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知道錯了以后一定不偷人家的東西了!”小乞丐低頭認(rèn)真道歉道。
“你最好說到做到??!”
教訓(xùn)完她的小弟后,楊念便與他分道揚(yáng)鑣了,她并沒有在街上多逗留直接回了冬湘樓。
一連七日過去了,楊念一天除了吃就是玩,日子過得好不瀟灑!
冬湘樓里一般是不見她的人影的,這人嘛基本都在街頭或者河邊的枯樹上,不是到處溜達(dá)就是尋地兒睡覺。
眼見太陽西斜自己也是時候該回去了,便輕松一躍下了樹可回頭望向遠(yuǎn)方時卻依稀見著個人影,見她目光看了過去便開始在地上找著什么,她一時沒多想便回了冬湘樓。
今日的冬湘樓人還挺多,光是一樓吃飯的便坐了四五桌,可仔細(xì)一看這四五桌的人像是一起的,看打扮像是鏢局押鏢的此時都在吃著飯,她只是草草的看了兩眼便去找褚娘了。
鏢局中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此時卻朝她看了過來,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他旁邊的男子朝他看的方向看去卻只看到撥算盤的褚娘和她旁邊的一個少年,不禁問他旁邊的小少年道。
“看什么呢?”
小少年越看眉頭皺的越深,一度陷入自我懷疑之中回頭對身邊的男子道。
“七師叔,我好像看到了一個不可能會再見到的人?!?p> “啥?”
霧潯被他的這句話弄得摸不著頭腦“什么意思?什么叫見到了一個不可能見到的人?”
少年看向他“你還記得我老大有好幾個閨中好友吧?”
霧潯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然記得,就是程姑娘和蘇姑娘她們幾位。”
“那你可還記得穎洛姐姐?”
見霧潯疑惑皺眉,裴珞又補(bǔ)充道“姓章,章穎洛!也就是當(dāng)初被封為公主去和親最后命喪他鄉(xiāng)的穎洛姐姐??!”
他這么一說霧潯瞬間就想起來了“記得,當(dāng)時她的噩耗傳回來小師妹難過了好久!”
裴珞忙抓著霧潯的手悄悄指了指老板娘的方向低聲道“你仔細(xì)看看,她旁邊的男子是不是和穎洛姐姐有些相像?”
霧潯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可此時那男子背對他們正與褚娘講話,讓霧潯看不到正臉。
褚娘同楊念說了兩句話便讓她回小院了,晚飯自行去廚房解決就行。
“行啦行啦,我是那種吃飯不積極的人嗎?你就是不說我也會去廚房瞎溜達(dá)的!”
“行行行,你沒事就別在這兒礙我的眼了!“
“行吧,小的告退,就不在這兒討褚大娘子的嫌了!“
說完便轉(zhuǎn)身悠哉游哉的進(jìn)了小院,就在她轉(zhuǎn)身的一瞬間裴珞和霧潯看清了她的正臉,兩人都不由得愣住了對視了一眼都在雙方的眼里見到了不可置信。
兩人開始沉思。
她明明已經(jīng)死了六年了啊!
尸體都是蘇姑娘她們親自去見過的,做不了假啊!
可方才那個人竟和她長得竟然一模一樣!
但章姑娘是女子方才那人明顯是個男子,就連性別都對不上怎么可能是同一人呢?
兩人最終都認(rèn)為只是長得像而已,絕對不可能是已經(jīng)逝去多年的章穎洛!
沅樹早在歐陽若宣到知州府的第二天就將那少年的身份查的一清二楚。
“那少年名叫楊念,男,今二十一,土生土長的霧雁關(guān)人士,生父奔走擎襄做絲綢茶葉生意極少回來看他,生母早在他出生時難產(chǎn)而亡,其父便將他養(yǎng)在冬湘樓老板娘的名下由他撫養(yǎng)至今......”
歐陽若宣看著這些信息眼里漸漸失去那一抹喜悅之色,不由得搖了搖頭不自禁的喃喃道。
“性別不對,年紀(jì)也不對,可為何他會和穎洛長得一模一樣呢......”
夜風(fēng)吹來帶來幾分蕭索刺骨之意,院中的矮樹被吹的沙沙作響,這一夜歐陽若宣睡得并不安穩(wěn)夢里總能出現(xiàn)她的身影,和這么多年來的夢境一樣,還是容陵,還是那讓人心生寒涼的無底深淵......
他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幾回從夜夢中驚醒了,但是這幾年來他能夢到她的頻率已經(jīng)在減少了,如今又做起了這個夢。
是因?yàn)槟莻€叫楊念的少年的緣故嗎?
近日街道上巡邏的士兵越來越多了,時不時便能看到有官兵在追人,楊念有些好奇便湊到賣菜的胡大娘攤子前多聽了兩耳朵。
“還能追什么人?瞿聖奸細(xì)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這邊境州城混進(jìn)來的瞿聖奸細(xì)還少嗎?”
“最近前線戰(zhàn)場又破了一座城池,眼見直逼瞿聖國都,那瞿聖人便急了又是派人投毒又是派細(xì)作騷擾我們這些邊境之地,你不知道前日就有人被殺了嗎?”
楊念不禁咋舌“?。烤共钡竭@種地步??!”
“可不是嘛!而且還專挑富戶和官員人家下手,前日遭殃的便是羅縣丞家,不過好在那日他妻子有事帶著長子長女去私塾了,只是苦了他那尚在襁褓中的幼女和滿府的下人了......”
聞言楊念瞬間紅了眼眶怒罵道“簡直畜生,連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過活該被千刀萬剮!”
“誰說不是呢,雖說咱們霧雁關(guān)兵防得力,但還是得小心著些。你看那羅縣丞不就是現(xiàn)成的例子嗎?”
“尤其是楊家小子你啊,回去可得和你家褚娘多交代些,你們冬湘樓每日人來人往最是魚龍混雜了!”
“放心,我一定會的?!?p> 楊念一口應(yīng)下,心里卻在盤算著,但凡敢惹到她冬湘樓來,她定將那些瞿聖狗賊射成篩子!
知州府內(nèi),知州鹿安遠(yuǎn)坐在堂上聽著手下衙差和官兵匯報近幾日城中搜尋細(xì)作之事的結(jié)果,緊鎖的眉頭便一直沒有舒展開過。
一旁坐著的是戶部派來的左侍郎歐陽若宣,才到這霧雁關(guān)沒多久便讓他撞上了這事,倒讓他這個地方父母官有些掛不住臉面了。
聽完這些匯報歐陽若宣只是喝了口茶,神色淡淡看著知州面前的書案,等到鹿大人將衙差打發(fā)下去了同他致歉這才抬眸看向他。
“都是下官的失職,才會導(dǎo)致奸細(xì)入了城禍害百姓,望大人恕罪!”
“專挑富戶和官員下手,這是在挑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