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之下,皆為庸人。
只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每一個成功覺醒的超凡者,除了能極大改善自身體質(zhì)、擁有強大的原力以外,還能發(fā)掘出一種只屬于自己的特殊能力,被稱為—覺!
由于超凡者的性格、成長環(huán)境、身體素質(zhì)、精神信念、所修功法、原根屬性和原力特性等的不同,“覺”的表現(xiàn)形式也是千奇百怪,浩如煙海。
大體可以分為四大類:強化類、元素類、意念類以及超能類!
每個人的“覺”都獨一無二,甚至能夠伴隨本人境界的提升而發(fā)生質(zhì)變!
……
“惡虎纏身!”
隨著扎克一聲怒喝,林飛瞬間感覺到一股血腥之氣直奔自己而來,壓得自己呼吸都變得艱難。
咬住牙關(guān),林飛雙拳緊握,兩腿微曲緊繃,體內(nèi)原力流轉(zhuǎn),方才紓解許多。
但仍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從扎克赤紅的雙眼中流出,將他鎖在原地。
淡紅色的虎頭虛影緩緩纏住扎克的右手,其猛地握住的拳頭瞬間漲大數(shù)倍,隨之落在其拳尖的惡虎更是驟然張開血盆大口。
林飛面色凝重,這應(yīng)該是一種強化肉體的“覺”,還帶有點精神威壓的效果,接下來的一擊他避無可避!
“惡虎吞食拳!”
這一拳來得極快,伴隨扎克的大喝,猩紅的拳影在林飛眸中急速放大。
強烈的氣勁攜著陣陣虎嘯,沖垮周圍的桌椅,直奔林飛面門而來!
先硬抗一擊試試!
林飛心下一橫,輕松掙脫開精神上的束縛,左腳后撤做弓步,雙手交叉護在面前,青灰色的原力纏繞其上,隱隱形成一道無形的原力屏障。
他忙不迭得大喊道,“黎叔!”
……
“哼!”
就在這時,從吧臺那里傳來一聲輕飄飄的冷哼,雖然微弱,但卻在所有人耳邊響起。
館內(nèi)眾人都下意識的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陡然升高不少。
“嘭!”
另一邊,扎克的拳頭已經(jīng)與林飛護在身前的小臂相接,猶如悶雷般的悶響從交接處擴散開來。
林飛瞬間就被強大的拳勢沖撞的往后退了一步,但也僅止于此。
在所有人都認為林飛已然落敗之時,出完拳立在原地的扎克突得捧起右手凄厲的哀嚎一聲。
“?。 ?p> 眼尖的人駭然發(fā)現(xiàn),扎克原本充滿爆炸力的右手此時竟無端冒起血色的蒸汽,就連他的血肉也在隨之一起蒸發(fā)!
十指連心,眼看著右手就像煮爛的豬蹄一般,骨頭都要透出肉皮,饒是體質(zhì)強于一般超凡者的扎克也挨不住這鉆心的疼痛,腳一軟,跌跪在地,凄慘的嚎叫起來。
血炎爆!
一種可以將生物體內(nèi)的血液以極高熱量瞬間蒸發(fā)的能力。
林飛曾見過米黎用這一招將一頭青嘴牦牛瞬間蒸殺,全身上下的肉都被一下子蒸熟,可以直接食用,只不過味道倒是不怎么樣。
“呵呵?!?p> 看到扎克的慘狀,林飛不知為何有點想笑。
剛才那一拳,可能是因為血炎爆的原因,威力已經(jīng)削減大半,沒給他帶來實質(zhì)的傷害,相反這種虎口脫險的感覺很是讓人興奮。
心思活絡(luò)的人看到目前的狀況再聯(lián)想林飛之前的喊聲,不由將敬畏的目光投視到吧臺后的米黎身上。
后者剛將調(diào)完的“夜鶯之淚”遞給橘發(fā)少女,淡淡的看著扎克方向,仿佛什么都沒有做。
“饒…命…”
生死關(guān)頭,疼的一臉醬紫,渾身止不住戰(zhàn)栗的扎克瞬間意識到問題根源所在,毫不猶豫的顫聲求饒道。
能夠無聲無息發(fā)動能力,并且自己完全感覺不到原力的波動,只能說明這個的老板境界遠超自己,深藏不露。
“哦?”
米黎若無其事地從懷里掏出一桿頗有年頭、刻滿莫名紋路的海泡石煙斗,等埋上的煙絲自燃后,瞇著眼,深吸了一口。
口齒芬芳,煙霧繚繞中更顯神秘。
仿佛是過了半個世紀,覺得差不多了的米黎悠悠道,“按照規(guī)矩,其實在你開槍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意味著不死不休……”
察覺到米黎的口氣中沒有殺意,應(yīng)該還能有活命的機會,扎克趕忙呼天搶地道,“大爺,我該死,是我該死!”
“都怪我瞎了這雙狗眼,不然,我怎么敢在您這兒放肆啊……”
似乎是自己的求饒起了作用,扎克感覺到右手沒有一開始那么疼痛,血色蒸霧也越來越小,當然也可能是手上的血肉全快蒸沒了。
米黎點點頭,頗為認同道,“那干脆再廢了你的眼睛?”
