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太啐了一口,憤恨地看著他們一家三口,“你們想得美,我還沒死呢,就想著分家產(chǎn)!就是我死了,我也不會分給你們一個子兒!”
“阿媽,你為何要這樣對我?我對你不好嗎?”
張圣明終于忍不住了,沒想到自己在母親心里一點(diǎn)地位都沒有!
“你對我再好,都是你的本分,但我的家產(chǎn)分不分給你,那是我的事情!”
張老太完全沒有把兒子的失望看在眼里。
“好,既然你今日這樣說,那我也對著鄰里鄉(xiāng)親宣布,我以后不再理你們的任何事情,包括生老病死。如果你們不服,那么我們就到法院里對薄公堂,把我早些年給你們的所有錢財全部追回來!”
張圣明此言一出,老婆子徹底慌了,沒想到一向?qū)λ僖腊夙樀膬鹤咏袢站谷桓疫@樣忤逆她!
“反了反了,兒子不養(yǎng)老母了!兒子不養(yǎng)老母了!蒼天啊,你有沒有眼啊,有眼的話,你就顯顯靈,劈死這個不孝子吧!啊,我好命苦啊……”
張老太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撒潑開來。
張圣明冷冷地看著她,沉聲說道:“我不是不養(yǎng)你,這么多年給你們的錢財不少,其中有多少是進(jìn)了老二的口袋里,想必你也清楚!既然你不把我當(dāng)兒子,那么你就讓老二養(yǎng)你吧!”
他沒有多說,拉著妻子的手就回屋里了。
此刻正是正午,太陽大得很。
“蒼天啊,你有沒有眼啊,快快顯靈劈死這個不孝子吧……”
張老太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不顧眾人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在地上披頭散發(fā)地繼續(xù)撒潑,看那架勢是他們不妥協(xié)勢不罷休。
馮秀芳在一旁只看好戲,不出言相勸。
“奶奶,你喊大聲點(diǎn),說不定你說的蒼天就聽見了呢!”
張曉瑩也沒有再理會她,推著弟弟一起回屋了。
大家看著張老太喊來喊去也就那幾句,天氣又熱了,也就各自散了。
張老太見沒了觀眾,張圣明一家又關(guān)門閉戶不出來,反而哭不起來了!
再加上,被太陽曬得像燒板似的水泥,燙得屁股都快熟了,一番下來,她早就渾身濕透了。
她喝令馮秀芳過來,扶著她起身,剛出院子,誰知烈日下的天空,突然一陣?yán)坐Q,霹靂一閃,打到門口外面的一個小樹上,霎時一陣煙味襲來。
那樹離她們二人不到半米遠(yuǎn),嚇得她們大驚失色,跳了起來。
如果那雷劈得稍微偏頗一點(diǎn),那么燒著的就是他們了。
她們兩人按下跳到嗓子口的心,戰(zhàn)戰(zhàn)栗栗地走了……
父親不再一味的做冤大頭了,這點(diǎn)讓張曉瑩有點(diǎn)意外。
她把祖產(chǎn)的事搬出來,就是為了讓父親看清楚張老太的真實(shí)面目,可他反應(yīng)這樣決裂,她是沒有料到的。
也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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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別苑,陳府
陳曦放學(xué)回家,看到家門口停著熟悉的國產(chǎn)高檔轎車,冷臉更冷了。
今日,老爺子沒有在門口等他。
黎言看著主人那臺熟悉的轎車,心里一陣歡喜,只是要強(qiáng)忍著,不能喜形于色。
畢竟,現(xiàn)在他現(xiàn)在的身份不一樣。
他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陳曦一進(jìn)門,就想拐道上樓,剛好被從臥室里出來的老爺子叫住了。
“你爸回來了,你們父子倆好好聚聚?!?p> “……”
直接上樓進(jìn)了房間。
直到娥姐上來通知開飯了他才下來。
老爺子和兒子陳文彬早就坐了飯桌前等他了。
黎言在忙活擺盤,還開了瓶當(dāng)?shù)赝僚荩ó?dāng)?shù)厝送林频陌拙疲?p> 陳文彬最喜歡這一口,每次回來都要喝點(diǎn),還要帶點(diǎn)上去。
看見陳曦下來,陳文彬拿了小杯子,倒了小半杯,笑著把酒杯遞給他。
“咱爺仨喝幾杯?!?p> 陳曦沒有接。
陳文彬笑了笑,把杯子放在他面前。
老爺子對著兒子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今日的菜式很豐富,有娥姐的拿手菜巴戟首烏碌鵝,番茄煮九肚魚,鮮筍煲番鴨,野米煮菜心?!?p> 一看就是專心準(zhǔn)備。
這頓飯吃得很沉悶。陳文彬時不時與老爺子聊幾句家常,陳曦始終沒有搭話。
黎言扒拉幾口就知趣地退出了,心里暗暗舍不得娥姐做得這些精致的菜式。
“爺爺,我吃飽了?!?p> 陳曦看見黎言離席了,也放下了碗筷起身。
“曦兒……”老爺子陳廷潤叫住了他。
陳曦站住了,沒有轉(zhuǎn)身。
“你爸想你回去,不要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p> “是的,小曦,你下來也有幾個月,要體驗(yàn)高三生活也體驗(yàn)了,就沒必要在這里耗了。如果你舍不得爺爺,你爺爺也一塊上去。”
陳文彬不想他耽誤了自己的前程。
“我的事不用你管?!?p> 陳曦淡淡回應(yīng),沒有再作停留,回房了。
“你就尊重他的選擇吧,我看他現(xiàn)在挺好的?!标愅櫹胫@段時間,他好像開朗了許多。
陳文彬見老爺子都這樣說了,而且本來抱著的希望不大,也就只能這樣了。
今日這樣的結(jié)果,他是無法避免的。
妻子的失蹤,是他們父子倆的隔閡。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他們夫妻倆的相處模式,甚至把她失蹤的責(zé)任歸在他的身上。
陳文彬也覺得自己是對不起他母親的。
或許有一天他會釋懷吧。
有些懊悔,爺倆多飲了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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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中唯一的一天假。
張曉瑩格外珍惜,沒有睡大覺,在家里依然認(rèn)真學(xué)習(xí)。
她覺得重生后的各方面都往好的發(fā)展,所以她就更不能消極懈怠,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yùn)。
特別是現(xiàn)在她的頭暈癥狀消失了,再也沒有阻撓她努力學(xué)習(xí)的問題了,學(xué)習(xí)的勁頭就更足了。
她在學(xué)習(xí)之余,也在想著能不能將家里的幾畝菜地建一個大棚,這樣的話父母就不用日曬雨淋了。而且大棚蔬菜受天氣的影響不大,只要人手足,掌握一些大棚蔬菜的種植技術(shù),利潤也是可觀的。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父親談起,他也頗為贊同。
他是生意人,也明白他這樣原始的種菜模式是很難有大的收獲,只是鑒于他沒有啟動資金,他也只能這樣走一步算一步。
現(xiàn)在女兒提出這樣的想法,免不了激起他那顆雄心。
張曉瑩也知道他父親也是不甘于現(xiàn)狀的。
想當(dāng)年他經(jīng)手的生意沒有幾千萬也有幾百萬,回到家里的時候他是想做大事的。
起初是沒有資金,后來是他們兩人的身體狀況壓垮了他的斗志,就這樣一直沒有作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