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住一宿
他扶著南梧的手讓其坐回軟椅上:“我今日來此,便是想詢問一下大師有沒有興趣加入金丹盟?”
南梧挑了挑眉:“我沒有那個閑工夫?!?p> 拒絕的意思太過直白,連云長老都有些愣在原地。
不因為其他,被金丹盟邀請實在是眾多煉藥師都夢寐以求的事情,居然有人會拒絕?!
也是,她若是知道金丹盟是什么,也不會到五階煉藥師了才知道要過來考核!
“這……”令狐仁不死心:“你可以成為我們金丹盟的首席煉藥師,不用常駐在盟內(nèi),不過需要每五年煉出一枚六階丹藥?!?p> “這樣,我問一下?!鄙倥焓种е掳?,帶著面具的面容在燭光中更加讓人捉摸不透:“成為金丹盟的煉藥師,能否幫我留意幾味藥材?”
“自然是可以?!绷詈蕬?yīng)允:“這是再小不過的好處了,成為金丹盟的首席煉藥師,有更多的福利。
能夠贈送東武國都的一套宅子,一個下品丹鼎,也能夠與星昇學院合作進行修行?!?p> 他笑了笑:“不過以您的實力,應(yīng)當不用去星昇學院了吧?”
南梧實在不好說自己還真就是星昇學院的弟子,只是摸了摸鼻子:
“那好,現(xiàn)在當上首席煉藥師的話,需要煉制六階丹藥嗎?”
“您今日煉藥累了,實在不行過幾天也……”
令狐仁話都還沒說完,南梧擺了擺手:“看你們急不急,我反正隨時可以?!?p> 云長老也實在是沒有想到居然有人能夠在已經(jīng)煉了四爐丹藥的情況下還能煉制六階丹藥!
哪怕是像他這樣煉丹師的煉丹,也是得先準備好藥材,每日好好休息養(yǎng)足精神,做好完全的準備后才能開始!
眼前的怪胎看樣子還想煉制第五爐丹藥?!
他和令狐仁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我先代表金丹盟為您頒發(fā)首席煉藥師的令牌吧?!绷詈市α诵Γ骸皯{借此立牌,可以出入任何玄銘大陸所有的金丹盟分部,享有住宿和餐食,藥材的價格也是五折。”
南梧接過那個令牌,篆書的“丹”字位于其上,觸手生溫,價值不菲。
“既然如此,還請幫我留意歸元草和千年石髓,若金丹盟有,請務(wù)必通過令牌告知我?!?p> 云長老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歸元草和千年石髓都是七階往上的丹藥才需要用到的了,看她今天那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莫不是實力不止六階煉藥師?
要是其他煉藥師知道自己一把年紀不如一個小丫頭,不知作何感想!
令狐仁眼中也劃過一抹震驚,半晌才開口:“金丹盟會盡力為大師尋找?!?p> 南梧點點頭:“既如此,夜色已晚,我先離開了。”
“大師不用在此留宿嗎?”云長老挽留:“歸一閣下已經(jīng)是首席煉丹師,實在不必再另尋住處。”
開玩笑,一個十幾歲的六階煉藥師待在南江城的金丹盟,這說出去得是多大的招牌!
“不必了,我還有事?!?p> 只是一眨眼間,少女就沒了蹤影。
令狐仁已經(jīng)是青階都沒有追蹤到南梧的蹤跡,這才意識到這位天才不僅在煉丹上頗有成就,怕是修為也不低!
南梧幾步離開金丹盟,如今已是夜沉如水,圍在金丹盟面前的人群卻遲遲沒有散去,她在角落里摘下面具,又用易容符變成了一個普通女子模樣,在人群中離開了。
按照之前那個老爺爺所說,那個“吃人的妖怪”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東武,并且在夜晚出沒。
且一開始失蹤的是傭兵,那就應(yīng)該是在靠近日隕森林的方向出現(xiàn)。
她思索著,不由得加快了腳程,再晚一些城門怕是要落鎖了。
她燒掉易容符,看守的侍衛(wèi)見她似乎是要出城,好心提醒道:“姑娘,最近日隕森林已經(jīng)有不少人失蹤,這大半夜的最好還是不要出城了吧?”
眼看這姑娘細胳膊細腿的,靈力也才黃階二段,雖然在她的這個年紀天賦尚可,但失蹤的那些傭兵誰不比她強?
南梧只是了然地點點頭:“無妨,我就是此次星昇學院過來解決此事的人?!?p> 守衛(wèi)有些不相信地上下打量她:星昇學院會派這樣修為的人來解決四國傭兵都無法解決的問題?
看到他眼中的懷疑,南梧并不多做解釋,只是側(cè)身從城門出去,眨眼便消失在了守衛(wèi)的視野里。
她放出青階的修為,又摘掉易容符,就是為了以身做餌。
失蹤的弟子只是靈力慢慢流逝并無生命危險,那就說明這個怪物說不定只想要靈力。
不知道她現(xiàn)在的樣子,在那怪物眼中是否可口?
她在森林邊緣漫無目的地閑逛著,此時已經(jīng)入夜,所謂的“怪物”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
森林夜晚微微的瘴氣讓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路,神識也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有些受阻,待再往前走一段,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村落。
村落看起來與東武的尋常山村并無區(qū)別,有一老打更人提著一盞油燈在村中漫步。
南梧隱約覺得有些不對,速度極快地掠到那老者后方,老者看著她面露驚詫:“姑娘,最近東武有吃人的妖怪,夜晚還是莫出門了?!?p> 她看不出來眼前的老者有什么問題,所以面上掛上一絲驚恐:“真的嗎?那我能否在此借住一宿?”
老者皺起眉,微微后退一步:“姑娘,你莫不是就是那吃人的妖怪吧,誰會三更半夜要去別人家寄宿?”
見她可憐,又道:“你若是實在無處可去,就去村口的梧桐樹底下吧,那兒寬敞。”
南梧點點頭,朝老者指的方向而去,一路上瘴氣越來越濃,她腦袋昏昏沉沉,倒真是有些困了,反而靠近梧桐樹后腦袋恢復了清明。
不對勁!
一陣風吹過來,梧桐樹有樹葉落下,沙沙的聲音更添一分陰森。
可是就這樣靠著樹到天明,也不見有什么異常。
隨著公雞的打鳴聲,太陽從東邊升起,村落里的瘴氣散去,村民開始三三兩兩地出門活動,見到她都有些擔憂地叫她晚上不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