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蘇眉后,張墨看著面前普普通通的道觀,心里懷疑走錯地方了,但是看道觀的門匾上寫著‘蓮花門’三個大字,再三核對地圖后,張墨懷著失望的心情準備走進道觀看看。
“這位公子相貌不凡,骨骼驚奇,要不要老道給你算一卦?”道觀門口不知何時坐了一名穿著青色道袍的老道士,這老道士這會兒正盯著張墨上下打量?!安粶什灰X。”
張墨原本想拒絕老道,可是那句‘不準不要錢’讓他放慢了腳步,走到老道面前問道:“此話當真,不準不收錢?”
“童叟無欺?!崩系佬ζ饋淼臅r候臉上皺紋都快擠到一起了?!肮忧页橐桓?,老道定能給你的近況推算個八九不離十?!闭f罷,老道遞給張墨一只黝黑的簽筒,張墨猶豫了一下,伸手從簽筒里抽出一根簽條。
“上簽?!睆埬戳艘谎酆灄l上的字,寫著第二簽,順手將簽條遞給老道,老道接過簽條翻轉簽條,瞇著眼看簽條反面的簽語,再抬頭打量了一眼張墨,隨后伸手撫須道:“此簽吉兇:上簽,宮位:子宮,后面簽語云:鯨魚未變守江河,不可升騰更望高。異日崢嶸身變化,許君一躍跳龍門?!?p> “老夫觀公子面相,最近流年不利,但卻有貴人相助,獲得大機緣,依照簽文來解,公子需要沉下心來,在未成事前需要低調忍讓,方可度過低谷,待有機遇之時,定可魚躍龍門?!崩系酪豢跉獍阉慕夂炓娊庹f了出來,隨后便靜靜的等張墨反應。
張墨聽完之后嗤笑一聲道:“老人家你說得沒有差錯,但在下若是去其他卦攤上算一算,估計也能得出如此結論。”張墨曾經(jīng)鉆研過易經(jīng)相術、占卜解簽等推演天機之術,自然也知曉江湖上那些算卦之人的套話,便是一些模棱兩可的好話,基本上都能套進去,套不進去也沒關系,還可以找借口自圓其說。
“老夫鉆研相術頗有年頭,豈容你如此污蔑?!崩系缆牭綇埬脑?,當即氣得吹胡子瞪眼,隨后伸手就握住了張墨的手掌,在他的掌心摸了一番后說道:“你自幼父母不在身旁,只有一位親人在身邊?!?p> “嗯,老人家說得不錯?!睆埬σ饕鞯奶统鰩酌段邈忓X遞給老道說得:“這些是解簽的錢,在下進去還有事情,就不叨嘮你了。”
老道看到張墨的五銖錢,伸手摁住,一把塞進懷里對張墨說道:“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總會吃虧的?!?p> “莫名其妙?!睆埬欀碱^吐槽了一句,隨后便徑直向前走過天井,天井過后,再往前走,面前便有一道影壁,蓮花門的門口的影壁,這影壁的材料似乎有些特殊,通體呈現(xiàn)墨綠色,上面雕刻著一只兔子,這只兔子雙眼泛著紅光,毛發(fā)根根具現(xiàn),令路過的張墨暗嘆這影壁的雕工了得。
“站住!”正當張墨想往右邊的回廊走時,一道聲音驟然在他耳邊響起:“你是何人,竟敢擅闖蓮花門,且速速退去,否則定不輕饒!”
張墨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并非發(fā)現(xiàn)有人出現(xiàn)在周遭,正納悶時,突然覺得肩膀上一沉,腮幫上傳來毛茸茸的觸感,還帶有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香味。
“你的體質不錯。”未等張墨開口,在他肩膀上的活物便一躍而下,落在了他的面前,竟然是一只通體墨綠色的兔子,這兔子口吐人言對張墨說道:“你應當是新來的弟子,把入門信物拿出來,交給我查驗。”
“不知師兄如何稱呼?”張墨取出蓮飛給他的信物遞給面前的兔子問道:“在下張墨,是蓮飛師兄給我信物的?!?p> “哦,原來是蓮飛那混小子。”通體墨綠的兔子眨著猩紅的眼睛回應道:“你可要小心了,蓮飛那小子賊得很,按門里的規(guī)矩你得尊稱我使者大人,因為我是十二使之一,不過看你體質不錯,你暫且稱呼我月牙吧。”
“是月牙。”張墨對著月牙恭恭敬敬的拱手施禮,他也不清楚月牙這個十二使是什么身份,更不知道月牙是人還是精怪,本著少說話多做事原則,張墨沒敢開口問。
嘎吱,嘎吱,月牙將張墨遞給他的信物嚼碎之后咽了下去,打了一個飽嗝后對張墨說道:“你的信物已經(jīng)驗過,歡迎你來蓮花門,以后的日子長著呢,你且隨我來吧?!?p> 月牙在前面帶路,張墨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穿過回廊以后,里面豁然開朗,是一處空曠的大殿,內(nèi)有四根赤色的柱子聳立,上面都盤有金龍,大殿的正中央掛著一幅巨型畫像,乃是一名肥頭大耳的道人手持一柄長劍與一條惡龍搏斗,畫像面前有供桌,上面放了三盆干果,還有一根兒臂粗的香。
“李老六起來登記一下新入門的弟子?!痹卵郎斐鲎ψ优牧伺拇蟮钣疫叺囊粡堊雷?,張墨便看到一名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子從桌子底下鉆了出來,這人中等身材,面容通紅,酒糟鼻,四方臉,睜著似開未開的眼睛對月牙施禮道:“李老六見過使者,不知使者來此有何指教?”
“哼!你看你還有一點修仙之人的樣子嗎?”月牙恨鐵不成鋼的跳上桌子,拿爪子拍在李老六的臉上。
啪!一聲脆響,李老六的臉上頓時顯出幾道爪印,他的臉變得更加的通紅,在張墨這樣的新人面前被打臉,李老六已經(jīng)忍不住要爆發(fā)。
咯吱,咯吱。月牙的爪子在桌子上一撓,那石頭做的桌子竟然出現(xiàn)幾道極深的抓痕,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響動,李老六額頭上瞬間出了一層細汗,他因為受了重傷,實力大減,根本無法對抗月牙,當即跌坐在椅子上,有些無奈地看著月牙道:“我知道錯了,還請使者大人息怒?!?p> 一旁的張墨看到李老六的手掌緊握,手指甲都刺進掌心肉中,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滴滴答答的流出,心里就有些發(fā)毛,暗中把李老六列為危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