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最先回話的乃是那位宦官,面白無須,雙眼玄光內(nèi)蘊(yùn),其身四周甚至隱隱有幻象隱出,聲音雖不奸細(xì),但卻沙啞異常。
“既然張先生言至于此,我等之前也顧及王爺在此,并未直接出手,但終歸此事是要有個分曉的,畢竟陛下對這東海印也略有興趣,我等做奴才的自當(dāng)效勞,所以張先生,得罪了!”
這宦官說話極有分寸。
在這諾大的王府,即給了王爺面子也聲明了自己乃是北國皇宮的人,同時行事作風(fēng)干凈利落。
讓人不得不贊嘆,這北國之主的手下中隨便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宦官都是如此,管中窺豹可以看出那北帝李廣為人是如何!
歸墟界中入神境之所以被稱為入神,是因為一招一式間,自身武道意志已經(jīng)融入其中。
如果說含靈境界是引導(dǎo)天地靈氣,那么入神就是以自身意志引控天地!
這宦官話音剛落,便是一掌擊來。
好在這望北府正廳占地極大,再加上在場之人都是一方高手,所以這一掌也沒有留手的意思。
這一掌引得靈氣四動狂暴,同時伴隨而來,虛空中也一支銀針隱現(xiàn)。
那股尖銳之意,攝人心魄,怕是一座小山也會在其面前被洞穿!
張北河眼皮低垂,也沒理會這皇宮的閹人為何直接出手,但也應(yīng)了他的意。
右手成拳,引得風(fēng)聲雷響,也不見有什么動作,直接如若驚龍出海,星墜蒼穹般悍然轟出!
當(dāng)張北河出手的一霎那,整個王府的天地靈氣直接混亂!
那僧人身體四周猛然響起數(shù)不盡的梵文,而那鐵甲將軍甚至被迫向后方退了一步,腳印都深深的印在王府地面之上!
在眾人眼前,那一拳好似一個面容虛幻的仙人道士正踏步而來。
隱約間甚至可見那拳風(fēng)四周空間都好似承受不住壓力一樣有波紋褶皺出現(xiàn),廳內(nèi)的靈力以這一拳為中心瘋狂盤繞!
“此拳,凡塵道,古往今來!”
張北河并未出聲,但卻在虛空之中喃喃響起這句話,場上眾人心頭一震!
而直面此拳的這位宦官,其人姓高,一般人稱高公公。
此時他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好像如同皇宮面圣一樣,如同曾經(jīng)跪倒在那位雄踞了歸墟界二分之一地界的北國之主李廣腳前一樣。
眼前一切,讓他畏懼,那種高遠(yuǎn)古樸之意,讓他敬畏,看不清講不明!
眼前一切轉(zhuǎn)瞬即逝。
高公公這一掌毫無建樹,并未有什么掙扎對抗的橋段出現(xiàn)。
直接就摧枯拉朽般支離破碎,那鋒芒銀針雖然乃是高公公的武道真意,但很可惜,在張北河這輕描淡寫的一拳下泯然歸墟。
高公公被張北河一拳擊敗后,披頭散發(fā),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毫無血色。
但他面色平靜,氣息起伏不定,依舊拱手道:“多謝張先生手下留情,果然名動北陽的凡塵道張北河名不虛傳,不過我畢竟乃是為吾皇效命,后續(xù)如果先生還要插手此事,我也只好讓手底下人奉陪!但有一句好言相勸,那就是東海印涉及兩國國運(yùn)的交鋒,牽扯甚大,還望張先生再考慮考慮,莫要受人蠱惑!”
說完便盤膝坐下,獨自打坐調(diào)養(yǎng)去了。
張北河自然不會有什么太大的情緒波動,對于高公公言語之間的意思他自然是聽的出來的,不過不會放在心上便是了。
張北河臉色帶著一絲淺笑,對著大和尚和那將軍以及四周的其他勢力的人馬朗聲道:“不知諸位是否還有其他的指教?”
張北河此舉可以說得上是挑釁了。
但是場上諸位剛看過那石破天驚的一拳,再加上高公公可以直接在王府出手,不代表他們也可以!
張北河見無人回應(yīng),笑容不變,繼續(xù)大步前行,很快就走到了董子君的身前。
董子君眼神平靜,眼眸中劍光一閃而過。
看著張北河那永遠(yuǎn)不變的一抹淺笑,語氣聽不出來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都說張先生武道為凡塵道,可在我看來,先生這份冷漠,哪里懂得凡塵中的種種?!?p> 張北河看著眼前的董子君。
雖然兩者相識,并且相互謀劃當(dāng)初將東海印交給這位八字胡的君子劍,但是如今真的步入這兩國漩渦之中,還是有些默然無語。
沒有說話,而是抬起了手,直接向沉浮不定的東海印抓去!
四周的目光都注視著這雙普通,但是卻蘊(yùn)含著別樣道韻的雙手,正在即將拿到這東海印之時。
突然間,整個王府被一股龐大的氣息籠罩!
瞬間,整個王府的天地靈氣都好像被凍結(jié)了一樣,有些時間弱的人,甚至發(fā)出赫赫的聲音,整個人都十分不堪!
這龐大的壓迫感,讓董子君眼睛都有些充血,整片天地好像都變成了黑白色,那陣陣浮動的波紋,在整個王府蔓延!
“東海國!鎮(zhèn)海天宮!”鐵甲將軍頂著巨大的壓力,從牙縫中擠出這樣的一段話!
“放肆!爾等東海國的渣滓也敢來我望北王府!”
隨著一聲怒火中燒的怒吼。
李王爺魁梧的身形轉(zhuǎn)瞬出現(xiàn)在中央的半空中,背負(fù)雙手,一雙虎眸含著怒,盯著府門外。
并且渾身上下氣息涌動,專屬于合道境的威壓將之前那如山如海般的氣息壓迫抵住,讓在場的諸多人松了口氣。
下方的小稻內(nèi)心已經(jīng)快無力吐槽了。
跟著公子來這望北王府,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是事情發(fā)生了,還是讓她這個小侍女有些難以接受。
她哭喪著小臉,對著張北河喊道:“公子,我們今天是不是就離不開這望北王府了,我們還是別拿東海印了,快跑吧?!?p> 張北河嘴角一撇,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小稻的腦袋。
看著可憐巴巴的小侍女,教訓(xùn)道:“你的小命現(xiàn)在還好好的呢,再說了,你家公子我還沒什么事,你這個丫頭害怕什么?!?p> 小稻縮了縮頭,委委屈屈的哦了一聲,躲在張北河的身后不出來了。
而此刻,望北王府外,約莫七八個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王府門下,皆穿一身藍(lán)衣。
為首的乃是一個戴著水猿面具之人,其左手下正托著一個小小的宮殿!
“東海印在此,還望歸還我國,若擋,則死!”
囂張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