扎克嚇得不再去管已經(jīng)廢掉的右手,趴跪在地,“不要啊,大爺。求求您,放過我吧?!?p> “而且,而且我的錢袋是真不見了,還有那店規(guī),我也確實沒看到啊……”
一旁的巴魯也對身旁的同伴使眼色,齊齊跪在地上為扎克求饒。
“饒命啊……”
“大爺,放過我們老大吧……”
“夠了!”米黎緩緩地吐了口煙,打斷道,“難不成還怪我咯?”
扎克一幫人一把將頭磕在地上,微微顫抖,不敢再多言。
米黎瞇著眼看著他們,思忖了片刻。
“殺你怕臟了我的地兒,不好收拾。廢你一只手,也算是做懲戒。”
“趕緊滾吧......”
說完,米黎閉上眼,不愿再多管他們。
扎克卻猶如聽到了天籟,他強忍巨痛,又對著吧臺磕了兩個響頭后,抬起腦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我們這就走,立馬就走?!?p> 講完后,他趕忙站起身,強行穩(wěn)住酥軟的腿,掉過頭就快步往門外走去。
巴魯?shù)仁窒乱彩遣桓叶嘌裕榔饋淼椭^,灰溜溜的默默跟上。
“等等……”
到了門口,充當了一陣子觀眾的林飛適時攔在扎克的身前。
扎克真快哭了,但他生無可戀的臉上還是強擠出一絲笑容,“這位小兄弟,還有什么事嗎?剛剛那都是誤會,誤會??!”
“是的是的,誤會?!?p> 跟在身后的手下們也都聲音疲倦的討?zhàn)埖馈?p> “酒錢還沒給?!?p> 林飛也不多說,直接伸出手索要道。
“哦哦,對。你看我這腦袋,我可沒有賒賬的意思啊……”
想到店規(guī),扎克嚇得搖頭,急忙問,“多少錢來著?”
“這得好好讓我算算。酒四十多瓶…讓我數(shù)數(shù),還有下酒菜,破壞的桌椅……”
趁著林飛算賬的功夫,想要取錢的扎克左手下意識摸向腰間,怔了下,然后對身后的巴魯?shù)秃鸬溃斑€愣著干嘛,掏錢啊?!?p> 顏面盡失的他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
最終,一眾手下不情不愿、東拼西湊出四百多法克,但還不夠賠償損失。
扎克只得肉疼的將身上還算值點錢的左輪槍也留下抵錢。
林飛慢悠悠的接過這些,嘀咕道,“這不大好算啊,應(yīng)該是多了?等等,我再核算核算…”
扎克笑的比哭還難看,“不用算,不用算,多的就算表示我們的歉意。沒問題的話,我們就先走了?!?p> “這怎么能行?”
“行的,行的?!?p> 不顧林飛的挽留,扎克一邊恭著臉,一邊強行推開門,然后找準機會,帶著巴魯?shù)热祟^也不回的一溜煙跑出了去,徒留館內(nèi)一片哄笑。
……
此時,夜色漸深,一輪紅月高懸于空。
酒館外的青石路上人影稀少,零星的幾個路人看到他們狼狽不堪的樣子,也都遠遠避開,只余一些暗鴉在路邊的高樹上凄慘啼叫。
“嘎…嘎…嘎?!?p> “老大,這事就這么過去了?這虧咱們算是白吃了啊?!?p> 小跑了一段時間后,巴魯看著扎克那只已經(jīng)糜爛枯萎的手憤憤道。
估摸著跑的是足夠遠了,扎克逐漸放慢腳步,終于有時間仔細照看自己慘不忍睹的右手。
他心痛道,“怎么,廢了我一只手還不夠,還想把我的命也交待在里面?”
“我怎么可能這么想呢,老大?!?p> “只是想起尤里大人之前交給我們的獵殺圖,不是還放在您錢包里嗎。就這樣丟了,沒關(guān)系嗎?”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駭人的場景,巴魯?shù)哪樕討K白,“事情辦砸了,尤里大人也不會放過我們性命的!”
“獵殺圖里目標任務(wù)的畫像,我之前已經(jīng)記下了?!痹顺谅暤?,“就算是被人拿到,沒頭沒尾的也不會知道我們要做什么?!?p> “而且現(xiàn)在距離‘圣紀日’還有兩天,也沒時間再在這里耽擱……”
扎克咬牙切齒,心有不甘道,“不過倒是可以先留兩個人在這里看著,等辦完了正事,再將此事稟告尤里大人?!?p> “哼哼,到時叫上其他幾隊的兄弟一起過來,就不信拿那個老頭沒轍。只有血洗了這個村子,才能泄我今日所受之恥、心頭之恨!”
一想到自己還有可能出這口惡氣,扎克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聽到扎克撂下的狠話,巴魯也只能憂慮地點了點頭。
“嘶……”
興許是表情用力過猛,扎克的右手又開始劇烈疼痛,他強忍道,“咱們走,連夜趕往伽西城,看看這手還有沒有的救。”
一群人狼狽的背影,就此在暗鴉啼叫聲中逐漸消失于街角。
“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