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醫(yī)院走廊上,墨禮母親緊抿著唇角端坐在長凳上。
她現(xiàn)在真的非常想沖到自家兒子的病房中看看他到底怎么樣了。
但看著自家兒子病房門口兩個穿著華國特戰(zhàn)服的武裝人員,再想著剛才進去的那名華國軍人嚴(yán)肅的神情,她又不得不強迫自己等在原處。
之前她想要陪著自己兒子來醫(yī)院都被對方的武裝人員給阻止了,要不是她們自己有車,估計現(xiàn)在她連自己兒子在哪個醫(yī)院都不知道。
“里歐,你說華國這么危險,我要是讓小淵跟我回去他會不會同意?”
墨禮母親說著不由想到八年前,不過剛剛成年的小淵突然說要到華國讀大學(xué)的模樣。
當(dāng)時的他看著比現(xiàn)在更加稚嫩,傲嬌。
因為她和他父親自幼對他保護的很好,所以導(dǎo)致他對人心險惡根本不曾接觸。
她不知道當(dāng)時是在背后攛掇著小淵來華國的,但就因為那是第一次兒子對自己提出請求,所以哪怕家里小淵他爸嚴(yán)詞反對,她也同意了。
可誰知這一同意,就導(dǎo)致父子倆八年未曾見面。
就是偶爾的電話聯(lián)系,也只是通過里歐這個助理在中間調(diào)節(jié)。
她不知道是不是父子倆背著她鬧了什么別扭,但自己倒是來華國看過兒子幾次,只是每次母子倆說不上幾句話,對方就像是嫌棄她般拼命把她趕了回去。
再到后來聽說他找到了兼職,那他就連生活費都不再問家里要了。
一來二往下去,她有查過她給他辦的賬戶,里面的錢一直積累在那沒有動過。
本來她還暗自驕傲自己有一個這么能干又獨立的兒子,但今天看到的一切卻讓她心里不由擔(dān)憂又懊惱:
她不知道華國會有這么多危險,如果知道華國這么危險的話,她還不若就讓兒子待在自己身邊比較好。
“如果以前少爺不會同意的話,經(jīng)過這次的事您可以試著和他溝通一下?!崩餁W想到今天發(fā)生的事也是心有余悸。
然后再想著自己帶來的關(guān)于景盾安保的資料——他不知道這個自小就被家中長輩教育是自己以后需要好好扶持的人在華國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煩,但單是他這次讓他調(diào)查的東西就已經(jīng)涉及到了華國的某些機密。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里歐也希望自家夫人能把少爺帶回去,而不是在華國這個漩渦中一直沉淪。
“是啊,這次的事肯定也嚇著他了,他自小就沒吃過半點苦,這次遭了那么大的罪,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他的心理產(chǎn)生什么影響?!?p> 就在墨禮母親擔(dān)心她心中的“瓷娃娃兒子”時,病房中的墨禮看著又一份擺到自己面前的保密協(xié)議,心中頓時仿佛有萬匹羊駝在呼嘯奔騰。
他覺得自己最近貌似真是走進了一個了不得的圈子,動不動就見紅見槍,來個人就要讓他簽保密協(xié)議,不知道的人都該以為他這是在拍諜戰(zhàn)電影了。
不過無論墨禮心里怎么想,看著這份保密協(xié)議上那個鮮紅的刻著華國軍部的印章,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而且他還知道,眼前這份保密協(xié)議比他上次簽的那個只蓋著景盾安保鮮章的保密協(xié)議更加具有約束性,律法性。
做了個深呼吸,墨禮拿過尤勇遞過來的鋼筆工整的簽上自己的大名。
話說看著李銘淵三個漢字出現(xiàn)在那張薄薄的紙上,墨禮心里有些壓力山大。
“這比我在公司簽?zāi)切┖贤甲屛揖o張?!?p> 墨禮在簽完字后不由自我調(diào)侃了一句。
“不用緊張,你只要選擇忘記今天發(fā)生的事就可以了。”
尤勇在確認(rèn)過墨禮的簽字后收起了那份保密協(xié)議。
只是正事說完,他卻坐在原處不想離開。
因為他還有好多問題想要問對方。
只是他現(xiàn)在想問的問題全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事,不,不是說不是正經(jīng)事,畢竟關(guān)心下屬也是正經(jīng)事。
但那些問題可以說都牽扯到對方的隱私,所以一時間尤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要知道他在軍部多年,一直做的都是實戰(zhàn)方面的工作,對于手下那些人的心理疏導(dǎo)和個人問題都是他的副手在處理。
所以在人與人的溝通上,這其實是尤勇一個大短板。
但現(xiàn)在這些事發(fā)生在了他手下第一悍將身上,而他這名悍將目前還屬于部門秘密人員,這讓尤勇一時有些......
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像他們這樣的人做什么事都需要錄檔案,所以......
“請問您是不是還有什么事?”
墨禮看著靜坐在自己病床前一臉便秘模樣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簽過保密協(xié)議讓墨禮心里有了底氣,或者是之前眼前這人承諾會有人保護自己的安全,反正在安下心又和對方這一番接觸下來,墨禮對尤勇這個人倒是不像剛開始那么犯怵。
可再怎么說兩人也是第一次見面,而且還是在醫(yī)院這種地方,再來還是在發(fā)生了被挾持事件之后——當(dāng)然,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事估計他們這輩子都不會見面。
但說一千道一萬,兩人其實還是十分陌生的。
不說尤勇不會與人交流,就是墨禮自己也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
不然他若是能八面玲瓏長袖善舞一點,在娛樂圈估計早就坐上頂流的位置,也不會弄得現(xiàn)在不上不下被公司冷藏的局面。
只是那么大一個人杵在自己面前不說話墨禮也看著別扭,最終只能主動開口詢問。
“嗯——”尤勇在心中快速的打著腹稿“你之前說你和蔣秀心在交往的事?!?p> 聽到對方提到蔣秀心,坐在病床上的墨禮不由直了直身子。
“方便透露一下你家中的情況嗎?”
當(dāng)然,尤勇其實知道就算對方不說他等會兒回去了也要按規(guī)定去查的。
“是因為姐所以您問的嗎?”
墨禮本來以為對方要問自己什么,但沒想到對方一來就貌似要查戶口般。
這樣的流程——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見家長”?
但他不是說他和蔣秀心只是多年的好友嗎?
姐?
尤勇這頭倒是因為墨禮對蔣秀心的稱呼楞了一下。
但隨即想著兩人的年紀(jì)貌似還真是個年下的,這真是——他手下的悍將不愧是悍將,不談戀愛就不談戀愛,一談戀愛就弄了個時下最流行的年下。
只是這樣的兩個人最后真的能走到一起嗎?尤勇有些擔(dān)憂。
畢竟因為感情的事若影響到工作,是他們這種人最不好處理的。
算了,還是按照流程走吧。
這么想著,尤勇不由輕點了一下頭,道:“對,你也知道她的工作是有一定危險性的,就像你這次一樣,所以為了她本身和你的安全,他們公司在他們的人際交往上也是需要登記入檔的?!?p> “這么危險嗎?”
墨禮倒是第一次聽說做保鏢還有這些要求。
雖然他一直覺得蔣秀心的工作有一定的危險性,但沒想到還會有這么多......而且他還總感覺蔣秀心這份保鏢工作并不像他看到的那么簡單,但——
“我父母都在國外,在華國只有我一個人,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