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幸接過與她碰杯,一杯下肚,燙的喉嚨生疼。
“你說得對,男人想要幾個不還是心情問題嗎?心情好了,我樂意怎樣都行,心情不好,都給我滾一邊玩去?!?p> 江幸又將酒杯填滿,遞到唇邊:“來來來,今晚我請客,不醉不許回去!”
“行啊,誰到時候說自己不行了,說就是王—八孫子??!”
蜜色的小臉蒙上了層橘色,手中的酒碰撞再消失,全部下肚。
桌面上的酒水漸漸消滅,只剩幾個空瓶在地磚上躺著。
高曲月娥頭暈?zāi)垦?,手掌摸了幾下桌面,“來,繼續(xù),別慫,慫了我就有孫子了。”
她摸索了半天,明見桌上有酒的,卻怎么也摸不著,微怒:“靠,這酒故意不想給我喝,是幾個意思?”
她撐著桌面艱難的站起,腳底似踩在棉花一般綿綿無力,又繼續(xù)癱軟坐回沙發(fā)上,半瞇著眼睛。
江幸的情況也不咋好,她整個人已經(jīng)陷入沙發(fā),動一下都費(fèi)勁。
“合合.....”
高曲月娥掀起眼皮,費(fèi)力的挪過去,晃了她幾下,“合合?你不行了?”
“誰~誰說我不行!”江幸重新坐直,胡亂抓了個杯子,往嘴邊送:“我跟你講,再來五瓶都是小意思,你就等著當(dāng)孫子吧。”
橙色的液體隨喉而入,不似之前的火辣,而是淡淡的苦味摻和蜜橘的甜味,有幾分果酒的味道。
月娥怎么拿果酒出來喝了?
不應(yīng)該都是烈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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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橫豎都是酒水,一個不辣一個辣,只要她能喝就行。
江幸全部咽了下去,直沖著高曲月娥挑眉:“姐妹,從今往后,你可就是我的乖孫了,服氣嗎?”
高曲月娥:“......”
“小樣,你行——不服是吧,再來?!?p> 見她還要再喝,高曲月娥驚得一把攔下,奪走了她的酒杯:“別了,我的姑奶奶,我錯了,再喝咱倆誰都回不去了。我是孫子,我是孫子,行吧?!?p> “這還差不多,乖孫子?!苯翌H為滿意,摸著她的頭發(fā),道:“以后逢年過節(jié)可別忘了給我送禮哈!”
高曲月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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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搭理她,江幸也不在意,半倚在沙發(fā)上樂呵的說著,她倆這么多年的經(jīng)歷,每次開玩笑說的狠話,高曲月娥突然掠過心疼。
今晚,她還是第一次聽見合合長篇大論。
以前,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見到的都是滿臉淡定,從容處理事情的合合。
話不多,手段狠。
娛樂圈基本沒什么黑料可曝光,要數(shù)黑料或是污點的,也就是那次于長悠買通媒體,故意放出的黑料。
年下情——頌合夜宿男方家中整夜。
這條消息曝光,微博服務(wù)器癱瘓了好幾次。
網(wǎng)絡(luò)上鋪天蓋地類似說她不知廉恥、勾搭男人的言論不下于億條,難以目睹。
怕她難過,自己火急火燎的推戲,飛回A城安慰她。
怎料,她的小姐妹懶散的躺在沙發(fā)上,懷中抱著半個西瓜,一勺一勺挖著吃,邊吃邊看電視劇,完全沒放心上。
問她,怎么向公眾解釋。
她淡定的遞了另一半西瓜給自己,還勸自己:年輕人---心氣平和些。
“......”
索性臨近中午,小姐妹就轉(zhuǎn)發(fā)了微博:跟爸爸在一起住有不妥之處嗎?
然后,事件蒸發(fā)。
再大再亂的事情,小姐妹都會勸自己心境氣和,少言少語,然后背著她解決掉所有麻煩。
喋喋不休的故事還在訴說,高曲月娥卻眼角微濕,這么多年倒是自己對她的幫助少之又少,有點無用。
就連她最脆弱的時候,都不在身邊....
