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夢被拉出房間,身后的陸習法不敢放松警惕,關好房門,手里拿著“證據”緊跟其后。
一路上時夢都沒有反抗掙扎,低沉著頭,耳中反而出現昨晚陸習法同她講的事。
冷權瑾是官,在早前時期他的爺爺前輩便是陸軍,主要剿匪境外惡勢團伙。習武習軍世家,主要以蠻狠為主。
到了冷權瑾這一代,家族便慢慢講起道理,反而他母親死的早,在他出生后兩年,因病去世。他父親因剛剛接手官銜,業(yè)務繁忙,一心都在事業(yè)上,把弱小的冷權瑾交給月嫂。沒有母親的教育,更沒有父親的陪伴,帶著埋進心中恨意的種子,成長起來,徒手擴大家業(yè),冷家百分之八十全部是他努力創(chuàng)下。
還未有生意的冷家因冷權瑾博大榮耀,只心忙于戰(zhàn)爭的冷父將冷氏奪占。
直到后來冷權瑾接手外境執(zhí)行長的官銜,繼承冷氏集團,他才有了發(fā)言的權力。
“冷權瑾,是不是有證據你就會放過她?”,陸習法從后方拉住他,止住他繼續(xù)前行的步伐。
冷權瑾轉過身看他,有些嘲諷的一笑,“你可以說說是怎樣的證據”,態(tài)度明顯是不相信他找到了證據。
陸習法把手中的筆記本用力摔進他懷里,“都在這呢,看看你的好秘書做了多么可怕的事”。
正巧冷權瑾雙手接住筆記本,讓時夢有機會脫離他手掌的力度,態(tài)度也變得硬朗起來,“我不跑,你看”。
拿起筆記本,看的速度要比時夢快上很多,不一會兒十五篇筆記就被他閱讀完,“你們找的證據就是這些?先讓陳警官核對字跡再談其他”,他又瞥見那紅色的畢業(yè)證,“那是什么?”
陸習法看眼冷權瑾盯的東西,冷聲一呵,“這個你自己看看吧!”,把東西一丟便丟進冷權瑾懷里。
小胡同里,三個人略顯湊近,氣氛卻緊張無比,誰的眼神都不放過誰。
拿起畢業(yè)證翻了下,他略微沉思,才抬起頭,“陸習法你負責重新審核韓蘇信息,必要之時,證據一旦找足便定罪吧”。
抬眼望去,冷權瑾眼窩陷得極深,周圍附著一層淡淡的黑眼圈,面色差勁不像幾天前那般好看,卻也去不掉這令人不敢多看一眼的氣場。
像是注意到時夢的眼神,朝她瞥過去,艱難的動著嘴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你的意志力應該不會這么差勁吧?”
將視線移開,不再看他。對上身旁的陸習法,終于緊皺的眉才稍稍舒緩,“陸醫(yī)師,你陪我回高爵嗎?”
陸習法張了張嘴,有些話他硬是說不出來,“我需要去調查證據,不過很快我就會回來”,為了給她安心,只能說的委婉。
時夢又怎會不知道他去做什么,因為冷權瑾的交代,陸習法只能回冷氏去調查資料。
不過時夢還是帶著失落的心配合的點著頭,“我等你,陸醫(yī)師”。
她被冷權瑾重新牽住手,那力度好似比剛才更用力,十指緊扣住不讓她有任何掙脫的余地,像一道枷鎖牢牢鎖住她。
冷權瑾拉著時夢在前,陸習法跟在身后,白天放眼望去,這小胡同確實很差,兩側暴露的紅色磚瓦,墻上覆蓋的泥土,旁邊半人高的野草,冷冷清清的胡同完全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時夢,我守了你一晚上你可知道,我聽到你在老城區(qū)時生怕你會出事,沒想到你卻跟陸習法在一起”
身前的聲音讓她身體打顫,不過這話的內容卻讓她聽不明白。
愣神之際,她猛然撞到冷權瑾的后背,才停下腳步,向他看去。冷權瑾轉過身,面色相當難看,雙手緊扣上她的肩處,將她環(huán)固在懷里,“韓蘇的證據你放心去找,律師的線索討好我,我就告訴你”。
話雖深情,卻是難聽至極,這和讓她出賣自己的靈魂肉身有什么區(qū)別。
牢獄犯她做夠了,她不想再當一個被囚禁的人。
她倒吸一口氣,“不可能,我絕不會討好你,絕不會違背自己的心去討好你這個偽君子”。
冷權瑾聲音沙啞,氣勢不足,“聽到你在老城區(qū),我竟然有些擔心你,為什么?時夢你告訴我為什么?”
為什么?
她怎么會知道,她不想知道為什么。
時夢不說話,也不動,就是靜靜的站著,任由冷權瑾抱著。這么多年,他身上還是這種讓人貪戀的香味,而她卻怎樣都再也喜歡不起來。
“時夢,如果我說我愛你”,冷權瑾將她摟在懷中,溫和柔膩,手指從肩處慢慢移到她的發(fā)梢,輕輕摸著她的后腦。
她承認自己被他的動作嚇到驚呆住,可如今查案的心卻更重。甚至她怕這一秒的冷權瑾是這樣,下一秒就會掐住她的脖子對她冷笑。
她輕微閉眼,淡淡的說,“我不愛你”。
她不愛了,她不敢愛了,所以在四年前便收回了這份愛,克制自己不再動心。
下一秒,冷權瑾將她一把松開,重新換上鄙夷的目光,陰冷的眸子仿佛與剛剛不是同一個人,“時大小姐變了,我這樣對你都不會心動”。
“不好意思冷先生,已經沒有時大小姐了,時家是被你親手覆滅,冷先生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淡淡冷笑,似有諷刺。
她的狀態(tài)完全在緊張冷權瑾,所以等坐上他的車時,才發(fā)現陸習法已經走了。
“陸醫(yī)師是去冷氏集團了?”,她轉頭向冷權瑾問去。
一旁的冷權瑾拿起一根煙叼在嘴里,打火機點燃,車也啟動,“你喜歡陸習法?”
