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河立于望北王府前,臉色淡然,但以其足以媲美入神巔峰之境的實力,自然能感受到這望北府內(nèi)的諸多氣息。
望北王府府門極大,不算全部青磚碧瓦的裝飾,單看府門本身就足有近二十米高。
張北河在其門下,氣勢上在小稻眼里自然是自家公子最高大,但是總歸是有種羊入虎口的既視感。
張北河踏步,背手前行,剛過府門,內(nèi)部景色恢弘之處暫且不談,可是在細(xì)微之處總流露出肅殺之氣。
沒走幾步,迎面便來一老者。
管家模樣,俯身拱手,“來人應(yīng)是張北河張先生吧,王爺正在大廳見客,張先生還望隨我前去會客廳。”
張北河簡單還禮,笑道:“李管事客氣,以前總是聽聞王爺手下的管事,當(dāng)屬李管事最為得力,今日能見,也是我張某一介白衣的樂事?!?p> 老者苦笑著搖了搖頭。
“張先生有大才,和我家王爺有大事相商,在下能在今日為王爺分憂是在下本分,也是我的榮幸?!?p> 張北河聽此,淺笑一聲,但也不答話,徑直隨著老者前往那會客廳去了。
李管事將張北河招待安置好后,便自行離去了,只留下張北河和小稻二人。
小稻一旁抱著劍,只是自顧自地歪著小腦袋看著自家公子,不過卻不說話。
反而是張北河對著小侍女說道。
“小稻,考你個問題。你說,為什么堂堂王府的三管事這個時候會來迎我呢,到底是李王爺他目前可以應(yīng)對自如,還是自顧不暇呢?!?p> 小侍女把玩著手上長劍,手指來回擺弄著劍鞘,語氣不是很肯定。
“應(yīng)該是還能掌控局面吧,畢竟那可是堂堂北國國主的親弟弟,本身就是合道境強者,手底下更是強者如云,連剛剛那個老頭都比小稻強得多,如果不是公子你,那么咱們這兩個人這輩子怕是都沒機會見到人家哦。”
張北河哈哈大笑,對著旁邊的側(cè)門打趣般笑道:“王爺你看,我家小稻對你的評價多高啊?!?p> 隨著張北河的話音剛剛落下,從客廳的偏門就走出來一個體型魁梧,身著一身鑲金勁裝的中年男子,虎步龍行間盡顯豪邁本色。
“張先生,你家小稻姑娘的話,看似在恭維我,實則是在討好你啊。”
此人也就是李闖李王爺,正哈哈大笑著說道。
張北河起身略微拱手,神態(tài)自若。
對于這位北國的王爺,對自己來說,見過諸天萬般人物,哪怕一個王爺,但是在心底本質(zhì)上也并未有什么和董子君不一樣的地方。
“王爺說笑了,不過今日一早就靈玉傳音的叫我來王府,由此看來王爺是真的遇到些麻煩了啊?!?p> 聽聞此話,李王爺神色一沉,甩袍坐在椅子上。
沉聲說道:“張先生,之前我們商議好的事情,當(dāng)我遇到困難之時,可以要求先生出手三次,當(dāng)初第一件事和第二件事,先生已經(jīng)幫我實現(xiàn),不知道這第三件事,是否還是可以相助?”
張北河看著這位王爺,笑道:“有何不可,我張某答應(yīng)王爺?shù)氖虑椋匀粫龅?!?p> 李王爺那雙虎眸凝視著張北河,身上那合道境的氣息飄搖不定,引得客廳內(nèi)的虛空都有了一絲漣漪。
對于合道境界的強者來說,不說偷天換日,但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還是輕而易舉的。
“先生答應(yīng)的如此爽快,就不先聽聽我要求的內(nèi)容?”
張北河毫不退步的同樣凝視著李王爺,口上的話,也是驚煞旁人!
“就算是這北國皇位,王爺想要,王爺覺得我拿不來嗎?”
