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后方喊聲,余錢也是疑惑,難道后面這小子還想叫住自己不成,當自己是傻子呢。便回道:
“賢弟何事,可是追累了,想讓我等你一等不成!嘿嘿……”
聽到前面托大喊自己賢弟,這李珣心中惱怒,面上卻絲毫不顯,只是遙遙喊道:
“道兄可否停下,聽我一言?”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哥哥我可沒閑心停下來聽你啰嗦,若是你抱著拖住我等同伙來的心思,我勸你早點死心吧!”
“道兄可想知道這次試煉的真正目的?”
余錢聽到這陰柔男子所說,立刻停下了巡天舟,臉色陰晴不定,回身看著那個向自己飛來的男子。
李珣看余錢停下,心中一松,也停在離他百十丈的范圍外,努力壓下心中怒意,露出個無害笑容。只是這人面相太過陰柔,臉上的笑容讓人看起來要有多別扭就有多別扭。
余錢看著那人笑著看著自己,渾身也是不舒服,更不愿跟他啰嗦,嗆聲道:
“你能別笑么,沒人跟你說過你笑起來像個壞蛋?趕緊說你們此行目的,若能說動我,這彭玉春我就還給你!”
余錢說著,提了提已被他封住法力的彭玉春,好像提溜一件貨物一樣。這動作讓彭玉春心中悲涼,沒想到自己這玉清天之驕子般的人物,成了別人手中掂量斤兩的交易籌碼了。
“道兄肯定知道我們是為中心區(qū)域的天材地寶而來,可道兄可知道那中心到底有什么?”李珣反問余錢。
“我要知道里面有什么我還抓這彭玉春干什么,你休得啰嗦,給你半柱香時間,不說明白了,你就給他收尸吧!”
說完,余錢又取出那柄火靈劍,架在彭玉春脖子上,一只腳踩在他后背。一副你不答應我,我就砍死他的混不吝樣子。
李珣笑著的臉立馬僵住,再也維持不住努力裝出來笑意,陰兮兮的看著眼前拿劍的年輕人,陰毒目光在他殺氣騰騰的臉上和手持的劍上來回打量,好像要看破余錢其實是色厲內荏一般。
“看什么看,你以為我跟你說笑不成,若不是你們太清來人,這廝早死在我劍下了,我勸你快點說,時間可不等人!”
若不是這彭玉春關系到此次任務的成敗,李珣早就想動手弄死眼前這油鹽不進的混蛋了。只是想到來之前家中長輩的交代,只好按下心中憤恨,說道:
“根據(jù)宗門多年探查,這中心內是一座被人布下的五行聚靈大陣,能不斷將這秘境內靈氣聚集起來。道兄可知什么是五行聚靈陣?”
“無非是聚集靈氣的作用罷了,上清外門山下的靈藥園里就有許多聚靈陣??墒蔷垤`陣匯聚靈氣的速度太慢,范圍最多能有半丈方圓,也僅僅在靈藥園還有些用罷了,一般修士修煉可看不上聚靈陣匯聚的那點靈氣?!庇噱X聽聞中心居然是聚靈陣,也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要是普通的聚靈陣,哪還用宗門這么多年探查而不得進入?這大陣叫做五行聚靈陣,聚集靈氣的速度和范圍根本不是普通聚靈陣能比。五行聚靈陣在久遠之前就已在這靈界失傳,宗門幾十萬年來搜集翻閱無數(shù)典籍,只在一個殘缺玉簡上找到了關于五行聚靈陣的只言片語。通過這枚玉簡的記載,又經過無數(shù)次探查印證,宗門才確定中心那座大陣是五行聚靈法陣?!?p> 說到這里,李珣看著余錢,嘴角隱約泛起一絲嘲諷,心想這土包子哪能明白那五行聚靈法陣的神妙。然后繼續(xù)說道:
“中心那座聚靈陣的范圍可是有千里方圓,能吸聚整個荒澤秘境的靈氣!”
“若是這五行聚靈陣如此規(guī)模,那經過這幾十萬年,這荒澤秘境內的靈氣豈不是早讓它吸納一空!”余錢不信道。
“你說的不錯,說到這個,你可曾想過為何這秘境會每過二十年就開啟一次?”
“你是說……這秘境開啟是為了從外界補充靈氣?”余錢倒吸一口氣,若真是如此,那這五行聚靈陣內藏著何物,需要幾十萬年不停的吸納靈氣?
“不錯,宗門先輩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所以對那五行聚靈陣內的東西更感好奇。你想,若是五行聚靈陣只吸納靈氣,早就讓這無數(shù)靈氣給充爆了,可見里面定是有奇物在不斷消耗這些吸納的靈氣!”
