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遠(yuǎn)處天空聲音,眾人望去,卻是一群道袍修士飛來。待那群修士落地,眾人看清是太清來人,松了口氣,再加上這些世家勢力調(diào)解,看樣子那握劍的年輕修士是不會發(fā)瘋殺了彭師兄了。
“我不管你是何人,與彭玉春有何過節(jié),立刻放下手中劍,放開他,否則后果自負(fù)!”為首一個看起來十幾歲的清秀年幼道袍少女,不施粉黛,卻更顯清麗無雙。雖面容稚嫩,卻是一副頤指氣使的上位者姿態(tài)。
“你誰呀,口氣這么大,天道宗掌門也沒你這么牛。長一張娃娃臉,是不是練了什么能保持青春的功法才這般模樣?沒準(zhǔn)是已經(jīng)七老八十的老妖婆了吧!裝嫩!”余錢被人打斷,也是心中升起邪火,把以前在市井里與人斗嘴罵街的本事也使了出來,嘴巴尤其的臭。
余錢話落,場中卻是落針可聞,眾人連喘氣聲都不敢讓人聽見,只目瞪口呆的看著余錢,尋思這廝剛才罵彭玉春犯賤,現(xiàn)在又當(dāng)眾說這小姑奶奶裝嫩,真是……真是……!
余錢見眾人這般表情,都好似吃了蒼蠅一樣,便覺不妙,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這臭嘴!這小姑娘看樣子定是身份貴重,要不太清眾人也不能隱隱以她為首。這下好了,剛得罪了玉清一脈十幾人,現(xiàn)在又加上太清十幾人,自己這是花樣作死而不自知了。
楊蕓兒也是一臉愕然,眼前余錢哪還有個修仙者樣子,這不就是以前小鎮(zhèn)上那個跳脫機(jī)靈的少年么。以前在小鎮(zhèn)上,余錢就是這么一副市井無賴潑皮的樣子,跟鎮(zhèn)上欺負(fù)她的小孩對罵,想想就歡樂,嘴角不由莞爾。
再看那被罵裝嫩的少女,小臉漲紅,身體氣的發(fā)抖,那雙大大圓圓的眼睛發(fā)出小獸兇狠的目光。但是稍傾片刻,那肉肉的小鼻子竟是抽動起來,眼睛里也氤氳起淚霧,俄而開始啪嗒啪嗒掉下眼淚來!
“糟了!”余錢看到那少女竟然哭了,也是心里發(fā)毛,心知這下闖下大禍了!
果然,那少女開始還是掉眼淚,后來直接坐在地上抱膝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抹眼淚,還抽噎著喊道:
“你……這混蛋,你……我要殺了你……嗚嗚……嗚嗚……”這少女想罵余錢,但是她自小在家就是金枝玉葉般的存在,哪里能知道那些市井污言穢語,只會罵混蛋。
余錢不知道的是,這少女可是太清世家上官家的天之驕女,出生時就被探查出身具特殊體質(zhì)靈髓之體,在元嬰之前沒有任何修為瓶頸。
也就是說這少女若無意外,將來就是板上釘釘?shù)囊粋€元嬰修士了。上官家的元嬰老祖更是將這少女奉若掌上明珠,任何人欺辱不得,今日余錢罵她裝嫩,是頭一次有人敢這么對她。
那些少女身后的太清修士,看那上官家的小姑奶奶竟然被一潑皮辱罵的難聽早就按奈不住要動手教訓(xùn),等那少女坐在地上哭喊要殺余錢,這些人立馬就動手了。開玩笑,這上官幼卿在太清諸世家里可是大名赫赫,最是刁蠻,又仗著家中老祖撐腰,就是那些個世家的結(jié)丹修士都得退讓三分。今日在眾人眼前被人辱罵,甚至罵哭了,若是回去讓上官家的老祖知道他們袖手旁觀,還不挨家上門討說法?!
立時,太清人群飛出一道道各色光芒,法術(shù)靈器齊齊向余錢襲來。余錢哪見過這種陣仗,頓時頭皮發(fā)麻。剛跟那三個玉清修士斗法他還能支撐一二,現(xiàn)在面對的可是十幾個太清同輩里最厲害的修士,余錢自忖自己還沒那等本事單挑眾人。
眼下只有先跑路躲避鋒芒了,遂拉住彭玉春后頸衣領(lǐng),飛快奔向島外,與那些人拉開些許距離后,趕緊升起巡天舟,拉著彭玉春逃之夭夭。
眾人見余錢跑了,趕緊追上去,少女見眾人都追了上去,自己坐在這里哭哭啼啼有點尷尬,恨恨自言自語道:
“這混蛋跑的倒是快,讓我抓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說完祭出一件巴掌大小銀白色梭形寶物,注入靈力瞬間變成一丈長,竟也是一件飛行靈器。
“有這電光梭,看你哪里跑,這可是中品靈器!”
