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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天帝

第一章 悲歌作古蕭侯爺

蕭天帝 萬里殺曲無憶 3761 2020-05-23 01:57:28

  “玄尊死了,尸骨無存,天地雙尊遭了重創(chuàng)不知所蹤,凈土世尊斷臂逃回了西漠,獨孤劍皇的頭顱就掛在邙陰山的峰巔上,唯余真武帝君孤身殺入了北海,至今杳無音訊……”

  “這一戰(zhàn),太慘烈了,我人族無數(shù)大能隕滅,北幽大地已化作了一片血染的凍土,東荒早已在龍族的利爪下跪伏,中土神州這次真的要淪陷了嗎……”

  “七妖的大軍恐怕已經渡過了山河要塞,那可是號稱不墜之城的人族壁壘……誰還能救下人族……”

  吼——

  轟轟!!

  “太古之時,人族便是奴隸,我龍族才是天地共主,如今……也同樣沒有人能阻擋我龍族稱霸寰宇?!?p>  中土的虛空跌宕破碎,有大能還在為人族生機做最后的垂死之爭,戰(zhàn)場上空,日月倒轉,天昏地暗,有龍吟聲此起彼伏,在亢奮的廝殺中,龍族的兇殘暴戾,萬年的兇性徹底爆發(fā),無數(shù)人族修士的斷肢碎體從九天云層宛若流火墜落。

  天蜈翻山越嶺所過之處仿若地龍翻身摧枯拉朽,妖冥霸主的嘯聲如毀滅天地的地震海嘯,大妖畢方口噴烈焰,赤地便是千萬里,四翼螣蛇張開了羽翼,橫亙虛空數(shù)萬丈,揮翅間,山崩地裂,萬物盡成灰煙。

  “這個時代屬于妖族,中土神州,妖族要占一半,吼??!”

  蒼穹回蕩征伐的霸道回音,稱霸四海的龍族,掌控三荒大界的妖族,多年來蟄伏棲息、厲兵秣馬,今朝底蘊爆發(fā),逼得人族節(jié)節(jié)敗退。

  哀嚎凄慘不甘痛苦悲戚,人族末日,無數(shù)情緒交織在所有人心頭……

  “我們真的要成為奴隸嗎?”

  無數(shù)人眸光絕望,耳畔蒼涼凄厲的號角聲還在寒風里不斷的響起,卻已經沒有勇士發(fā)起沖鋒,好似一道歷經歲月的殞曲,吹起人族即將滅絕的悲歌。

  還活著的人抬眼望去,萬萬里蒼穹與河山,血色的雪紛飛,血色的河流淌,血染的山海漫無邊際,天空似被這風雪刮的支離破碎,血腥味濃郁到連風雪都無法掩蓋。

  正當所有人絕望之際,天穹之上卻映照出六道身影,每一道都如此偉岸,每一道都仿佛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

  “是人皇陛下的七大真?zhèn)?,不過如今只有六人了,可惜了真武帝君,可惜了如此英杰,若有足夠的時間他們必能睥睨最頂尖大能,在此亡族之危,卻選擇了站了出來。”

  “若人皇陛下還在,我人族何至于此?”

  “人皇……”

  無數(shù)人族悲戚嚎哭,心心念念,從未有過的虔誠,口呼那位曾經的萬古第一至尊。

  他驅逐妖族恢復中土,他創(chuàng)立了人族大一統(tǒng)王朝,他普及諸般修行大道讓孱弱的人族變強,他一統(tǒng)中土神州,威懾四海八荒。

  他真正讓人族站了起來。

  人皇!!

  人皇!?。?p>  人皇?。。?!

  無數(shù)人山呼海嘯,高呼之聲如浪潮跌宕洶涌,化作難以置信的氣運洪流,匯聚向不為人知之處。

  盡管所有人族都知道,人皇已薨,世間再無那位萬古至尊。

  可在此亡族滅種之際,他仿佛成為人族的信仰,不論是曾經只修天道玄門秘法的玄修,還是不敬天地只頌阿彌陀佛的禪修,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武者,又或者是心中唯劍破萬法的劍修,亦或者胸中只存浩然正氣的儒士,在此刻,都放下了自己的道,放下了自己的偏執(zhí),心中只唯一人。

  人皇!

  萬古人皇??!