“那為何宗門修士不能進入其中?”余錢才不管里面有什么,肯定是逆天的寶物就是了。他想知道宗門這么多年不能進入的原因,看看自己有沒有辦法進到里面,畢竟自己手上可是有一塊逆天的道石。
“進入其中?別說進入其中,普通修士就是靠近其百里范圍,都會被那濃如實質的靈氣充爆身體!這大陣之所以叫五行聚靈陣,是因為這大陣吸聚的五行靈氣密集到一定程度,產生攻擊效果,凡是身具五行靈根的修士,都會引動大陣范圍內的靈氣灌體。根據(jù)多年的探查測算,即使是化神修士在這樣密度的靈氣下,也頂多堅持一刻鐘而已!”
“既然這大陣如此厲害,不知宗門想出的進入其中的辦法是什么?跟這彭玉春又有何關系?”
“道兄也應知道,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屬里可沒包括風、雷、冰等變異屬性,雖然變異屬性也是五行相生而來,可總歸是有所不同的!”李珣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卻是跟余錢說起了這個修士都知道的常識。
“你是說異靈根修士能進入其中?可是無數(shù)年來宗門內出現(xiàn)無數(shù)的異屬性靈根修士,也未曾聽說有誰進入了其內啊?”余錢看著自己劍下的彭玉春,瞬間明白了這陰柔男子的意思,只是還有些困惑不解。
“異屬性靈根修士雖然不能進入大陣,但是卻能穿過大陣外圍那百里的范圍,勉強靠近大陣。但是只能是單異靈根修士才能如此,所以每逢宗門內出現(xiàn)單異靈根修士,就會安排這人手持宗門煉制的特殊陣旗,安插在大陣邊緣,希望最終能布置成一座能克制這五行聚靈陣的隔靈陣,慢慢封閉隔絕這大陣,待五行聚靈陣內靈氣密度降低,修士便能進入了!”
“好大的手筆!宗門竟是用幾十萬年來做一件事,異靈根修士就已經分外罕見了,單異靈根豈不是更加難找?”余錢聽到這陰柔男子說出宗門的計劃,也是倒吸涼氣,自己要殺這彭玉春看來是真的有些魯莽了。
“你所言不差,現(xiàn)在你可明白若是殺了這彭玉春會有什么后果了?我實話告訴你,宗門收到上一個單異靈根修士還是近萬年前的事了!你若殺了他,別說你,就是你師父都得死!若是惹毛了宗門里那僅有的兩位化神修士,你上清一脈都得陪葬!”說到這里,李珣已是聲色俱厲,聲音都有些尖銳了。
余錢沉默,自己跟這彭玉春只是私仇,若是因為自己一時泄憤,破壞了宗門幾十萬年的大計,后果想想就可怕。這陰柔男子說的那化神修士,沒準也指望著中心內的天材地寶突破境界,期望飛升呢。
想想還是算了,就放過這彭玉春一馬,若是以后他來找自己尋仇,再想法解決好了。思忖片刻,余錢便抓著彭玉春衣領,將他拎起扔給那陰柔男子,道:
“謝謝這位師兄解惑,若不是你說明其中內情,我就要鑄成大錯了!只是不知師兄高姓大名,為何愿意如此為我詳說?”
“我姓李名珣,乃是太清七大世家李家子弟。我是見你能擊敗這彭玉春,想認你做個朋友,我們李家可是很愿意支持有前途的修士的!”李珣見余錢識趣,接過扔來的彭玉春,就對余錢釋放了招攬之意。
只是他沒想到,他說出自己的家世后,剛剛還對他和顏悅色,一副感激神態(tài)的余錢竟是瞬間神色轉冷,冰冷的對他說道:
“太清李家?你可認識一個叫姚守仁的練氣八層弟子?”
“姚守仁?練氣八層?我交朋友從來不交九層以下修士,你說的姚守仁我應該不認識,師弟為何如此?”李珣被余錢的瞬間變臉也是莫名其妙。
“為何如此?那姚守仁是我結義兄弟,不久前就是死在你們李家子弟手里!”
“這……”李珣聽聞,也是啞口無言,自己這是遭了池魚之災。
“哼,看在你為我解惑一番,我今日不與你計較,待來日,我自會去你李家算算這筆賬!后會有期!”
余錢見他如此,也不再多言,撂下狠話,轉身踏舟飛走。
“不知好歹!你結義兄弟死了關我屁事!”
李珣見那余錢飛走,心中郁悶,但是此行目的已經達到,解救下這至關重要的彭玉春就是大功一件,也不再跟余錢計較了。解開彭玉春身上法力封印,陰惻惻的對他說道:
“彭師兄,我可是救了你一命,日后你可得好好報答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