著自己盤里的惠靈頓牛排,一邊全神貫注地聽著平板直播上的報道,臉色愈加凝重。
阿水端過果盤,聽到直播的內(nèi)容,搖搖頭感慨道:“唉,安家算是完了?!?p> 是的,安氏真的完了。
安氏的落幕就像是一場鬧劇,背后操縱的人卻越發(fā)猖狂……
所有的無證實的黑料和真相在一夜之間迸發(fā)而出,吸引著所有的目光,引誘著所有人瘋狂。
安瑞去世了,安銀紳和安銀綺都失蹤了,一切地一切都是那么無縫連接,像是多米諾骨牌發(fā)生連鎖反應(yīng)。
于然抬眸,注視著低頭閱覽手機資訊的顧東川,嘴角扯過一絲嘲諷,“是不是很諷刺。”
顧東川的眸子彌漫著傷感,放下手中的手機,嘴角無力地上揚一絲微笑,“世事變化無常,天有不測風(fēng)云。不過,我有些難過?!?p> “難過什么?”
“難過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難道你不傷心嗎?”顧東川反問一句。
她只覺得這個話題的背景很壓抑,就像溺水的小孩無力地掙扎卻看不見生的希望……
“傷心?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時間過得太久,最后連點念想都沒有?!庇谌灰Я艘豢谛〔嫔系呐H猓垌琅f疏離清冷,淡然地說道。
她總是將自己表現(xiàn)得冷血無情,故意壘起高大的墻壁來阻斷窺探她情緒的人。
“嘶~到底哪種模樣才是你呢?天真卻又十分收斂,清冷卻又十分熱心,關(guān)心照顧別人的是你,不講理的是你,口是心非的也是你。”顧東川撐著下巴,眸子慵懶綿軟注視著阿然。
明明自己心里也很難過,但依舊倔強地不開口。
于然一聽這話,假正經(jīng)地開口,“我不是什么好人,見風(fēng)使舵的很,所以呢,你瞧見我的樣子是千面不唯一的?!?p> 顧東川直接被她的小模樣給逗笑了,“哈哈,哪有人直接說自己是壞人的?!?p> “難道你不覺得我這個人很奇怪嗎?”于然詢問道。
有的時候,自己都討厭自己,莫名的討厭!
顧東川有些疑惑,“沒有啊?!彼o予否決,隨后眼眸掠過一絲暗淡,聲音有些低沉,“總覺得你所有的表現(xiàn)都是假象,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脆弱?!?p> 耳聞此言,于然瞳孔微顫一下,自己輕而易舉地被他看穿了,就像樸一齊曾對自己說過相同的話:‘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脆弱。’
自己以為這些年過得有多好,殊不知‘于家大小姐’這個稱號將自己壓得喘不過氣來。自己想要的從來不是名譽和權(quán)利,而是想得到那些平凡家庭的溫暖和幸福。
被母親抱在懷里是什么感覺?與父母一起玩耍是什么感覺?家人為自己講睡前故事是什么感覺?
先人曾言,有錢能使鬼推磨。
如果,神明真的是存在的,大概也會聽到自己的訴求吧。
“所以,你的表現(xiàn)也是假象嗎?”于然纖長的手指放下精致的刀叉,她不想承認(rèn)自己被他看穿,依舊倔強反駁。
顧東川對她的回復(fù)感到詫異,桌下修長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緊攥著襯衫的衣角,溫順的眼眸滿是不可置信,“阿然,你在說什么?我不明白?!?p> 她瞧著他滿臉緊張的模樣,逗逗他,他又當(dāng)真了,“哎呀,哥,還能不能愉快玩耍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唉,開個玩笑嘛。”
于然發(fā)現(xiàn)他這個哥哥,就跟只小白兔似的,稍微一點動靜就擔(dān)驚受怕的。自己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正經(jīng)受著虐待和校園霸凌?
“奧?!弊老戮o攥的手指慢慢地松開衣角,回歸放松。
她瞄了他一眼,他的情緒有點沮喪,還是換個話題吧,猛然想起學(xué)生會的事情,“我看見你的競選票數(shù)了,沖著這個票數(shù)增加趨勢,你拿下會長的位置指日可待啊?!?p> “這……,多虧你和樸同學(xué)的幫助,我才可以躋身前列的?!币宦犨@話,他連忙回應(yīng)。
于然拿起水晶杯,喝了一口果汁,清清嗓子,“不只是我倆吧,應(yīng)該還有薛會長吧?!?p> “為、為什么提他?!彼蟹N做賊心虛的感覺,畢竟,他偷撕了薛兵給她寫的情書。
“我看見校草評選活動的頁面了,S級部的宣傳活動的頁面是從不會按插人物圖像的。除了薛會長有這個權(quán)利規(guī)劃和安置活動,誰敢啊。沒想到薛會長這么有原則的人,竟然給你開后門,你是不是賄賂他了?”于然一臉壞笑地盯著顧東川。
“他只……只是?!彼皇亲屛医o你送情書,并且說好話為籌碼換來的。
顧東川支支吾吾地不說清楚。
“他是不是欺負(fù)你?防止你告狀就用宣傳活動來引誘你?”畢竟,薛兵確實有與學(xué)院外面小混混打架的先例,他越不說,她就越胡思亂想。
“???”顧東川一臉茫然地注視著她,她為什么會這樣想?隨即,吞吞吐吐地開口:“其實……其實。”
“其實什么?”
“其實他想讓我替他給夏澤送情書而已。”他一氣呵成地說道,眼神滿是真誠,滿臉都在告訴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這樣啊,夏澤,夏三小姐?!碧崞疬@個同班同學(xué)的名字,她的內(nèi)心依舊對夏三小姐有所抵觸,對顧東川告誡道:“哥,你以后少跟夏三小姐聯(lián)系,畢竟……”
“畢竟什么?”他懵懵懂懂地凝視著她,聲音軟綿溫柔。
“畢竟,她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