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什么妖魔鬼怪沒見過?這些跳梁小丑,在她眼里宛若智障。
溫枯話落,整個大廳內(nèi)都是一片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盯著溫枯,那眼神好似見了鬼。
“你怎么跟爹娘說話的?”
一片震驚中,卻是溫仙瑤最為暴躁。
她三兩步跨到了溫枯跟前,等走到溫枯跟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比她矮了半個頭。
溫枯只是淡漠的瞥了她一眼,“滾。”
溫仙瑤抬頭,眼神鋒利,“你瘋了?!”
這個鄉(xiāng)下雜碎要不是瘋了,怎么敢這般囂張?
這里是溫府!不是清明鎮(zhèn)!
此刻溫枯連余光都懶得施舍給她,一步踏出,腳下生了風(fēng),駭人的冷意在一瞬間逼到了溫啟和趙纖梅跟前。
兩人愣神的時候,又見她紅唇一動。
“太子?!?p> 云娘守在外面,也聽見了溫枯的聲音。
心下頓時咯噔一聲……小姐這是要發(fā)飆了。
溫枯第二次說出‘太子’兩個字,卻是徹底擊垮了溫仙瑤脆弱的心臟。
“太子,太子,滿口都是太子!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說這兩個字嗎?”
她憤怒極了,溫枯這個雜碎,憑什么惦記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本該是她的!
只見她嗖的一聲就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刷拉一下,撕出了風(fēng)聲,就那么往溫枯的背心處刺去。
“瑤兒!”趙纖梅見此,心頭也是急了,暗怪這丫頭沉不住氣。
溫枯畢竟是皇室點名要的人,絕不能死在溫府的。
也怪她,明知道這丫頭脾氣暴躁,就該把她關(guān)在院子里的,今日也別放她出來才是。
別看溫仙瑤才十八歲,可已經(jīng)是一名修真者了。
前不久又從筑基期突破到了練氣期,那溫枯,不過就是凡人一個,別說一劍了,溫仙瑤一巴掌都能將她拍飛!
趙纖梅在心頭祈禱,只愿那劍偏一點,別把人給弄死了。
可又覺得溫枯的確太不懂事,讓她受上一劍,掉一塊肉,也算是長點教訓(xùn)。
溫啟冷眼旁觀,壓根兒就沒打算出手救溫枯一把。
徐玉的心揪了一下,她微微起了身,卻又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慢慢坐了下去,只將目光挪到別處,不再看溫枯。
眼不見為凈吧。
屋子里的其他人全在看戲,他們對溫枯的印象,還停留在李嬤嬤帶回的消息。
逆來順受,軟且慫。
想著此刻也不過是只紙老虎,裝裝樣子而已。
上不敬長輩,下不愛姊妹,不教教她溫府的規(guī)矩,以后還得了嗎?
溫仙瑤則是揚(yáng)起了下巴,她便是知道,不會有一個人站出來阻止她的。
原本還想著借翡翠一事做點文章的,現(xiàn)在看來也用不著那般彎彎繞繞了。
一劍刺殘,一了百了,反正這鄉(xiāng)下雜碎只要有一口氣在,太子哥哥就不會死。
想及此,她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出手也是愈發(fā)的狠,劍刃上甚至縈了一絲修真者特有的靈氣。
今日,必要讓這雜碎成為殘廢!
劍風(fēng)簌簌而去,眼見著就要刺進(jìn)溫枯的身體,她卻是不躲也不閃,隨意的撩了耳鬢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
身上一股無形的氣浪震出去。
只聽得‘?!囊宦?,溫仙瑤的軟劍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了齏粉!
“??!”與此同時,溫仙瑤的尖叫聲也撕破了眾人的耳膜。
大家還來不及細(xì)看那柄碎了的軟劍,就見得溫仙瑤整個人都倒飛而出,如秋風(fēng)掃落葉般飛出了大廳,直到將院子里的景觀石撞穿了,才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她腦子嗡嗡直響,五臟六腑似乎都被碾碎了,張口便嘔出一口鮮血。
帶著內(nèi)臟碎片的鮮血!
云娘,“哦喲!好慘啊!”
她一直都知道,小姐很厲害,可剛一回來就這么生猛嗎?
溫府眾人驚魂未定,他們壓根兒就沒明白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頃刻間,卻又見溫枯轉(zhuǎn)了身,慢條斯理的走了出去。
頭上的木簪松動,散亂了滿頭青絲,在風(fēng)中肆無忌憚的翩飛,如海藻一樣包裹著溫枯的上半身。
院內(nèi),溫府的下人見了她,卻似見了鬼,竟紛紛給她讓出一條路來。
溫枯走到溫仙瑤跟前,踹了她一腳,讓她面兒朝上。
“叫你滾,偏不滾。”
溫仙瑤,“咳咳……嘔……”
她現(xiàn)在竟是連罵溫枯的力氣都沒有,嘴一張,吐的全是血。
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此刻倒在地上吐血的,應(yīng)該是這個雜碎才對啊!
她根本就想不明白哪里出了問題。
只瞪著眼,狠狠的剜著溫枯。
兩句話的功夫,溫啟等人也趕到了院子里。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溫仙瑤,趙纖梅當(dāng)即哭了個昏天黑地。
“這是造了什么孽,我可憐的瑤兒?。 蹦茄蹨I不要錢似的,漱漱而落。
她奔赴過去,護(hù)住溫仙瑤,抬頭盯著溫枯,“你心腸怎如此歹毒?我瑤兒犯了什么事,你竟將她重傷至此?”
溫枯,“她偷我東西了?!?p> 趙纖梅當(dāng)即瞪大了眼,“你胡說什么?!”
溫啟也惱怒,他一把將趙纖梅拉起來,“瑤兒是我溫府千金,會偷你的東西?”
還沒來得及去扶溫仙瑤呢,卻見溫枯已經(jīng)手快一步,從溫仙瑤腰間扯下一物來。
速度明明不快,溫啟卻是鬼使神差的沒去阻止,好似方才有那么一下,魔怔了。
大約是沒想到,溫枯真的敢這般目中無人。
而此刻,被溫枯拿在手中的冰種綠翡,在陽光下耀眼至極。
精心雕刻的綠牡丹栩栩如生,美的不可方物。
她在手中輕輕把玩,臉上丁點兒表情都沒有。
只是喚了云娘,“姑姑,來認(rèn)認(rèn),這是什么?”
溫枯一喚,云娘屁顛兒屁顛兒的就上了去,接過來一瞧,“天老爺!這不是小姐的翡翠嗎?這可是第十七準(zhǔn)姑爺留給小姐的遺產(chǎn)!怎么會在溫家千金小姐身上?”
那模樣,那神情,逼真的讓人挑不出半點兒毛病來。
溫仙瑤當(dāng)即瞪大了眼,差點一口老血再度噴出來。
她就是做夢也沒想到,這兩絕頂不要臉的,能這般睜著眼睛說瞎話!
她更沒想到,原本想用在那雜碎身上的伎倆,竟是會反過來用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