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無不是靜茹寒蟬,誰敢在這個檔口上去,太子妃擺明了就是要立威,可誰又能說出什么,人家是圣上御賜的太子妃,背后也有輔國公府撐腰,誰敢招惹。
萬南湘面色還是一如方才,并沒有因為這事情就變了心境:“本宮說了,你們都是東宮的老人了,以后只要你們用心伺候,本宮從不是一個吝惜的人,就如剛才所說,你們留下字據(jù),前塵往事本宮既往不咎。”
“奴才叩謝娘娘仁慈?!?p> 萬南湘也有些乏了:“香玢你伺候本宮回去吧,這里就交給香玟處理?!?p> 富康自然要留下,太子爺走的時候吩咐過,好生伺候娘娘,這種關(guān)頭可不能出一點差錯,他自然要在旁立威。
香玢扶著萬南湘回去:“娘娘真厲害,簡單一招就把那些婆子都制服了,看那些人有什么囂張的?!?p> 萬南湘攏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你也是我身邊第一人,以后可要學(xué)的機靈一些,可懂?!?p> 香玢吐了一下舌頭:“奴婢不懂這些,不若,還是給姑娘做些點心吃。”
這丫頭,萬南湘剛想在提點她幾句,誰知身邊丫鬟齊齊跪了下來,郁峋川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口。
萬南湘嬌笑迎了上去:“殿下怎么不出聲,什么時候來的。”
郁峋川捏了一把萬南湘的小耳朵,眼睛里滿是寵溺:“自然是來看看我的太子妃有多么厲害?!?p> “殿下~”萬南湘靠在郁峋川肩膀上,還真有些柔若無骨的滋味:“殿下方才都看見了?”
“看見了。”郁峋川也沒想到萬南湘處理起事情來,條理清晰賞罰分明,只是一個早上就理清了東宮多年的賬目:“是我小瞧你了?!?p> 郁峋川苦心萬南湘當(dāng)然明白了:“殿下不就是為了讓妾身自己處理的才會尋著事情離開的,現(xiàn)在覺得妾身沒給王爺丟臉吧。”
他的小姑娘無論如何也是最好的,怎么會給自己丟臉呢:“我知道我的湘兒會處理的很好?!?p> 萬南湘握住了郁峋川手掌:“峋郎今日也累了一天了,不若讓妾身伺候您梳洗可好?!?p> 小姑娘眼神帶著一絲魅色,郁峋川昨日剛得了好處,這一個眼神如何能抵抗的住,若是這個時候萬南湘要他的命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你昨日太累了,今日還是休息一下?!?p> 萬南湘滿臉酡紅:“殿下想什么呢?!闭f完根本就不管后面郁峋川是什么表情,徑直跑開了。
難得還能看見小姑娘害羞的樣子,郁峋川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正巧富康過來就看見了他們殿下滿面春光的樣子,不必問自是太子妃娘娘之故:“殿下都處理好了。”
郁峋川點頭:“四皇子那邊有什么動靜。”
富康開口道:“四皇子這些日子老實的很,做出那痛改前非的樣子了?!?p> 痛改前非?這可不是郁峋祗能做出的事情:“讓底下人都給本宮盯好了,既然已經(jīng)倒臺了,本宮就不允許他再活回來?!?p> “就是德妃娘娘最近動靜有點大,需不需要奴才吩咐一聲?!?p> 郁峋川從來都不想要把這些算計在一個女子身上,不過看在上一世她對湘兒做的那些事情份上還是要還回去的:“讓他們狗咬狗就好了,我們著什么急?!?p> 萬南湘在門口等了好一會了也沒見人追過來,小嘴頓時都能掛油瓶了,香玢呈上來的東西也是一眼不看:“把門關(guān)上?!?p> 整個長青閣的人都是一愣:“娘娘……”
“本宮說關(guān)上就是關(guān)上?!?p> 兩個香對視一眼,都看出了眼中的狡黠:“是,奴婢這就去?!?p> 郁峋川回去可不是吃了個閉門羹,有著上一世的經(jīng)驗了,也不惱:“湘兒?湘兒開開門讓我見見好不好,我都好幾個時辰?jīng)]見你了。”
萬南湘掩嘴偷笑:“那峋郎方才可是不要我了?!?p> 郁峋川就差把自己給焊在門上了:“湘兒是我此生至寶,我定是要帶著一輩子的,可舍不得,要不湘兒放我進去,我親自說給你聽?!?p> 萬南湘被這么一逗弄面上紅云就沒有退下,這人真是愈發(fā)沒臉沒皮了,屋子里的宮人皆是對視一笑,他們主子啊,有殿下寵著呢。
皇后聽完了秋嬤嬤來回稟的愈發(fā)驚訝了,不過也還能理解,那個人的女兒?。骸霸蹅兊倪@個太子妃娘娘是個有手段的?!?p> 秋嬤嬤捧了茶點過去:“那娘娘不是應(yīng)該高興嘛,若來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娘娘還要操心,奴婢來看太子妃這招用的就極好,一下子就鎮(zhèn)住了東宮那些人?!?p> 皇后輕笑,拿著茶水抿了一口:“也沒枉費了本宮的一番謀劃。”
“只是那王嬤嬤不知道該如何處置?!?p> “她是為了本宮做事的,雖然做錯了事情,但還有用,太子妃今日是要殺雞儆猴,不了解宮中行情,這個人可輕易棄不得?!?p> 秋嬤嬤還是有些擔(dān)心:“可要是留這個人在宮里必然是要對太子妃恨上的,這以后……”
皇后將杯中茶放在桌子上:“所以說太子妃還是有些年輕了,不過沒事,本宮慢慢調(diào)教就是了,總是要給川兒一個好的,本后的兒子喜歡她,那么無論如何這個太子妃的位子也給本后坐穩(wěn)了?!?p> “老奴明白了?!?p> 云景帝撫平了一下眉頭,李寧將桌子上的東西撤了下去:“陛下今夜要歇在何處?!?p> “德妃那邊如何了?!?p> “娘娘身體還是不好,太醫(yī)說是憂思過度?!?p> 云景帝摸了一下身下的龍椅:“還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惦記著這個位子,憂思過度,憂的是誰,只怕也不是朕吧。”
李寧是最明白帝王的:“陛下還是在憂心當(dāng)年的事情?!?p> “你說羊氏說的話,能否成真。”
當(dāng)年羊氏抄家,羊家當(dāng)家人被指出私藏先皇遺詔,云景帝搜了羊家所有地方,卻沒有找到,可這件事情就像是一根刺橫在他的心口,因為沒有人清楚他如今這個位子是怎么來的:“讓人都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