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
良久當祁仁的額頭都跟著濕透的時候,曹國瀚才道:
“第二,大金要皇上的命,也是出了五萬兩!”
曹國瀚是讓他說意見。
祁仁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對方對自己有抵防,此事沒給下文。
但祁仁這次是不比第一個消息少震驚,第一要的是西北門戶打開,值五萬兩,他不是很吃驚,但這第二的信息就不得了,祁仁不是一個只看表面之人,他推斷能力卻極強。
他知道這次曹國瀚讓他回來,不會只是找他聊天,必然是要用他!但到現(xiàn)在也沒告訴他讓他做什么!
“屬下,愿為曹相效犬馬之勞!”
“說說看,你可以怎么做?”
曹國瀚望向他。
祁仁頓覺背后已經(jīng)發(fā)涼,他不能說得更深,否則曹國瀚恐怕對他更提防。
回話卻不慢:
“先殺皇上!將現(xiàn)在能掙的五萬兩掙到手!讓曹相的“小朝廷”更穩(wěn)固!”
曹國瀚沒有評價,這似乎不是曹國瀚想要聽到的答案,這回答太平凡了:
“你覺得皇上,還能活?”
祁仁知道,皇上的確活不了,他知道曹家派了五百兵,這一路上又有馬戝區(qū)域,馬戝區(qū)域他從曹川喻下面的偏將哪里知道和大金兩百名單有關(guān),大金又通過地下錢莊對賭,故意是要送曹相五萬兩,那便說明馬戝區(qū)域也不會讓皇上活過三天,前后夾擊遲早是要皇上死的。
曹相意思是,既然要死的人,就不會再多費心,但他卻繼續(xù)說道:
“這皇上在大金眼里,居然和西北大門一樣,值五萬兩!大金如此重視?!丞相不可不重視!”
“雖沒有和皇上交過手,但屬下覺得此人,恐有曹相和云相的手段和心智!”
祁仁話語間,多少帶有殺人誅心,同時心想恐怕曹相此次讓他回來也不是為了除掉皇上。
“你的才智比曹兒強,但除了我們派出的五百曹家的兵,還有城衛(wèi),也已經(jīng)去取他首級的路上!”
“城衛(wèi),妘相???!”
祁仁可沒有曹家的耳目能立刻獲取最新信息,但如果真是妘相也要出手,就不同了。
“如此,有城衛(wèi)一起,再怎么樣,皇上也是插翅難飛!”
祁仁順勢回話,心中確定了曹相不是讓自己來解決皇上的事情,西北也沒讓自己參與,心里一緊,雙手便不自覺緊握了,雙目帶有恨意望向曹國瀚,心中猜想對方只讓自己回來出主意,卻沒給實權(quán)么!
曹國瀚似乎感覺對方對自己投來不善,立刻回望回去,但祁仁變化只一瞬間,眼神已經(jīng)收回,那雙手也已經(jīng)松開,沒讓人察覺。
“曹相,對屬下有何期待,您盡管吩咐!”
祁仁一副只待命令,再次要權(quán),這般打發(fā)他,他不甘心。
曹國瀚才道:
“你可知道馮元一背后是誰?”
“他不是曹相的人嗎?”
祁仁試探。
曹國瀚如此問,他便知道馮元一背景卻不簡單!
現(xiàn)在馮元一已經(jīng)被派去守入京關(guān)口,難怪馮元一能過馬戝區(qū),他就覺得奇怪,看來大金兩百敢得罪朝廷,卻不敢得罪他背后勢力,要么勢大,要么互利。
“如何讓馮元一背后的勢力和朝廷勢不兩立?!想聽聽你的主意?!?p> 曹國瀚的話讓祁仁一驚,立刻道:
“不敢,屬下的都是小計謀罷了,和丞相布的天局比,只是小術(shù)?!?p> “那就說說你的小術(shù)!”
曹國瀚臉色,突然出現(xiàn)一絲欣賞。
祁仁遲疑只是一瞬間,便又道:
“讓屬下帶曹軍,偽裝皇上的第三禁軍,找機會就殺了馮元一!”
曹國瀚臉上露出笑意!這回答比剛剛的好。
“屬下是想嫁禍皇上,禍水引入朝廷,讓馮元一背后勢力對朝廷發(fā)難!”
