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寧心頭也是一顫,從開始就跟著這個帝皇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面前這個人了,羊家之事就是宮中永遠(yuǎn)的禁忌,回想起當(dāng)年也是一片的腥風(fēng)血雨,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人敢提起,李寧奉了茶盞也就退了下去。
剛出去那些小太監(jiān)自然端了酒盞來孝敬:“干爹,今日這陛下是要去哪個娘娘宮里,總不能還是淑娘娘吧?!?p> 李寧一陣?yán)湫Γ骸霸趺矗氵@個小崽子還惦記上這個了,等著去哪家討賞呢?!?p> “兒子怎么敢啊,就是想著替干爹傳個話,也是給干爹您爭面子啊?!?p> 他還不知道這些皮猴是怎么想的?今日日子好,他便不予計較:“行了,不用在這拍雜家的馬屁,讓你打聽的事,打聽的如何了?!?p> “兒子都打探清楚了,今日確是太子妃娘娘在東宮立威,豎了好大的陣仗,現(xiàn)在闔宮都在說這事呢?!?p> 倒是看不出來,這個小丫頭還是個有手段的:“繼續(xù)讓人打聽著,另外,今日靖王安王下聘,你就替著我走這么一趟吧。”
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小太監(jiān)哪有不愿意的:“兒子這就去,等回來再跟干爹報喜。”
“去吧。”
今日兩個王爺一同下聘這在大禹歷史上可是從未有過的,浩浩蕩蕩的馬車從王府里出來,馬氏家在上京城中有宅院,不過是因?yàn)槁吠具b遠(yuǎn),所以也只是馬氏帶著丫鬟獨(dú)身來的京城,云景帝本身相貌便不差,幾個皇子也是各有千秋,馬氏平日里也是被拘在家中讀書,何曾見過外男,怎么說也是自己大兒媳鄭貴妃也極為重視,就是王爺大婚要比太子低上一等,不過馬氏也看的開,隨即交換了庚貼,主事的也就交給了馬氏在上京城親眷,威遠(yuǎn)伯府的長房夫人。
太子下聘當(dāng)日可是震驚了整個上京城,能親自去獵雁的人本就少,更何況還是千金難求的雪雁,足以看出太子對于太子妃的重視,馬氏摸了一下籠中大雁的羽毛:“讓人帶下去好生照料著?!?p> 世子夫人還當(dāng)馬氏這是不樂意了,也對小女孩心思嘛,有了太子珠玉在前,難免生出些幻想出來:“我剛才看了一眼,靖王十分有誠意,看來也是打聽了你的喜好,那一箱子書要是被我家那個看到了,怕是就挪不動路了?!?p> 馬氏面上難得出現(xiàn)了些嬌羞:“今日多虧了嬸娘。”
“我雖沒有看著你長大,可到底也是一家出來的,自然要顧著你,你父親母親也是連夜差人送了書信過來,如今交換了庚貼,這事情就算是塵埃落定了,我也能回去有個交代,你可讓人去打聽了云南王府那邊?!?p> 馬氏聞言搖頭:“我人微言輕的,還是不去招惹她為好。”
看著是個精明的怎么如此溫吞:“你是個傻得,你不招惹她這就結(jié)束了?她是云南王府的郡主,只怕是這后面沒這么容易結(jié)束呢,你啊,要學(xué)聰明些才好,我不犯人也不能讓別人欺負(fù)了去不是,打聽打聽心里好歹有個數(shù),這以后也算是一家子,該怎么做,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才對。”
這福樂郡主身后的可是云南王府,雖然說兩個王爺那是一母同胞,這手指還有長短呢,誰能就保證了這鄭貴妃到后面這心就不會偏了,到了小兒子身上,世子夫人又坐了一會才離開。
馬氏心里卻存了些心事:“你出去打聽打聽,這鄭貴妃給云南王府下聘的情況?!?p> 丫鬟那是自幼跟著馬氏的情意自是希望他們主子好的:“奴婢這就去。”
云南王府這邊確實(shí)要比馬氏那邊熱鬧不少,云南王還沒有回到封地,這又是唯一一個女兒,安王下聘,云南王府也著實(shí)廢了一些心意布置,唯獨(dú)福樂可是高興不起來:“都給本郡主拿出去,本郡主一個也看不上?!?p> 伺候在福樂身邊的嬤嬤可是操碎了心腸:“我的主子娘娘,今日可是您的好日子,要是一會王妃娘娘過來了,看見這,您說可怎么好啊?!?p> 福樂一把掀翻了一邊的架子,安王那是個什么東西,不著調(diào)的廢物罷了,也配做她的郡馬,今日下聘這么大的日子他也沒來,找一個嬤嬤就想打發(fā)了她,哪有這樣好的事情,難不成和那個庶女比起來她竟然還落了下乘不是。
福樂這輩子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她是云南王府的嬌女,本就應(yīng)該是高高在上的,怎么能允許自己落到這個地界。
正想著云南王妃直接走了進(jìn)來,怎么說也是自己一直寵到大的女兒,平日里就算是重話都沒有說過一句:“今日庚貼叫出去,便是大人了,怎么還這樣小性,你們幾個還不來伺候郡主穿戴?!?p> 在王府里,云南王妃說的話,有時候甚至要比云南王凌厲不少,誰敢老虎頭上拔毛,當(dāng)即就收拾了起來。
福樂就算是心里不愿也不敢貿(mào)然違抗云南王妃的意思,要是真掄起來她生的算是好的,再加上精細(xì)養(yǎng)著,一身皮子好的也是沒話說,嬤嬤是鄭貴妃宮里出來的,眼力也不是一般,見著人了直接就是行個大禮:“奴婢給王妃娘娘,郡主娘娘請安?!?p> 云南王妃微微點(diǎn)頭:“起來吧?!?p> “是?!眿邒邔⒍Y單遞了上去:“里面東西都是我們娘娘精挑細(xì)選的,絕對配得上郡主娘娘,蒙娘娘不棄,親自來掀開這聘雁才算是圓滿?!?p> 這也算是情理之中,福樂就算是不樂意,也是禽獸將圍布掀了開來,看見籠中的場景,福樂直接扯了頭上的冠子:“我不嫁了!”
云南王一下子站了起來這才看清了,那籠子里的聘雁,氣若游絲,好像下一秒就會過去一般,運(yùn)送聘禮過來的奴才都是一愣,緊接著跪了下來,聘雁出事他們幾個可是活不了了。
那嬤嬤怎么也想不到如此:“王爺……王爺……”
云南王妃顧不得其他,趕緊站在福樂身邊順著氣,云南王大怒:“好一個安王鄭貴妃,當(dāng)我的福樂是什么,隨便他們欺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