  “哼,姬玄小兒早已隕落,汝等竟然還寄希望于死人,真是不知所謂?!?p>  “哈哈,龍皇言之有理,姬玄小兒已死,你們跪拜他,還不如跪下來為奴為仆,這樣興許還能留你們一條賤命?!?p>  “人族雖生而為道體,終究抵不過天道命數(shù),我妖族壽元悠久,隨便一個妖圣都能活上數(shù)萬載,更別說本帝十數(shù)萬載的壽元,而你們人族大能也就區(qū)區(qū)萬年,不足我妖族十分之一,沒了他,你們人族終究只是螻蟻。”

  “人皇這種變數(shù),一次就夠了……”

  蒼穹云海之上,一道橫亙萬丈的赤色龍影翻滾,不屑的聲音回蕩虛空,囂張狂妄姿態(tài)盡顯,隨著他話音落下,虛空中數(shù)十道聲音隨之附和,表露對人族極度輕蔑之意。

  然而,就在此時。

  “本源力,歲月源法……斬命刀?。 ?p>  一聲突兀的低喝驟響,如春雷炸裂虛空,又如秋水瞬息消逝虛無,天地一禁,萬物靜止,無論是人族,還是龍族妖族,亦或者在南蠻之地虎視眈眈的巫族,在一剎那間,面色劇變,有的人想笑,有的想哭,有的在慶幸,有的懊悔,有的想逃。

  “好一個人皇姬玄,好一個滄溟……我不如你?!睎|海之主當代龍皇望著蒼穹上漸漸浮現(xiàn)的身影,身心俱顫,恐懼深入靈魂,斬命刀他沒有躲開,也躲不開,一刀斬下,歲月之力作用其身,人皇損壽一百,他的壽元便消散萬載,人皇損壽千載,他便是少了十萬年壽元。

  這一刀,斬了他的命。

  ……

  …

  這一戰(zhàn),龍皇隕,蒼穹泣血。

  這一戰(zhàn),七妖滅,大地悲嚎。

  這一戰(zhàn),人皇落,真相如何?

  人皇傳說

  悲歌作古

  春秋一筆

  悠悠四千年。

  ……

  …

  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自中土神州,大梁的帝都走出,他要前往東荒,在那遙遠的東荒極東北區(qū)域,有一燕國,這個燕國是大梁帝國的小小一方諸侯,而少年被封為了青侯,封地青羊郡,這封地就緊挨著燕國東部邊境,很荒涼很偏僻,也很危險。

  一行百來人,以少年為主,剩余的便是他的護衛(wèi)了,他們乘坐著大梁帝國的一艘虛空符舟已經行駛了十數(shù)日,燕國已經遙遙可望。

  符舟類似船體,不過其核心是以高階靈符為“系統(tǒng)”,船身上刻有諸多復雜的防御紋路和凌空飛行的紋路,以大量靈石為動能,因此才能在高空云海中穿梭,從而避開大地上極可能出現(xiàn)的危機。

  雖然只是帝國禁軍里一艘最為普通的戰(zhàn)舟,卻足以防御金丹境以下玄修的任何攻擊,當然若對方持續(xù)爆發(fā)攻勢,待靈石耗盡,防御機制沒了動能,自然符舟也會受到影響。

  不過符舟上的護衛(wèi)統(tǒng)領劉安悠哉的提著一壺酒,時不時喝上兩口,絲毫不擔心符舟會遭到打擊,畢竟符舟上可是掛著大梁帝國禁軍的標志,誰敢造次?

  而且他本身就是一位武修高手,有著先天大圓滿的修為,戰(zhàn)力堪比玄門正道所謂的筑基修士。

  當然,戰(zhàn)力是戰(zhàn)力,不等于實力和手段,面對玄修諸般詭異的術法和靈器,武修能依靠的更多是過人的近戰(zhàn)能力,真的單打獨斗,同境界下,玄修正常情況下是穩(wěn)壓武修的。

  玄、佛、儒、劍、魔、武……

  人族最主流的六種修行大道,前五種大道,都足以修煉至大帝境界,至于武道,創(chuàng)自真武帝君,但真武帝君英年早逝,并未留下完整的武道傳承,武道殘缺,四千年來,竟無一人突破帝境。

  可哪怕如此,武道在人族的地位也不容小覷,并非武道有多強,只因武道沒有門檻,只要愿意吃苦,或多或少都能習得一些武力在身,天下武修多如牛毛。

  勝在數(shù)量,缺在高戰(zhàn)。

  不過劉安心里一直有些惋惜,他也想成為玄修,可沒有那個命。

  玄修重靈根,佛門悟慧根,劍修看天賦,儒士養(yǎng)正氣,至于魔門人人喊打的東西,打死他也不學。

  雖然他自認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絕干不出滅絕人性的事,魔門功法大多影響心智,修魔者大多兇殘邪惡,漠視生命。