“喜歡”
“陸家就是一個空殼,你可以繼續(xù)愛我,或許我會給你一個名分,正好這輩子你都不能跑了”。
看著一邊開車一邊習慣彈煙灰的冷權瑾,陸習法是不吸煙的,況且他溫柔細膩。真是見了鬼的人,才會喜歡冷權瑾這種蠻狠的男人。
呵斥一樂,“冷先生尊貴,不是我一個牢獄犯能愛的”,眼神挪走,看向窗外。
在胡同的周圍,車速開不快,還能看到零星的一兩個老人走出來。白天看著比晚上舒服多了,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原來這地方這么偏僻。
冷權瑾有些煩躁,車速開始慢慢提升,也上了主路,“我擔心你是真的,韓蘇告訴我你不見了,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心慌,害怕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你”,稍微停頓,有些笑聲傳出,“時夢,如果我真的愛上你,你這輩子都沒機會跑了”。
所以冷權瑾也是真的從晚上一點多,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到了老城區(qū),在那門口守了一夜。
雖然說著這些情情愛愛,這氣氛卻也沒有那種氣氛,反而更加死寂。
時夢淡然的朝他看去,“所以冷先生還是與我保持距離,千萬不要愛上我”。
她如今也不怕他了,竟敢回懟他的話。冷權瑾只知道其他女人瘋了一樣希望自己能愛上她,而時夢不一樣,懼怕他,從四年前自己對她做了那些事后,就開始不愛他,將他當成病毒,防的很死,心也關的很緊。
“陸習法應該告訴了你聶易桓與席盛是誰,我勸你不要和他們走的太近,否則我容不下你,冷氏也容不下你”
“除了陸醫(yī)師,其他人我不感興趣”,她看著窗外,景色越來越好,腦海中陸習法的身影也越來越深。
“陸習法跟你說,他是你的陸醫(yī)師?”
身子一顫,大腦轟一聲,他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眼眸聚光,滿眼都是不可思議。
一旁的冷權瑾雖然專心的開著車,可那臉上卻出現明顯的笑意,“不然你以為我給你手機是為什么?”。
一時間,仿佛回到一個月前,冷權瑾好心的遞給她一部手機。原來不是為了聯系她,是為了更方便的探取她說的話,甚至是她密謀的逃跑計劃。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無論座下的空調多么溫暖,她再也感受不到那熱意,緩緩閉眼,從口中吐出幾個字,“監(jiān)聽器,很好”。
他為了困住她,手段卑劣,連監(jiān)聽器都能用上。
“是不是還有攝像頭?你干脆再把我送進牢獄,關十年或者無期”,撇過頭,憤恨的瞪了他一眼,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轉過頭去看他,“韓蘇呢?你沒有聽到過韓蘇說的話嗎?”
冷權瑾稍微一愣,車速降低,變換到慢車道,“韓蘇的音頻我沒聽到,如果韓蘇真的如你所說,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那你為什么就是不相信人不是我的殺的呢?冷權瑾,你把律師告訴我好不好?”
冷權瑾稍微轉頭,朝她淡淡一笑,露出未曾見過的笑意,撥弄人心,那聲音被他故意壓低,“所有證據都指向你,就像你恨我一樣,我也恨你,那是我親妹妹,時夢你告訴我怎么理智?”
一時間還掛在他臉上的笑卻變得不再好看,滑稽又丑陋,就像諷刺她一樣。他說的也對,那是他親妹妹。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沒法理智的去應對,更何況冷權瑾他也是人,也有血有肉有心。
可是就算這樣,她也不能成為犯罪者的替代品,受到懲罰的人不應該是她。
低下頭,眼中劃過一片悲傷,悲痛冷夕顏的遭遇,也悲痛她自己。
“我會翻案證明我的清白,兇手我一定會抓住,這幾年的陰謀也該浮出水面了,這個黑鍋我背夠了,冷權瑾如果你信我就幫我,如果不信便折磨我吧”。
車速加快,周圍的景象開始繁華起來,從原本的多層樓也開始出現高層樓。飛馳穿梭,沒有一輛車敢明目擋住冷權瑾的車。
他點根煙,煩躁的吸著,周圍的風景就算再艷麗,在時夢眼中都是沒有光彩。
案件越來越復雜,筆記中提到的那個人以及那件事成為她的疑慮。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0-09-06/5f54c82eae6f6.jpeg)
余燼燃燒
三火來談 現在案件越來越復雜了,這一章我寫了大概有兩遍,每一次都寫不出預想的感覺,非常煩躁。后來我自己坐到了地上,慢慢感受那種場景對話。 冷權瑾接下來會查案,會幫助時夢,不過放心,女主還是不會和男主在一起的,男二重要的人設已經起步了。 啊,我說了一堆啥~好,我去更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