高曲月娥擰開醒酒茶瓶蓋,灌了幾口,逼迫自己不再去想,然后彎腰扶起江幸,帶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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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吧,陣陣帶著雨水微涼的風(fēng)襲過,江幸清醒了不少。
“怎么不打車?”江幸皺眉,瞧著那雙細(xì)手撐著她身體的重量,有些慍火:“也不叫醒我?!?p> “打了車,也叫了你,你就是不醒?!备咔露鹑鲋e,不敢看她:“叫了兩輛,一會兒該來了?!?p> 江幸不走了站在原地“嗯”了句,捏起煙點燃卻沒有吸,目光冰冷的看著酒吧殿前。
高曲月娥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一位長卷發(fā)的女性,勾搭著林決的肩膀,踮腳紅唇落在他的潔白襯衫上,紅與白相印,煞是礙眼。
高曲月娥暗自鄙夷了下林決,問候了他的祖宗八代,才道:“合合,我們走,不跟這渣男見識,污染空氣了簡直?!?p> 恰好,滴滴師傅也到了,停在路邊等待著。
高曲月娥拉著江幸的手,就要走。
江幸掙扎著從她手中逃脫,淡淡道:“你先走吧,我忽然有點事情。回家后給我發(fā)條消息就行?!?p> 高曲月娥又看了眼林決的方向,那個女人進(jìn)了他的車內(nèi),有些不放心江幸:“可是,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還喝了那么多酒,這里危險,我們撤?!?p> “不用?!苯揖芙^,手中燃燒的煙頭被她掐斷,“我今晚不止見到了他,還有我的哥哥,要是被他看到,又該對你不利了?!?p> 高曲月娥抿唇,偷偷盯了一會她的女性衣服,想說什么但又啞然于口。
好半會,才吐出:“行,我先走了,有事給我電話?!?p> “嗯。”
滴滴師傅開車載著高曲月娥消失,江幸從包里拿出手機(jī),抓住殿前兩人親密的樣子,拍了張照片,然后默默的點擊加密,塞回包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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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邁凱“吼”得一聲,掠過她身側(cè)的右邊道。
那一瞬間,江幸仿佛看見了車內(nèi)女子幸福的笑臉,甜蜜夾著討好。
氤氳漸起霧氣得眼底,凝滯著晶瑩的淚花,順著她的左臉頰滑落一滴。
這樣---
也挺好的....
大約是站的時間久了,四肢有些發(fā)麻,小腹?jié)u漸的有些溫?zé)?,腳趾頭抑不可止的蜷縮再松開,身上似有萬千蟲蟻在啃食著,蘇癢又燥熱。
微冷的風(fēng)已經(jīng)抵擋不住身體的干燥,江幸扯了扯脖子上的項鏈,沙啞的哼了一聲。
細(xì)微的哼唧聲從嘴巴里傳出,江幸渾身一愣,當(dāng)機(jī)立斷她中了媚--藥。
至于在哪里吃下去的,她也顧不得,只是想盡快去醫(yī)院。
要不然----她不能保證會做出什么厚顏無恥的事情。
而且.....還是在酒吧附近。
江幸咬緊銀牙承受著蝕骨的癢意,來到路邊,朝著那輛正在行駛的車跑了過去。
吱——
尖銳刺耳的剎車聲在耳邊響起——
管易向來沉穩(wěn)的臉上也出現(xiàn)一絲懼意,這個女人不要命了?
就這么隨便沖過來?
要是他剎車踩得慢一步,他的駕-照可就要吊銷了!
大驚失色間,那個不要命的女人竟拉開車門坐上了車后座,還吩咐著:“去——去醫(yī)院,師傅?!?p> 僅僅六個字,她卻說了半分鐘,隱忍又顫抖,像是急性闌尾炎發(fā)作的樣子,縮成一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