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答應你一個條件
兩日后,錦王府大擺筵席,上京城中萬人空巷,上到群臣下到游民,都到錦王府門前去吃喜酒。
烈辰昊下朝回來便讓賀軒去庫房挑了幾樣東西,叫人擦拭干凈,準備抬到錦王府去。
不想準備好了讓人去叫柳長惜,才知她竟然身體不適。
烈辰昊趕緊過去看,發(fā)現(xiàn)柳長惜果然正躺在床上咳,伸手一摸額頭的溫度也有些偏高,似乎染上風寒了。
“大約是昨夜受涼了,要不要到宮里請?zhí)t(yī)來看看?”
柳長惜靠在床頭朝他搖搖頭:“不必麻煩了,我自己便是大夫,何必勞煩別人。”
烈辰昊沉默地望著她,溫熱的大手將她的手小緊緊包裹住。
柳長惜咳嗽兩聲,抬頭看著他道:“你不是要去錦王府么?還是快些出發(fā)吧,若是耽擱時辰就不好了?!?p> 烈辰昊點點頭,揉著她的指尖道:“你在家好好休息,我把事情辦完就回來看你。”
“嗯,你去吧,不過是感冒,又不是什么大病?!?p> 柳長惜坐在床上看著他出門,蹙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最后神情變得一片冷漠,掀被從床上坐起。
烈辰昊帶著人前腳出門,她后腳便出了清宴樓,朝偏院走去。
剛到地牢的入口,便見林肖守在那里。
那人有一雙與烈辰昊酷似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她時,更讓人難以分清真假。
柳長惜淡定地走到他面前,道:“王爺出門了,我來看看盅女的情況?!?p> 林肖不疑有他,稍一點頭,便伸手按下假山后的機關,打開了密道入口。
柳長惜率先走進去,直接來到盅女所在的牢房。
盅女的情況比前幾日似乎好了些,呼吸平穩(wěn),體力也逐漸恢復,被鏈條鎖著雙腳,坐在牢房的小床上。
看到柳長惜進來,盅女似乎有些意外。
柳長惜卻不多說什么,坐在床邊拿出脈枕,示意她將手放在上面,便開始給她診脈。
過了一會兒后,她突然道:“我看你體內(nèi)的盅蟲似乎未清理干凈,脈搏時快時慢,時疾是虛,這兩日難道沒有喝茶水嗎?”
盅女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但她到底是聰明人,愣了一下便道:“謝王妃關心,這兩日我確實沒喝茶水,胸口也一直在隱隱作痛,不知能不能再賜我些?!?p> 柳長惜轉(zhuǎn)頭,看向守在門邊的林肖道:“麻煩你取些茶水過來,她如今盅毒未清,有我在,諒她逃不出這牢房?!?p> 林肖愣了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他一離開,盅女就將疑惑的目光移到柳長惜臉上,不解地看著她。
柳長惜聽到林肖的腳步聲走遠,直言道:“我今天是來向你打聽鬼族所在的位置,只要你告訴我,我便答應你一個要求?!?p> “鬼族所在的位置?你要去找他們?”
盅女看著她問道。
柳長惜默了下,點頭道:“對,我的孩子身中鬼族盅毒,生命已經(jīng)所剩無幾,我不能再等了?!?p> 盅女驚詫地看著她,似乎想不到她會將這件事告訴自己。
“你把鬼族的位置告訴我,我答應你一個要求,什么都行,只要能辦到,我絕不食言。”
盅女考慮了一會兒,道:“我告訴你你就相信嗎?難道你不怕我騙你?”
柳長惜愣了下,道:“事到如今我只能賭一把,我曾救過你一命,難道你要恩將仇報,害我兒子的命?”
兩人僵持之時,便聽外面隱隱傳來腳步聲。
盅女這才點頭道:“好,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想辦法讓我從這里出去?!?p> 柳長惜早就想到她的要求,立時松口氣點點頭,兩人眼神剛剛錯開,林肖便提著茶壺從外面走了進來。
“王妃,茶我取來了。”
“好,謝謝你?!?p> 柳長惜點頭,將茶壺和茶碗接過,輕輕放在盅女面前的小桌上。
“這兩日先給她用茶吧,待她將體內(nèi)發(fā)作的蠱蟲清除干凈,身體才能恢復?!?p> “是,屬下知道了?!?p> 林肖拱手道。
順著密道往出走時,柳長惜突然聽到其中一間牢房內(nèi)傳來鐵鏈碰撞的聲音。
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腳步不停地走了出去。
出了偏院,她神色如常地走向清宴樓,路邊的竹林里不過有鳥雀飛過,傳來嘰嘰喳喳的叫聲。
阿四正帶著烈明澈在院外的空地上放風箏。
柳長惜抬頭朝那風箏飛起的方向看,發(fā)現(xiàn)有幾道黑影,像隱藏在暗處的鬼魅一樣,在高處俯覽著這座王府里的一切。
她低下頭,繼續(xù)朝房間走,行到院中的時候,看到一只毛色艷麗的小鳥停在樹下的石桌,一邊上下蹦跶,一邊發(fā)出悅耳的啼鳴。
柳長惜嘴角挑起一抹笑,走到桌邊伸出手,那小鳥竟然從桌上跳起來,落在她掌心上。
她朝小鳥腳上綁著竹筒看了一眼,借著給它撫毛的動作,不動聲色將其取下,夾在了指縫里。
少頃,小鳥從她手中飛走,柳長惜抬頭看向它起飛的方向,直到它飛得完全看不到為止。
直等回到屋中,她才展開手中的紙卷,將上面寫的內(nèi)容看了一遍。
她要的東西慕青云已經(jīng)替她準備好,明日到襄王府便可取來。
柳長惜深吸一口氣,將紙卷卷成團,塞進了自己袖中。
剛過正午,烈辰昊便從錦王府回來了。
他進院便詢問柳長惜的所在,聽陳嬤嬤說在藥房,便立刻趕了過去。
柳長惜正坐在桌邊整理藥材,然后按不同的份量分好,放進藥爐里。
烈辰昊皺眉道:“不是不舒服么?怎么不在房間里休息?”
柳長惜手上的動作沒停,望著爐里的藥道:“沒事,不過是小感冒,多喝幾杯水吃些疏風解表的藥就行了?!?p> 見她面色平靜語氣淡漠,烈辰昊眉頭皺得更緊。
他可以肯定,柳長惜是在跟他生氣。
可是蕭懷玉他必須娶,他也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說了,為什么她就是不能理解呢?
“阿惜,你是不是在生氣?那天我跟你說的話,你還沒聽明白么?你是我的正妃,也是我唯一的妻子,不管靖王府里會有多少個側(cè)妃,都不過是墊腳石,我心里唯一在意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