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看看我的下巴,是不是流血了?有點疼……”
我故意拿指甲暗地里又掐了傷口一下,頓時疼得我齜牙咧嘴。
又轉(zhuǎn)過身擋在太子和溫如言中間,讓太子的視線轉(zhuǎn)移到我的身上。
太子看了我下巴一樣,隨即抬眸看我:“你……”
我縮了縮脖子,有種被看穿的錯覺,趕緊轉(zhuǎn)移太子的注意力:“太子你看,我都傷成這樣了,溫如言竟然說不是她掐的……”
“溫如言!”
太子終于記起正事:“如果不是你掐的,太子妃臉上的傷口應(yīng)該如何解釋?”太子頗有威嚴的俯下身問溫如言。
溫如言使勁搖頭,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太子殿下,我雖確是傷害了太子妃,但是我這個樣子,全都是拜太子妃所賜……”
太子點點頭,用眼神示意門口的帶刀侍衛(wèi)進來把溫如言拖下去,然后輕飄飄朝溫如言丟了一句:“說是你傷的就行了,說那么多廢話干嘛?”
“關(guān)禁閉!一個月!”
我站在太子身邊,看著溫如言像一只提線木偶一樣被侍衛(wèi)拖下去,她透過散亂的頭發(fā)冷冷看我,我挑眉看她,臉上是掩不住得意的笑容。
之前,我是不愿樹敵,不愿意和別人爭搶什么。
現(xiàn)在,我是覺得一定要為自己爭些什么了。
“過來!”
許是我看戲太入迷了,差點把太子給忘了。
太子有些許不滿的叫我。
我走到太子的身邊,并不覺得他能有什么好事找我。
“你給我解釋一下,寵妾是什么意思?”
太子坐在軟榻上,問我要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
我隨意坐在另一側(cè)座位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喝:“字面意思唄?!?p> 這茶味道清甜,香氣清新,是我最愛的鐵觀音。
自從上次將我院子里的茶葉換成了龍井,便再也沒有喝過這茶,此時喝來,格外香甜。
“我早就說了,我和溫如言不是你想的那樣?!?p> 太子抓住我的手腕,格外認真的,一字一頓的看著我說。
“嗯嗯”
我敷衍著他,他的話在我看來,還不如我手里的這杯茶有吸引力。
再說了,不是寵妾,那溫如言哪里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呢?
“溫如言,其實是廢太子的侍妾?!?p> 見我不信,太子嘆了一口氣,然后對我說。
“你說什么呢?”
我皺著眉頭,廢太子的侍妾?他還敢說得再離譜些嗎?
姐姐姐夫伉儷情深,十年來,姐夫未曾納過任何侍妾,我與他們同住八年,我難道會不知道?
我對太子的話表示極其懷疑。
“溫如言,是皇后安排給廢太子的?!?p> 見我不信,太子給我又給我倒了一杯茶,一邊示意我喝,一邊跟我說。
這猶如一個水雷,炸得我措手不及。
我皺著眉頭,完全沒辦法接受這個消息。
姐姐在東宮時和廢太子可謂是形影不離,如膠似漆。
而皇后一心想借姐姐太子妃的力量,匡復(fù)崔家,重蒙盛寵。
她如何會給廢太子安排侍妾?
我太好奇了,用眼神示意太子繼續(xù)往下說。
“溫如言是被皇后悄悄送到廢太子床上的?!?p> 太子像是故意的,總不一口氣把話說完,愛吊著我的胃口。
“然后呢?”
等了好一會,還不見太子開口,我催促著他。
“我要跟你做一個交易,來交換這個秘密?!?p> 太子干脆不說了,他又要和我做交易,但這次他不像之前那般促狹,眼里滿是嚴肅。
“用什么交換?”
我也不自覺的嚴肅起來。
溫如言這個人,竟然還牽扯到姐姐和姐夫。更有甚者,可能牽扯到溫崔兩個家族的恩怨。
這樣一個天大的秘密,我并不覺得太子會讓我侍候他來交換。
“忘掉那個孩子……我們重新開始?!?p> 太子看著我,尤其認真。
我沒說話,甚至內(nèi)心下意識抗拒。
原本輕快的氣氛陡然沉悶。
其他所有的,我都可以答應(yīng)他,但關(guān)于孩子的,我不能接受。
那可是一條生命。
-
我不記得我是怎么走出書房,走進自己院子的。
“太子妃……”
剛進院子,一眾丫鬟太監(jiān)便跪在門口,齊刷刷的向我行禮。
“太子妃,我錯了,求您不要把我們趕出去?!?p> 有個膽子大的丫鬟,猛的抓住我的腿,嚇了我一跳。
“太子妃,我們錯了?!?p> 丫鬟太監(jiān)都跪著向我走過來,想要向我求情。
“你們起來吧!”
我興致不高,剛才太子的話讓我心里一團亂。
皇室里的事情,錯綜復(fù)雜,盤根錯節(jié),不是我想的那么簡單。
“太子妃,太子說了”
原先我宮里最愛往溫如言院子里跑的長碧,此時恭恭敬敬的跪在我面前,說:“要是您不原諒我們,就要把我們?nèi)壳采⒒丶?,我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啊……求太子妃原諒我們?!?p> 長碧的小心思,幾乎都要表現(xiàn)在臉上。
不就是覺得我會看在她家庭境遇的面子上,高抬貴手,放她一馬嗎?
我偏不。
我已經(jīng)決心要成為我自己,既然她讓我不痛快,我不覺得我應(yīng)該給她留面子。
“既然這樣,你就按照太子說的,收拾好東西,早點離開吧,趁著天還早?!?p> 我微微彎腰,將她的手拂開我的腿,清冷的開口。
“什么?”
長碧錯愕的看著我,似乎對我的做法感到詫異。
“對了”
走進房間之前,我轉(zhuǎn)過頭,對那些有些頹然準備離開的丫鬟太監(jiān)提了一嘴:“除了她,其他人可以留下。”
我倚靠在門口,看著丫鬟太監(jiān)們欣喜,而長碧一人怨恨的看著我,挑了挑眉。
其實,我能容忍丫鬟太監(jiān)趨炎附勢,人生在世總還有點眼力見。
但是長碧我不能容忍,她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她便是那個雪夜,潑了我一盆血水,趾高氣昂的丫鬟。
~
“哎,你聽說了嗎……東宮里進了一位沒有名分的新夫人?!?p> 最近東宮里,流言蜚語四散。
關(guān)于那個新來的夫人,也關(guān)于我和溫如言。
太子在說要和我做交易,重新開始的那天夜里,從青樓帶回來一個神秘的姑娘。
據(jù)云柔所說,是一個打夜更的太監(jiān)看見的。
而且,雖然是夜里,但還謹慎的蒙著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