祁仁意思很明白,皇上如果真將馮元一殺了,馮元一背后勢力找誰?!可以找朝廷,因為皇上是贏星瑤派去的!如果愿意恐怕也可以找偃地。這恐怕都是曹相愿意看到的。也恐怕可以給馮元一背后勢力想要的借口。
“祁仁,你做得到嗎?”
曹國瀚第一次說出“祁仁”名字,像一個長輩,問一個晚輩般,這一下的感覺,讓祁仁身體一顫,問的是他真能殺馮元一,還得做得滴水不漏,但若做不到,自己便會是哪個被推出來做替死鬼的。
“屬下做得到!只要找個和皇上容貌相近的人,還給屬下一個曹家五虎將,屬下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得做到!”
祁仁說道,眼中充滿確定。
“你要多少兵呢?!”
祁仁雙手緊握,終于要給他想要的兵權(quán)!
“丞相給多少,屬下就用多少!”
他知道出多少兵,曹相心中已經(jīng)定下,所以不管他說多少都沒用,對方也是試探自己。
“給你五百兵,如何?”
曹國瀚是一直注意他的臉色。
祁仁面再無其他顏色。
“做得到!”
“哈哈哈,很不錯!事成本相不會虧待你!”
曹國瀚的話讓祁仁身形顫抖顯得激動。
“退下去吧!”
“是!”
祁仁恭恭敬敬的退下,退出曹府。
到了外頭,他一閉上雙眼,輕輕的吸一口氣,張開眼睛瞬間,激動神情消失。
他立刻拿出袖口里的手帕,將自己褲子剛跪在曹國瀚地板上沾的灰,不停的擦,似乎要令其完全干凈才罷休。
然后臉上突然露出不露齒唇的笑:
“真大方,只給區(qū)區(qū)五百兵;馮元一,在入京關(guān)口,還有三千兵吧!那斧刀兵還沒算呢!”
.......
“父親,此人剛剛對父親有恨意!”
從曹國瀚屏風一側(cè)出來一個黑衣人,白天穿得神秘。
“恨就對了!”
“以此人才智!不會甘愿屈居我曹家之下?!?p> 黑衣之人再次提醒。
“一顆棋子罷了,看用在誰手里?!?p> 曹國瀚的話里有話,手中的棋被他輕輕扔掉。
“孩兒明白?!?p> “但還不是現(xiàn)在?!?p> “恐怕川喻會記恨他?!?p> 那黑衣人似乎很了解他弟弟。
“他要是過不了川喻這關(guān),他就不必留在本相這里?!?p> 曹國瀚輕松的拿起身邊另外黑子道:
“我們父子倆很久沒下棋?”
黑衣人便坐下,平靜的拿出起白子,他的神情手勢多少有些像曹國瀚。
“六扇門的計劃如何?”
“一切順利!只要董康死,六扇門在安北戶府的布局又是我們的了!那時候和當初祁仁投靠我們曹家一樣,贏星瑤和董康布的局,全歸我曹家?!?p> 黑衣男子說道,并無半點沾沾自喜。
“嗯?!?p> 曹國瀚落下一子,黑衣人又道:
“贏星瑤想通過打通安北戶府,讓朝廷可以跳過入京關(guān)口,卻會是我曹家的嫁衣服,到時候不羞愧死的話,恐怕連見父親都不敢了!”
曹國瀚的子法更輕盈。
“茂州呢,有動靜了嗎?”
一子一子下,父子倆一問一答。
“父親布的局已經(jīng)出效果,茂州現(xiàn)在到處饑荒,已經(jīng)出現(xiàn)暴亂!叛軍少則幾千,多則數(shù)萬,大多都是我們支持的,全聽令曹家,到時候京口開了,消息傳到朝廷,朝廷必然也大亂。只要朝廷應(yīng)付不來,要派城衛(wèi)或者禁軍,那帝都就不是三足鼎立局面,留下任何一支兵力,我曹軍都可以逐一滅之,那時候便是我們曹家的好時機!”
“嗯?!?p> 曹國瀚應(yīng)了一聲,又道。
“火還不夠旺!讓我們京口外的勢力,再送十萬擔糧食給那些忠誠我曹家的叛軍,讓他們再壯大一些!”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