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門口,馬車早就準備好了,師從輕輕的放開她的腿,讓她自然的從他背上滑下去,然后一手摟住她的背,換了一個橫抱的姿勢,把她托到身前,送到了馬車上。
流沫眼疾手快的幫她把被子蓋好,然后,在她頭下墊了個軟軟的枕頭。
“慢些趕車”
師從只是簡單交代了一句,便坐到了馬車里,守在她的身邊。馬車倒是非常的寬敞,這是霄睿他們的習慣,只要是與京城的馬車,必須有她睡覺的地方。
她躺在最中間,兩邊兒的板子空了,流沫和師從從一人坐了一邊。流沫也很累了,所以靠在馬車壁上,一邊點頭一邊兒流著口水。
師從穩(wěn)當?shù)拈]目養(yǎng)神,因為馬車趕得比較妥帖,所以他的神情絲毫不亂。
蘇清依的夢里依舊是那片桃花林,桃花林中,一男一女琴曲相依。她不知道這是怎樣的夢境,不知道這樣的夢是多么的溫柔。
她只是無恥的責怪自己思春了,想來這么大的姑娘也該思春了,不能總是讓自己活在冬天吧。
可惜,她的心永遠留在了冬天。
一路上就碰上了那兩個小毛賊,再也沒有別的問題,他們因為著急趕路,所以為了充足的糧食和水,一路上走的都是通暢的小路。
平時歇腳的時候,流沫伺候在內室,師從睡在外室,或者倚著柱子湊合一宿。他不放心把守夜的事情交給別人,而且他也習慣了這樣的手護,因為在軍營里,他都是這樣守著她。
習慣呵,有的時候,倒也挺可怕的。
第七天的時候,他們終于看到了天都城的匾額。
蘇清依看著那高高的城墻上,每隔一米就有一個一身銀甲的守衛(wèi),可見其戒備森嚴。
在看那明晃晃的字,雖然因為時間長了,字已經(jīng)有些褪色了,但是依然威嚴不改。蘇清依聽說了,那也是天朝的開國皇帝題的字,天都,天下之首,可見那時候皇帝收復四海的決心呢。
如今傳了這不知道多少代了,天下卻已經(jīng)四分五裂了,想來著天朝的皇帝窮的也就剩下喊口號了吧。
蘇清依合下簾子之后,滿臉不屑的來了一句:“進城吧,找一個城北的客棧歇腳”
馬車里一陣的尷尬,良久,師從咳了一聲:“咳咳,元帥,太子舊的府邸在城北”
蘇清依愣了一下,隨即不耐煩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額頭上,“那就城北”
“他封了太子之后,不是住在宮里嗎”
流沫提醒兩個人,師從鬼魅地笑了:“他最近就住在自己的舊府第,美其名曰巡查天都城的民情,其實是在自己的宅子里養(yǎng)了一個小妾。太子妃霸道,而且身份尊貴,所以他不敢明目張膽的把人攬到后宮去,就借著自己的舊府邸,偷偷情”
師從解釋道,流沫聽了這話,啐了一口:“無恥小人”
看看,跟在蘇清依身邊,你就是當初多么有目標的,想成為一個溫婉賢淑,端莊大方的女子,最后你的夢都會支離破碎。
蘇清依這方圓十里之內都有效的匪氣,足以將你感染成一個不折不扣的流氓,讓你連說話的時候都會不注意分寸。
“流沫,這是天都城”
蘇清依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可見不是為了怪罪,只是告訴她到了該收斂的地方,這不是他們的地盤,不能輕易放肆。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