少女坐上變大的銀梭,騎行而上,飛向余錢逃跑方向,沒多會就追上了一群修士緩緩飛行,便問道:
“那混蛋呢!你們不會讓他跑了吧!”騎在銀梭上的上官幼卿恢復(fù)頤指氣使的模樣,若是宗門長輩這副模樣就是上位者氣勢,可是這副模樣配合那張稚嫩小臉,卻是讓人覺得刁蠻任性。
“回上官師姐,那人有件飛行靈器,速度極快,我們這些人的浮空遁術(shù)是萬萬追之不及的,只有李家李珣師兄有件飛行靈器,他已經(jīng)追上前去了。”
少女聽聞那混蛋也有飛行靈器也是疑惑,便問道:
“那人是誰,能打敗玉清的彭玉春,還有飛行靈器,是哪家的核心弟子么?”
楊蕓兒和謝嵐自然知曉余錢身份,只是他們卻低頭不愿多說,旁邊一個玉清的高個年輕修士上前答道:
“那余錢應(yīng)該是上清弟子,與楊蕓兒師妹是同鄉(xiāng)!那人修為只是剛到九層,但是法術(shù)手段異常厲害,還請上官師姐小心一二!”這男子說著還撇了一眼那楊蕓兒和謝嵐,貌似對他二人現(xiàn)在還有意袒護(hù)余錢心有不滿。余錢挾持彭玉春斬殺兩名玉清修士,這可是在打玉清的臉。
“哼,那彭玉春也是廢物,平時看他囂張樣子,還以為多厲害呢,卻是讓一個上清只會煉丹煉器的修士打敗。那余錢看樣子也是核心弟子,要不然哪來的靈器,你們誰還知道更多他的信息?”
沒人再說話,都看向謝嵐楊蕓兒二人,那謝嵐看大家都看著自己這邊,只能硬著頭皮上前道:
“那余錢確實是上清的核心弟子,聽說拜在上清山主青松師叔門下,其他更多信息我們也不知道了!”
“原來是謝家那個拜入玉清的謝嵐啊,謝嵐我問你,你們?yōu)楹闻c那余錢起了沖突?”上官幼卿認(rèn)識謝嵐,就轉(zhuǎn)向那謝嵐問話。既然李家那個一肚子壞水的李珣已經(jīng)追上去了,就不再擔(dān)心了,先問清楚情況再說。
謝嵐便把玉清眾人和余錢相遇到起沖突的過程說了一遍,當(dāng)然,他把楊蕓兒和余錢的事隱瞞了下來,直說他們同鄉(xiāng)相見。
“哼哼,謝嵐聽說你與一個天靈根的小丫頭正黏糊的起勁,不會就是眼前這個楊蕓兒吧,是挺漂亮。她既然與余錢同鄉(xiāng),卻跟你黏糊在一起,你不會做了那橫刀奪愛的惡人了吧,嘖嘖……”
楊蕓兒聽到這上官幼卿如此直白無禮,就想上前辯解,卻是謝嵐伸手拉住楊蕓兒的手道:
“上官師姐既然已經(jīng)問完話,還是去追那個罵你的余錢吧,他可還劫持了彭師兄,要是彭師兄有個閃失,大家回去可都不好過!”謝嵐不軟不硬的回答,還隱隱說起余錢罵她裝嫩的話,讓這少女吃了個軟釘子。
“哼,你們玉清一幫人卻連一個上清弟子都打不過,還要我們太清給你們收拾爛攤子,廢物!”
這句廢物可是點起了玉清眾人的怒火,皆瞪著那少女不出聲。要不是顧忌這少女身份,怕不是早就動手了。
這少女看玉清眾人怒目而視,只是冷笑一聲,她才不怕,即使拋卻自己的身份,就是與這些人動手她也穩(wěn)操勝券,誰讓自己法寶多呢,出門的時候,老祖宗可是給了不少的靈器,隨便甩出幾件也夠這幫人受的。
少女問話這會兒功夫,余錢早已向西飛出幾十里地,開始一幫人追自己,后來就剩一個身穿黑色道袍的年輕修士還能勉強(qiáng)跟上自己的巡天舟。余錢回望,原來那修士腳下也有一件飛盤形狀的飛行靈器。
兩人一前一后,相隔半里多地,余錢未全力催動巡天舟,只與那修士保持這個距離,不緊不慢的飛著。而后面的道袍修士卻是越飛越是心驚,陰柔瘦削的臉上更加陰鷙,細(xì)長眸子漸漸泛起兇光。
前面那個年輕人身下的飛行靈器絕對比自己這件疾行盤速度更快,就是不知什么品階。看那年輕人還有閑暇不時回頭望向自己就知道他沒有全力催動靈器,看著那人回頭時似笑非笑的樣子,心中更是郁悶吐血,要不是那彭玉春萬萬不能有閃失,自己才不會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呢。
李珣眼看那人明顯在戲耍自己,心知這么下去不是辦法,陰鷙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來,朝前方喊道:
“道兄且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