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什么都想起來了,想起了自己過去那十八年來的不幸,想起了那段和現(xiàn)在一樣骯臟、不堪、惡心、痛苦的經(jīng)歷。
唐晚失聲痛哭,顧泊言小心給她擦著眼淚:“你不臟,臟的是他們,你是無辜的?!?p> 唐晚哭著搖頭:“……不是、我什么都想起來了,不是什么前男友,也不是什么意外導(dǎo)致第一次沒有見血,是我、是我已經(jīng)被他們、抓過一次……”唐晚泣不成聲。
“……什么?”顧泊言如當(dāng)頭一棒,瞬間呆滯住,不敢置信地看著痛苦不堪的唐晚。
“是他們、是他們……嗚嗚……我會失憶都是因為他們……”唐晚痛不欲生。
兩次,同樣的經(jīng)歷,當(dāng)初遭受不住刺激從而失憶和這一次同樣因為遭受刺激而回憶起,相同的原因,全都是因為他們。
一次又一次被惡魔拽入深淵,這對唐晚是毀滅性的傷害和打擊。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命運要這么對她。
顧泊言被這一記重錘砸得頭破血流,他抓著唐晚的手無力地慢慢松開,接著他人狼狽跌坐在地上,面色蒼白如紙,眼底透出無盡的悔恨、自責(zé)、痛苦,和難以置信。
顧泊言這一松手,讓唐晚更加自責(zé)。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和你在一起的,我什么都不記得了,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弄臟,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唐晚抱著腦袋,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哭著一遍遍跟顧泊言道歉,在她心里顧泊言是這世上最干凈的,而她卻是這世上最骯臟不堪的,是骯臟的自己把顧泊言弄臟了,她內(nèi)心深受自責(zé)覺得對不起顧泊言。這樣的結(jié)果和那兩段經(jīng)歷一樣,都是她無法接受和無法面對的。
“對不起,我不該不聽姐姐的話,我不該非要和你在一起?!碧仆硗纯嗳f分,哭到不能自已。她的世界顯然是塌了。
唐晚那自責(zé)的一句句道歉,如沾了鹽水的鞭子抽打著顧泊言,鞭撻他骯臟的靈魂。
她將這一切過錯歸到無辜受害的自己身上,卻向造成這一切罪魁禍?zhǔn)椎乃狼?,顧泊言無顏面對,幾乎要爬起身落荒而逃。
他以為自己害了她這一次,卻不想早在這之前這個女孩就已經(jīng)被他毀了。
是他間接害了她。
一整夜,一人嘴上道著歉,一人心里懺著悔,都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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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在房間里待了兩天,顧泊言在外面的客廳沙發(fā)上坐了兩天。唐晚打針吃藥、檢查身體、情緒失控,醫(yī)生護(hù)士進(jìn)進(jìn)出出。
顧泊言坐在外面,閉著眼聽她崩潰,聽她受著折磨。兩人都無法面對對方。
人找回來了,顧泊言卻始終沒有回到公司,助理找了過來。剛進(jìn)門,就聽到唐晚抗拒醫(yī)生的慘叫,顧泊言則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面如死灰。
里面臥室有醫(yī)生護(hù)士,尤其有受害者,助理壓低聲音:“顧總,事情有點棘手?!?p> 這個團(tuán)伙背后牽扯了太多黑勢力,顧泊言只是眾多幕后的其中之一,何況他只是個轉(zhuǎn)換的中間人,抓人、販賣、“殺”人這些根本不在他管理的范圍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