  “劉統(tǒng)領?!?p>  忽然,一道鴨嗓音響起,劉安眼底雖有些看不起對方,但還是笑臉相迎。

  “喲,海公公,什么風把你吹來了?這外面風大,你那身子骨小心受寒,還是和侯爺待在里屋吧?!?p>  海公公面白唇紅,頭上帶著四方冠,穿著一身宮廷侍從的紅綢服飾,身形頗為修長,看起來年歲不大,估計也就二十來歲,可舉止扭捏深得太監(jiān)的精髓,一雙纖白的素手,蘭花指搖曳生姿。

  “哎,好大的酒氣,侯爺有命,讓你改道直接去青羊郡,就不去燕都了。”海公公捂著口鼻,一臉嫌棄的說道,說完急不可耐的遠離劉安。

  “轉道青羊?”劉安不理會這個死太監(jiān)的作嘔姿態(tài),神色很是詫異,滿臉不解侯爺這么做的用意。

  “侯爺雖然封君青羊,從此青羊郡從燕國獨立為領,但依舊受到燕國公代管,侯爺這不先去燕都拜見燕國公,怕是要惡了那位君上?!?p>  “這我哪知道,反正改道是侯爺?shù)囊馑肌!?p>  海公公昂首,語氣‘傲嬌’,話落自顧自轉身回船艙內,劉安蹙眉想了想,無奈讓舵手改了道,反正“梁皇”一手諭旨,從此他就是青侯的護衛(wèi)了,這一輩子的命運也就和青侯綁在一起。

  可一想到這位青侯是個修煉的廢物,還殘疾斷腿,劉安就覺得前途多舛。

  此時,艙內,一間裝飾華麗的屋子,紅毯香爐,文房四寶,一應俱全。

  一個看起來身形頗為瘦弱但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正倚靠著案桌,手中提筆,龍飛鳳舞。

  蕭為大梁帝姓,單名一個誠字。

  蕭誠,蕭青侯便是他了。

  海公公踏著小碎步進入此間,剛好見到白衣少年揮墨而就。他探目望去,見白色的宣紙之上,畫著一條正欲騰飛的龍。

  龍生五爪,這是至尊相,雖是墨色,可海公公不知是否錯覺,竟覺得這條墨龍像是活的,幾欲從畫卷中掙脫出來。

  連想到眼前白衣少年“尊貴”的身份顯赫的出生,奈何命運像是開了玩笑,對于如今的白衣少年來說,那個位置遙不可及,哪怕是一絲念頭都是不應該的,這畫若是傳了出去,頃刻間便是殺身之禍。

  “侯爺畫的真好,不若讓奴婢替你珍藏起來。”

  說著海公公便伸手欲要將這幅墨畫收起,可白衣少年毫不客氣的用筆頭敲打海公公,但眼中并未有責怪,反而笑著道:“瓶子,著什么急,這畫藏起來多可惜,裝裱下然后掛架子上。”

  “這畫若是傳出去,對侯爺極為不利?!焙F孔犹嵝训馈?p>  “瓶子,你還沒見過我殺人吧?”蕭誠微微凝眉,嘴角輕扁露出笑意,身體微傾著向一旁他專用的輪椅上坐去,然后有些心神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這才緩緩舒了口氣說道。

  海瓶子深深看了眼白衣少年,不明所以,目光注視墨畫,開始時他的神情還算正常,但隨后眸光出現(xiàn)恍惚,直到最后,他像是遭受了什么刺激般猛的一哆嗦,額頭上有落下豆大的汗珠,像是經歷了什么噩夢般嚇壞了。

  “這畫莫非是一件注靈文寶?”

  “自然,不然你以為我干嘛耗費如此心血呢?”蕭誠將墨畫拿起,仔細端詳,眼眸深邃,平淡開口,聲音很輕緩,好像殺人這種事早已成習慣了。

  海瓶子身體微微顫抖,莫名覺得侯爺天威難測。

  他可是看著侯爺長大的,可侯爺年歲越大,反而讓他覺得陌生了。

  “侯爺這是要殺誰?”

  “有很多人想要我死,我也不知道最先來的會是誰,但應該快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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