張北河的話剛剛落下,整個屋子瞬間被李王爺散發(fā)的氣息充滿,那強烈的壓迫,讓整個地面都浮起了一層細(xì)粉。
小稻小臉都有些發(fā)白,雙手緊緊的攥著懷中古劍。
一旁的張北河卻泰然自若,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體內(nèi)靈力轉(zhuǎn)換間,一縷法則大道悄然回蕩,將其四周那無形的壓力化為烏有。
很快,李王爺就收回了外放的氣息,起身,負(fù)手背對著張北河。
門外的陽光極為耀眼,而李王爺?shù)纳碛皡s猶如深淵般沉寂,旁人見不到臉色,也聽不出來語氣有什么不同。
“之前的話,還望先生不要妄下???,先生如今的修為暫且難以觸及一些事情。不過既然張先生心里有數(shù),那本王便知悉了,正好正堂內(nèi)有一場鬧劇,還望先生出手?!?p> 說罷,便在不知道什么時候等在門外的李管事的伺候下離開了。
張北河雙眼低垂,輕笑一聲,然后對著小稻說道:“走吧,去見識見識這望北府來了哪些高手?!?p> 然后拍了拍還沉浸在那句“北國皇位”中的小稻的小腦袋,直奔那大廳去了。
望北府的正堂,占地極大,直徑足足有半里。
和剛剛裝飾古樸的會客廳可謂是差距甚遠(yuǎn),其內(nèi)金碧輝煌,莊嚴(yán)萬分。
正堂主體中央的半空中,一張巨大的龍椅懸浮,隱約甚至可見一個虛影。
如若視之,甚至覺得識海之中充滿了刺痛感,如同煌煌大日,神魔隱現(xiàn)。
在龍椅下方,則有一張普通的椅子。
這才是真正的王爺椅,其上的乃是北國龍椅!至于龍椅為何在此,其內(nèi)的震懾之意也就不必多說了。
張北河步入正堂,掠過龍椅并未多看,反而看向正中心的場景。
此時,在所有人正中心,盤膝坐下的正是君子劍董子君。此時他懷前正沉浮一個印璽,也就是東海印。
相隔不遠(yuǎn)的地方,環(huán)繞著一些人,有一身藏紅僧袍的古怪僧人,有一身鐵甲的將軍做扮之人,也有揣手冷眼旁觀的宦臣,或立或坐,但氣勢都將中間的君子劍環(huán)繞。
當(dāng)張北河踏步進來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移到了他的身上。
那一瞬間,董子君也睜開了雙眼,不過眼神冷漠,如同毫不相識的陌生人一般看了一眼張北河后,便再度閉上并未出聲作態(tài)。
“原來是張先生,不知是王爺讓先生來此,還是先生有事而來?”說話之人是那位鐵甲將軍。
張北河淺笑一聲,朗聲道,“聽聞東海印驚現(xiàn)王爺府坻,在下終歸是承蒙王爺欣賞,如今事態(tài)僵持再此,容易牽一發(fā)動全身,所以我自然要來這里與諸位會上一會。”
場上諸人望著張北河,對于這位這兩年在北陽名聲不小的張先生,無一不心生忌憚。
那位藏紅僧人聲音極為沉悶,如同那廟內(nèi)萬年大鐘。
“張先生一身白衣,兩年內(nèi)在北陽城扎穩(wěn)腳跟,為人雖然儒雅,但是行事卻極為霸道酷烈,今日來此,看來是也想在這東海印的泥潭中摻和一下了,只是不知張先生背后的勢力是哪方?”
張北河不由得高看了這個大僧人一眼,沒有一般僧人那扭扭捏捏的作態(tài),話語如此直接,正如人映武道,該僧如若出手也一定是直來直去。
“我之武道,乃是入凡塵映本心,在場諸位應(yīng)該都有所了解,今日念至于此,也就來了,哪里談得上那么多事情。今日,我要拿這東海印走,諸位如若想阻我,那便出手一試!”
張北河言語淡漠,但是其話語間的肅殺之氣,在場之人無一不感受到。
此時哪怕這董子君也不得不睜開了雙眼,懷前沉浮的東海印,其上也隱隱散發(fā)光芒,但最后還是被覆蓋其上的一層封印鎮(zhèn)壓!
沒人想到這張北河現(xiàn)身來到,二話不說直接就要分個高下,立威之意不外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