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公主不會武功,哪里能讓第一樓內(nèi)的高手服眾?”第一樓雖然被端了,但是樓內(nèi)的高手都逃了出來,死的只是一些不重要的人。
損失最重的反倒是樓內(nèi)那些來不及撤走的資料,敵人就是通過這些資料消滅了第一樓在長治城內(nèi)的大半勢力。
至于十二月之死,那不過是她托大不愿離開,但是她萬萬沒想到會被關(guān)進死牢,廢了一番功夫才逃出來,卻也因此受到了重創(chuàng),最后逃到了七月的地盤上,遭追捕的人一襲重擊,這才生命垂危不幸離世。
說白了,十二月還是太年輕,太容易沖動,但凡學(xué)著點她前面的幾位姐姐都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
“不會武功不要緊,只要有本事,照樣能降得住人?!鳖櫆\月思索到?!皼r且,你不覺得這事蹊蹺嗎?”
“你是說這公主有問題?”琴歌眉頭緊縮,如若真是這樣,那真是有人盯上第一樓了。
難道是這幾年圖謀的事,被人知道了?
那也不應(yīng)該從十二月那邊下手啊,十二月上任尚早,資歷尚淺,還沒資格知曉她們謀劃的事。
“十二月早不出事玩不出事,偏偏推薦了尚平公主后,出事了?!鳖櫆\月道?!斑@事里本來就透著蹊蹺,更何況,尚平公主一個婦道人家,不會武功,是如何躲過敵人的追殺的呢?”
“那我們更不能讓她當上第一樓的掌樓了?!鼻俑璧馈?p> “不,恰恰相反,我們要讓她當上掌樓,不然怎么請君入甕呢?”顧淺月道,這個昌平公主不簡單,一個無家可虧,又剛剛經(jīng)歷喪子喪夫之痛的女子,就這樣入了十二月的眼,明知昌平公主不會武功,不是第一樓培養(yǎng)起來的人,還推薦她當?shù)谝粯堑恼茦恰?p> 要知道,掌樓可不是誰都能做的,便是十二月當初也是經(jīng)歷千興萬難才堪堪當上掌樓的。
“公主駙馬的死與南梔舊部脫不了關(guān)系,十二月的死和她掌管第一樓的覆滅,都和薛倫之脫不了關(guān)系,薛倫之背后又有南梔舊部撐腰,這么說來,公主也與南梔舊部有什么牽扯不清的聯(lián)系?”琴歌細細想來,昌平公主的存在本來就是南梔舊部的恥辱,駙馬滿門都被他們滅了,偏偏昌平公主一個一招半式都不會的弱女子卻躲過了。
還與十二月糾纏在一起,那么她更應(yīng)該是南梔舊部的目標,但是現(xiàn)在十二月死了,她卻還活得好好的。
“不管如何,先將第一樓給她玩玩,看看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招?”顧淺月道。
“是?!鼻俑椟c點頭,明白要怎么做了。
顧淺月與琴歌告別后,沒多久就遇到了在涼亭里獨自哭泣的喬婉兒,美人春風(fēng)落淚,桃花朵朵似雪花,這一瞬間仿佛所有的花兒都失去了顏色,變得素白,好不凄慘!
顧淺月想起剛剛她進入房間,白子言的辯解的樣子,她是不是該過去安慰安慰?
顧淺月猶豫了半響,見喬婉兒似乎有越哭越大聲的樣子,也忍不住邁步走過去安慰。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棵樹?”顧淺月將自己的手絹遞給了喬婉兒。
喬婉兒眼睛哭得紅腫,眼睛里血絲充盈眼珠,她那張帕子已經(jīng)被她哭濕了,濕得浸透,都能轉(zhuǎn)出水來了。
喬婉兒連來人都沒看清,一把抱住顧淺月的腰,繼續(xù)哭訴道。
“你說道憑什么,他忘了我,忘了我們的所有,只留我一個人記得?”喬婉兒大喊大鬧,顧淺月問道喬婉兒身上有股酒味,再看腳底下的酒瓶子,顧淺月踢走酒瓶子,生怕它一個又滾回來。
顧淺月嘆息了一口,認命的看著大腿上的某個人性掛件。
“只留我一個傷心難過。”上一秒還大喊大叫的喬婉兒,下一秒就梨花帶雨的哭起來。
“那你打算怎么辦?”顧淺月問道。
雖然白子言沒看出什么來,但也不見得他就是好人,讓女孩子這般難受的哭,那就是渣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痹S是顧淺月的讓喬婉兒醒了三分酒,她哭吧吧的道。
“你說他要是一輩子也想不起來怎么辦?”顧淺月揉了揉喬婉兒的腦袋。“你要在這等他一輩子?”
顧淺月有些心疼這個女孩,時而任性,時而調(diào)皮,時而還有些溫柔寫意。
雖然有些高傲,但從來沒害過人,做得最出格的一件事,大概是跟著白子言私奔。
結(jié)果半路上差點被人害死,拖著奄奄一息的白子言,一路受盡苦楚,但就算是這樣,她也是堅強的將眼淚和學(xué)自己吞下去,從來不愿意在外面露出自己如此不堪的脆弱的表情。
她現(xiàn)在心里應(yīng)該很苦吧,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久安城,唯一親近的人還將她給忘了。
“我不知道。”喬婉兒突然露出迷茫的表情。
“那你愛他嗎?愛他到愿意承受他一輩子不記得你也要默默的陪在他身邊?”顧淺月將扶正,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撫摸著喬婉兒的手,給予她足夠的安慰。
“你愛到,能眼睜睜的看他愛上別人,與別人成親生子嗎?”
喬婉兒劇烈的搖搖頭,喬婉兒愛白子言,但她的愛只能夠容忍白子言身上有她的味道,是屬于她的。
便是這樣瘋狂霸道,喬婉兒從小便有人寵溺著,她過慣了她看上的東西只屬于她,不會有第二個占有,她的東西,她不要了只能毀掉。
若是有一天白子言身上有了別人的味道,喬婉兒大底還是愛的,只是她的愛,會變成更深的恨。
這大底說的就是由愛生恨,喬婉兒自幼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人,只是她不輕易將東西放進眼里,所以她也不知道若是有這一天她會瘋狂到什么地步!
顧淺月看懂了喬婉兒的眼神,知道定不會放棄,所以也只能勸道。“若是有人與他常說過去的事情,興許能讓他想起什么。”
“他真的能想起?”喬婉兒淚眼朦朧的看著顧淺月。
“記不起來你就能放下?”顧淺月知道有一種人,被他們打上自己的所有物的印章,便再也拜托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