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天雪把花尋師擋到身后,只見那堂皇而冰冷的宮殿里放著一盞冰棺,周圍是靈力加持的霧氣,冷徹骨脊。
花尋師打了個噴嚏。
晚天雪道:“王上可有厚些的衣服,這里太冷了。”
君鈺抬手,立刻有人送過來兩件狐裘。
花尋師把衣服披起來,好看得像高山之雪。晚天雪思想開小差道,我這名字應(yīng)當(dāng)給他才是。
“我想二位都知道滄浪之亂吧?”君鈺突然道。
晚天雪上前端倪冰棺里躺著的男子,略微點頭,心里起了一片疑竇。
“這是瑟禹先王,十八年前本就該死,可偏偏被人救下一命,留了一口氣,封在這冰棺中。不過時過境遷,我不知道該怎樣把他救醒,還望二位先生提點。”
花尋師道:“如果救不活,還被我們知道了這么多,是不是就得要我?guī)熜值艿拿???p> 君鈺懶懶一笑:“二位來之前就該想清楚?!?p> 晚天雪皺起眉:“還請王上給我們一點時間?!?p> “那是自然,從現(xiàn)在開始這就是你們的地盤,想到辦法就來治,想不到就待在承慶殿。孤也非蠻不講理之人,只要你們別亂跑,別生異心,自然以禮相待?!本曓D(zhuǎn)著碧玉扳指,眼神放在花尋師身上。
晚天雪代他答到:“必然不辱王君厚望?!?p> 君鈺滿意點頭,示意他們隨便看,自己則退出去,對侍衛(wèi)道:“看好人,只要別出王宮就行,要什么藥草都給他們?!?p> 說完他便往寧芳殿的地宮走。
他昨日戾氣大發(fā),把長思扔進蝎子籠,此時卻覺得有些對不起她。怎么說她也是此處唯一的親人,才他鄉(xiāng)遇故知就這么血腥殘忍,并不是他的做派。
修習(xí)魔道,吸食戾氣使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心里有些煩躁,加快了腳程。
地宮的門打開,血池里的幽靈歡呼,君鈺往池里灑下一把黑氣,暫時平穩(wěn)了那些東西。再轉(zhuǎn)看蝎子籠,長思坐在里面,雙目緊閉,身上還爬著蝎子。
她渾身腫脹,但卻努力端坐,君鈺定睛一看,她居然在療傷。
他心里有些說不上的心疼,為自己昨日的莽撞氣惱,連忙打開籠子。周圍的蝎子開始自爆,長思睜開眼,看見眼前黃袍加身的人,本想問問他還有什么籠子,一并拿來,可是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
極度的驚恐使她失語,她心焦得又試了試,一個字也說不出。
君鈺以為她還在害怕:“我昨日氣惱過了,你的傷我一會兒讓扶華的人給你看看?!?p> 扶華的人,不就是花尋師他們么,長思詫異他為什么突然又大變性情,但因說不出話,只定定看著他。
“你若是肯從此待在我身邊,我必然不會再折磨你?!彼验L思抱起來,準(zhǔn)備帶出地宮。
長思掙扎,狠狠地咬住他的手,使他不得不把她放下來。
“你為什么就這么討厭我,你殺我一次,我折磨你一次,咱們?nèi)缃袼闶钦l也不欠誰。這里沒有你父王,沒有離姜,什么都沒有,為什么你還是要這樣冷眼對我?”他胸中又燃起怒火,眼里全是殺氣。
長思指指自己的嘴,又搖了搖頭。
“你說不了話?”君鈺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長思點頭,不過她心里卻琢磨著眼前這個男人的一切。她覺得奇怪,從前盛宣懷雖然也狠心,殺人不眨眼,但是極有格調(diào),脾氣從不外露,對長思更是容忍有加??墒墙袢盏乃?,嗜血殘忍,時而溫柔時而變態(tài),就像人格分裂一般。
難道是因為修煉邪術(shù)?她端倪著君鈺的臉,兩人相顧無言,旁邊血池又開始騷動。
“君鈺,你是王?!?p> “這娘們兒就是不識好歹,你且生米煮成熟飯,看看她還能怎樣。”
“是啊,這女人矯情,你把她扔到床上,看她還敢不敢咬你?!?p> ……
長思幾欲被這些東西氣死,好在君鈺雖然現(xiàn)在性情大變,但是還沒到那么齷齪下流的地步,他冷冷道:“閉嘴。”
然后轉(zhuǎn)向長思:“蝎子我?guī)湍闱辶?,你就在這里待著吧,我不確定自己生起氣來還能干些什么,你自己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