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晚
門沒關(guān),有晚風(fēng)灌進來,盛禾西端著飯走了進來,順手關(guān)了門。
“怎么門也沒關(guān)?”
站在窗邊的男人轉(zhuǎn)頭看向她,眼中神色不明?!皠倓偟野瞾砹??!?p> 他緊盯著她的眼睛,要從里面看出什么似得,她把飯放在床邊的小桌上,回避了他的視線,淡淡的問:“哦,他做什么了?”
“沒什么,過來看看我。”
話題到此結(jié)束,盛禾西看著他乖乖吃飯的樣子,心思卻早就跑到九天之上了,江北森有點不對勁,雖然他什么也沒說,可就是他什么也不說,她才覺得反常。
他咽下一口米飯,偏頭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盛禾西,他知道她有事瞞著他,他一邊戳著碗里的飯,一邊不經(jīng)意的問:“最近的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這話打斷了盛禾西的思緒,她本來想著等下去找狄安問問看,他就把話題拋了出來,“沒什么啊?!?p> 江北森坐在床上,她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沒有抬頭,他不太能看清她的神色,有些說不出來的惱,把碗推到一邊,俯下身子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禾西,真沒什么嗎?”
她被迫抬起頭,看著他黑沉沉的眼眸,“不要問了,好嘛?”
他突的湊近來,親上了她的唇,很軟很潤,和想象中一樣。
男人的氣息鋪滿她的整張臉,她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不一會兒臉通紅通紅。
眼前的小姑娘傻傻的,連呼吸都沒有了,他微微離了一些,“西西,呼吸?!比缓笤俅斡H了上去。
他在和人接吻?和誰?距離這么近看不清,可是他有些沉迷,甚至忍不住探了探舌尖,直到這個小姑娘推開了他。
盛禾西臉紅紅的,嘴唇更是像涂了口紅。
“??”所以誰能給他解釋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姐姐剛剛是趁我睡著了在偷親我嗎?”
她氣笑了,先發(fā)制人這一招沒人比他江北森用的更溜?!拔夜饷髡?。”看誰怕誰?
許是沒想到盛禾西直接就承認了,江北森的耳朵唰的紅透,語氣里帶了點嬌羞:“姐姐,你怎么這么樣?。磕氵@樣是不對的?。]有經(jīng)過我的允許觸碰我都是耍流氓?!?p> 難得他還純情了起來,“也不知道剛剛我推開的是誰?”說完也不管床上的男人,把小桌上的飯收到餐盤里端了出去。
盛禾西這一句讓江北森想起剛剛沉迷的好像是自己?他有些迷惑的眨巴著眼睛,好像總有哪里說不清,他跟她的關(guān)系什么時候這么親近了?可是他居然一點也不排斥,親吻的細節(jié)他記得清清楚楚,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剛剛那副畫面,軟軟的,比棉花糖還軟。
他很喜歡吃甜食,最愛的就是棉花糖。他的粉絲都知道這個喜好,剛剛那瞬間,他覺得比起棉花糖,他更喜歡的是盛禾西。他想他完了,他也許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喜歡她的。
天色漸晚,遠處的夕陽沉到看不見,只有四周那淺色系云層在天邊肆意散開,那晚霞很美,突然有一只四喜鳥在他眼前不緊不慢的飛了過去,他也突然意識到,喜歡這件事兒其實挺突然的,就像這個將晚未晚的時候闖進了一只四喜鳥,他不會再有同樣的時刻遇到這一只四喜鳥了,想到這他低頭慢慢笑了。
笑意始終蔓延在他的臉上,過來送飯的護士有些嫌惡的偏了頭,這秦值笑起來好怪??!再一想到最近的新聞只想趕緊走人。
好在他吃飯的速度很快,沒兩下就扒了個干凈,護士趕緊把碗收好走了出去。
他目光無神,眼睛卻是滴溜溜的轉(zhuǎn)著,幾步走到窗邊,窗戶沒開,他看著倒映在窗戶里自己的臉,緩緩摸了上去,就像在摸一個心愛之物。
“在看什么?”從食堂回來的盛禾西好奇的問道。
唐糍看見是她,毫不掩飾的抖了抖身子,指著監(jiān)控說:“我覺得這個秦值好變態(tài)??!”
她看向屏幕,男人背對著她,她只能看見個背影,不過依稀還是能看出他的手摸在臉上不知道在干嘛?
盛禾西不以為然的說:“他好像在摸臉吧!這有什么?”
“你是不知道,他摸了四十分鐘了!”她可是看著時針的,整整四十分鐘,現(xiàn)在還在摸。
“這是有點問題了。不過你這么盯著他看了四十分鐘也是蠻變態(tài)的。”盛禾西笑嘻嘻的說。
唐糍無語,推了旁邊緊挨著自己的盛禾西,笑罵:“去你的吧”。她不再把心思放在屏幕上,安心做自己的工作。也就沒看到屏幕里的男人突然回過頭,眼神精準的看向了攝像頭所在的位置,嘴唇動了動,在說些什么。
“江—北—森?!?p> 突然停了電,這是醫(yī)護們的意料之外,所幸是夜晚,大部分病人都睡了。
電工正在搶修電源,院長問了停電的原因,電工仔細看了眼,說道:“電路老化了?!本褪抢匣挠悬c奇怪,像人為似得。后半句他沒說出口,只在心里腹誹。
黑暗的房間里,響起均勻的呼吸聲,發(fā)出聲音的人睡得正熟。
門咔噠一聲響了,有人走進來,慢慢渡到床邊,趁著朦朧的月色看了眼床上的人,“江—北—森?!?p> 有人在叫他,他模模糊糊的睜開眼,房間里很暗,突然出現(xiàn)的人把他嚇一跳,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邵,邵一航?”他使勁閉了閉眼,再仔細打量,啊,不是,只是有點像。他還以為邵一航來看他了?想來也不可能,他應(yīng)該沒那個閑心。“你是誰?”
他沒回答他的話,只是把手張開,手心隱隱有藥丸的影子。
江北森看著面前這個古怪的男人,語氣有些急:“你是誰?你再不回答?我叫人了?!?p> “吃了,吃了,吃了,吃了,吃了……”
他一直無意識的重復(fù)著這句話,根本不回復(fù)他的話。
江北森心里有些發(fā)毛,按了鈴,沒響?怎么回事?鈴壞了嗎?他有些急躁的連按了幾下鈴,還是沒用。
就在他按鈴的功夫,面前的男人一把捂住他的嘴,把手里的藥丸死命往他嘴里塞。
江北森不知道這是什么玩意,本能的抗拒著,兩只手使勁扒拉著那個男人,沒一點用。要是可以發(fā)聲,他必出口成臟。
兩人掙扎了許久,江北森終是不敵這個男人強悍的手勁,被喂了一嘴藥丸,他想吐出來奈何男人的手一直不離他的嘴。
一小會兒的功夫藥效發(fā)作他的頭一歪,倒在了秦值的手臂上,他笑嘻嘻的嘴里吐出幾個字,“死了,死了,死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