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一定嚴密搜查,同時加強巡誡!”
“此事也并非全然是鹿大人的過錯,瞿聖賊子狡猾防不勝防倒也能夠原諒,除了百姓鹿大人也要護好家人,畢竟你我可是他們的主要目標?!睔W陽若宣提醒道。
“多謝大人的諒解和提醒,下官定銘記于心!”
待到回到住所時,沅樹和墨昀對府中加派了人手,兩人日夜不離的守在歐陽若宣的房門外,好幾次歐陽若宣一開門見到的便是在門口一左一右抱劍而立的兩人。
“你們倆倒也不必如此緊張,一時半會兒應當是潛不到這兒來?!睔W陽若宣翻看著書卷有些漫不經心道。
“大人此言差矣,這幾日城中已經接連抓到三名細作了,我和墨昀謹慎些總歸是好的,若是傷著了大人我倆估計只能以死謝罪了!”沅樹道。
墨昀沒出聲但對他的話表示贊同,歐陽若宣只得道。
“那行吧,不過你們倆不用每日都守在我的門口,我倒像是被幽禁的犯人一樣了。”
二人對視一眼尷尬一笑“我們哪敢把大人當犯人啊,往后我和墨昀輪番守著大人,大人看可好?”
“隨你?!?p> 近幾日雨水連綿,好幾次楊念都是在樹上被淋醒的氣的她直罵天。
“神經病啊!老子不上樹你就放晴,老子一上樹你就下雨!”
“見不得老子睡覺怎么的?”
在樹上罵罵咧咧了半天,周圍打著傘來取水的大娘都在背地里捂著嘴偷笑,楊念氣呼呼的下了樹捂著腦袋就往冬湘樓跑。
街上幾乎人人都撐著傘,只有她一人沒有防備被雨水淋了個透頂,一時間只能捂著頭一通亂跑。
雨水綿綿,福澤萬里,西北這片地方已經四五月未曾下雨,這場春雨倒是給土地莊稼和百姓一線生機,不然城東的那條溪水的水可就不夠供給城中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了。
城中的水井都是私有井,就那么兩口歸林家和徐家私有,平民百姓只能靠那溪水過活若是再不下雨怕是用水都困難。
但今日這雨讓楊念的處境極為難堪,一時間她竟找不到一個避雨的檐下只能捂著腦袋一個勁的往冬湘樓跑。
一時不慎竟撞到了一個撐著傘的男人,她只抬頭匆匆看了他一眼連忙道了句對不起便捂著腦袋匆匆跑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撐傘的男人在被她撞到的那一刻便將目光落到了她的臉上,四目交匯的那一刻他的眼里隱隱閃著淚光,就連人已經跑遠了都還站在原地看了好久。
穎洛,我近日見到一個與你十分相像的男子,讓我一度以為我又見到了你。
以為你還活著......
楊念跑到半道上便遇到了拿著傘出來接她的褚娘,忙躲進了褚娘的傘下。
“你這孩子,一天就知道亂跑,下這么大雨不在家里好好待著一天就喜歡爬那樹上睡覺,家里的床是有東西硌著你了嗎?”
褚娘一邊將人拉著往家的方向走嘴里一邊念叨著。
“哎呀,我也沒想到它會突然下雨嘛,我錯了還不行嘛,褚娘你別生氣?!?p> “走快些,回家沐浴換衣服去,你要著涼了我可不替你請大夫!”
“那我自己搗鼓草藥也能將自己治好?!?p> “喲,你竟有這般大的能耐,那你去當大夫可好啊?”
“那還是不了,我那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真要我治病我還真不一定治得好?!?p> ......
回到小院后楊念洗了澡和頭發(fā)一切都收拾妥當后,褚娘也端著姜湯進來了剛坐下便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白玉瓶,楊念看到一個白玉瓶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先把姜湯喝了吧?!?p> 楊念接過姜湯一飲而盡剛將碗放到了桌子上褚娘就拉過了她的左手,打開了那個白玉瓶的蓋子里面裝著的是乳白色的膏體,取了些許在她的小臂上抹開。
對于褚娘的操作,楊念一直不解但褚娘先前的回答是,她這個地方之前受過傷,這個膏是淡疤的如今雖然已經沒有疤了但多涂涂也有潤膚養(yǎng)顏的作用。
可她的這番說辭楊念明顯是不相信的,若真能潤膚養(yǎng)顏為何只涂左手,從不讓她往臉上或者其他地方涂?
而且這個東西一個月才涂一次,涂了整整五年,怎么看都是有貓膩,可不管她怎么問褚娘都不肯說實話。
漸漸的她心里有了一個主意若是她故意有一兩個月不涂會怎樣呢?
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想法,但次次都像今天這樣褚娘抓著她就給她涂上了,下一次她定要偷偷將那藥膏給換了。
她倒要看看這到底是什么“好東西”!
窗外的雨還在下,院中的梨花被雨打落落了一地,檐下滴落的雨水滴答聲回響在墨昀的耳畔,屋內還燃著燭火歐陽若宣坐在書案前卻難得的沒有在看書,而是盯著一幅畫出神。
甚至用不著仔細看便能看出,畫上的男子同他長得有八九分像,撫摸著畫像上男子的臉龐歐陽若宣眉頭微皺不禁開始懷疑。
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他真的還能再替母親尋回父親嗎?
若是找不回......
母親估計會遺憾一輩子吧?
父親,你究竟在哪兒?
本在沉思的墨昀突然抬頭看向了右側的院墻上,瞬間提高了警惕握緊了手中的劍,一步步朝那方的院墻走去。
就在此時幾個黑影悄無聲息的潛進了院中又迅速消失不見,墨昀上了墻居高臨下四周查看了一番并未察覺異常,可他的心里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屋內的燭火有一瞬間的風動險些被吹滅但很快又恢復如初,歐陽若宣自然察覺到了并未表露出過多的情緒,只是不徐不急的將桌上的畫收了起來,裝進畫筒收好。
此時卻又見一根竹笛和玉簫,許是覺著好奇便都將其拿在手里細細察看,身后突現一把利刃此時正冒著寒光一步步朝他逼近,此時的歐陽若宣卻放下了手中的玉簫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長劍上。
身后之人以為他沒有一絲防備,拿著劍便朝他刺來就在劍鋒馬上要刺上眼前之人時,歐陽若宣卻一個轉身聽見“咣”的一聲黑衣人手中的劍便被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