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清冷的眸子此刻迸發(fā)出寒刀似的光芒,停留在黑暗中一處方向。
又冷又澀,偏叫人腳底生寒,脊骨暗戳。
柏溪心生寒流,知道他生氣了,也不敢再說什么討嫌,只得乖乖閉嘴,假裝鎮(zhèn)定的別開臉。
燥熱在胸膛里一股接一股,江幸的眼皮略沉,不由得抓緊手中的襯衫。
他身上冰冰的,好舒服。
她的小臉蹭蹭懷中的冰塊,嘟噥:“別走,就一個晚上,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語氣柔柔的像只貓撒嬌,不帶有任何的雨望。
江裕的臉色垮下,沒道理,他竟然被一個陌生女子給買了,也不知是出于惡心還是內(nèi)心對她的堅守。
提著懷中女子的衣領(lǐng),把她扔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滾?!?p> 江幸被摔得頭更暈了,迷迷糊糊的坐起,看著對面的春共大戲。
她撐著下巴,津津有味的看著。
置自己于觀眾間,還不望來段評價:“女的腰太粗,男的沒勁似的,萎了?”
“噗~”
柏溪心頭的寒冷盡散,這個女人太有趣了。聽著簡短而精辟,實則一語成鑒。
他早就覺得他的哥們不行,但奈于哥們的面子問題,不方便多嘴。
可現(xiàn)在卻被一個陌生的女子毫無忌諱的脫口而出,他實在是憋不住了,才爆出一聲笑。
于是吊兒郎當(dāng)?shù)臎]羞沒臊:“那你覺得他們怎樣才好?”
江裕:“……”
江幸皺眉,自悟出:“物長力足?!?p> 一個敢問一個真敢回答。
柏溪終是笑岔了氣,在沙發(fā)上爆錘背面,直不起腰:“馬的,神了!”
而c落交疊的兩人在一陣急促的喘息聲中,結(jié)束了戰(zhàn)斗。
六塊腹肌,塊塊完美。
流淌的汗水在肌膚劃過,呼氣吸氣起伏著。
額頭的發(fā)絲濕漉,大手把碎發(fā)全都擄到腦后,隨性又處處誘或。
這是江幸所不及的林決,她還未見過事后的他。
真是諷刺。
頭昏似在這一剎那醒來,格外的清醒。
江幸紅唇自嘲扯出一抹弧度,抓緊手機包,離開現(xiàn)場。
然而,當(dāng)她的手搭上門柄時,黑暗中一張大掌倏地拍上那透著光的門縫。
“?”江幸疑惑的退后幾步,等待著男子說話。
男子的臉看的有些模糊,但模糊中還能看出男子的相貌極佳,不似大眾化的美感,而是偏向韓劇里男主的清秀,雋力。
似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又有些手足無措,好半會才吭聲:“他不陪你,我可以陪?!?p> 江幸啞口無言:“……”
那會全都是酒后失言,不是真的。
當(dāng)時回想著林決跟那個女人做運動,她興許是負(fù)氣或者說是不甘心,帶著脾氣想要激怒他,所以才開玩笑。
但她現(xiàn)在是清醒的,自知頌合已死,她再怎么胡鬧也是作踐這幅皮囊,還不如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不枉費她的第二次人生。
可……
眼下的情況是出乎意料的,江幸暗自理著思緒,怎樣個說法不打擊人?
說她是酒后胡言,夢中亂語?
還是,吃飽了撐的!
……
她不說話,是不是不想跟自己一起,還是嫌棄他活不好?!
柏溪的臉憋的紅潤,嗓子里弱弱擠出:“你放心,我技術(shù)比他好,保證你下次還想?!?p> 江幸:(ー_ー)!!
驚的她一身冷汗,默默抓緊了手中的包:“我想,我們——”不合適!
話沒說完,就被角落里冷言打斷。
“柏溪,你最近挺有空啊,下周再給你安排個綜藝節(jié)目,公司最不擅長管養(yǎng)閑人~”
懶散的調(diào)調(diào)傳來,悠哉悠哉里含著些蔭冷,柏溪瑟瑟回頭,笑得狗腿:“老板,這不好吧,我一周六天都在拍,再來個綜藝我吃不消?!?p> 江裕搖晃著紅酒杯,薄唇抿了口,色調(diào)染的唇魅惑無比:“吃不消再來幾個,總會適應(yīng)的?!?p> —
柏溪心里懊惱,怎想著跟老板討價還價,那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交易嗎,虧了休息日還不說,這下倒好了,覺也沒得睡了,欲哭無淚。
還只能訕訕挪開步子,應(yīng)允:“老板說的是,老板英明!”
抵擋門的力氣被抽走,江幸輕輕一轉(zhuǎn),門就被打開了。
江幸忘記自己是怎樣出來的了,大概就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心不亂跳氣不亂喘的大步流星走出。
然后,啪,關(guān)門。
---
回到包間時,房間里的男模不知去哪里了,只有高曲月娥安靜的坐在那里,也不喝酒也不唱歌,默默注視著屏幕。
“你咋了?”江幸走過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下“我才出去一小會,你就喝的神志不清了,看看我?!?p> 江幸捧著她的臉,捏了幾下。
輕微的疼痛感裂開,她恍然回神,驚喜的快要尖叫:“合合!你猜你猜,我剛剛出門的時候遇到誰了?啊~我快死了~”
江幸:“……”
肯定不是我。
以一種接近看白癡的眼神盯著她,故問:“誰???”
她的小臉涌現(xiàn)雀躍:“年陸聞??!我的歐巴?。?!??!”
江幸:“……哦?!?p> “你不知道當(dāng)時我有多尷尬,四個男模都跟在我身后,關(guān)鍵是那幾個穿的衣服丑不拉幾的,我在前排走,他們在后面倒有幾分精神小妹帶小弟游街的畫面……”
說到這里,她有些蔫不拉幾的,“但是吧……他奶奶的就是不看我。艸!”
江幸翹首相對,摸了摸她的腦袋:“那你就要吸引他,讓他抬首而望你?!?p> “合合說的是,以后努力工作,老娘就不信了,搞不定他不成。”
高曲月娥給自己打氣,似想到了什么狐疑的環(huán)顧了一圈江幸,琢磨著:“一股子清甜味,說,剛剛那段時間你去哪啦,是不是背著我偷偷找小哥哥去了?”
清甜味?
自己怎么沒聞見有味道?
她怔怔的聞了幾下,搖搖頭::“沒有啊。”
“那你干嘛去了?丟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在這個狹隘的小地方,自己一人在這……”
看著她即將開啟話癆模式,江幸的腦子都漲了一圈:“別別別,我錯了?!?p> 高曲月娥瞇著眼睛靠近,雙眼探究她:“哼哼,老娘要聽實話。”
“嗯……”江幸輕松嘆了口氣,釋之以懷:“不巧的撞見了林決在約泡?!?p> 聞言,高曲月娥瞪大杏眼:“臥槽!”
“這么刺激嘛,合合你的眼睛是不是快瞎了,走走走,盡快去醫(yī)院,不然長雞眼就毀容了。”
纖細(xì)的柔夷搭上她的手腕,就要往外走,江幸卻拉回了,不喜不怒:“別了。都過去了,我也沒那么脆弱。以前也見過,不是嗎?”
高曲月娥詞窮,一時間腦子里也想不出什么感激涕淚的安慰詞,瞅見桌上的酒杯,塞進她的手里:“來,姐妹,喝……什么狗男人,有喝酒重要嗎?想要多少個,還不是心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