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富婆求包養(yǎng)
不知道主菁華當(dāng)年為什么會在一氣之下回到云周，在主行舟的記憶里，媽媽從來都不是一個意氣用事的人。何況她在當(dāng)時的社會環(huán)境下，承擔(dān)著巨大的壓力生下一個父不詳?shù)暮⒆?，是多么勇敢的事情?p> 其實常培文依舊沒有為主行舟解決她想知道的所有問題，但是能夠得到他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到的故事，也是足以寬慰主行舟這一個月以來的辛勞。
午飯常培文留下他們一起吃，白一鳴一直在觀察主行舟的臉色。沒有紅眼圈，沒有哭鼻子，她也很擅長在公共場合掩藏自己的情緒。
蒲水月在席間活躍著氣氛，得知主行舟是云周人，和她是老鄉(xiāng)，于是很熱情地和她說起云周的事情。
蒲水月說起云周的橘園，說那是自己和常培文初識的地方。聞言，主行舟突然有些激動，她追問。
“你們認(rèn)識是在哪一年？”
“04年？或者05年？”
常培文也想到一個可能性，看到主行舟求問的眼神，他回憶著當(dāng)年，慢悠悠地說：“那年魏明要拍《杏花》，我跟他是去過云周看過幾個景。當(dāng)時有朋友推薦我們?nèi)ラ賵@看看，就那么去了?！?p> 從小到大，主行舟的很多個周末都是在橘園里渡過的，也許她曾經(jīng)真的和魏明見過面，只是雙方互不相識，便都沒有留下什么印象。
又或者魏明知道主行舟在那兒，是專程到橘園去，想要偶遇一番呢？
無論是什么樣的情況，主行舟都是抱著期待的。
常培文這里關(guān)于魏明與主菁華的故事其實也有限，知道自己可能也問不出什么之后主行舟回到了云周，在外婆做的山珍海味中沉淪了幾天才恢復(fù)元氣。
為什么會突然失去所有的動力？主行舟覺得是自己需要安靜的時間來進(jìn)行復(fù)盤，她不斷追問那些過去的事情是為了什么？
是好奇嗎？是遺憾嗎？主行舟其實也不清楚，但她很快恢復(fù)過來了。
回到江都，主行舟繼續(xù)收拾屋子。清明節(jié)放假的時候，她與魏濟園到墓園給魏明掃墓。畢竟是逝世第一年，一同參加的還有白一鳴和許多魏明住在云周的朋友。
在墓園掃墓之后，按照習(xí)俗，姐妹倆還需要請前來祭拜的客人吃一頓飯，墓園外就有專門提供餐食服務(wù)的飯店，他們直接穿過馬路就到了。
主行舟定了一個大包間，里面兩張圓桌足夠讓前來掃墓的人都坐下。
魏明喪禮的時候主行舟并不在，一些人才知道她是魏明的大女兒，很是震驚。
主行舟實在是疲于認(rèn)識那些人物，很多時候都是魏濟園擋在前面與人交談。
清明之后，房子的收拾工作也進(jìn)入尾聲。
在離開江都之前，主行舟和魏濟園在郊區(qū)別墅親自下廚準(zhǔn)備了火鍋，請白一鳴來吃飯，是道別宴也是感謝宴。
“所以你現(xiàn)在的疑問完全解開了嗎？”魏濟園問。
“沒有。”主行舟回道。
白一鳴依靠著椅子，“那為什么不多住一段時間？把問題解決了再走？”
主行舟自顧燙肉，“不是所有的問題都必須要追根問底才能罷休?！?p> 她舉杯，“祝我一路順風(fēng)吧！有空來云周看我?！?p> 前一句是送給白一鳴，后一句是送給魏濟園。
“以后呢？以后姐姐有沒有打算做的事情？”
主行舟歪頭想了想，“我打算秋招的時候參加橘園的解說員招聘，在這之前想帶外公外婆到處玩一玩?！?p> “那敢情好！我最近正在談一個單身生活綜藝，到時候可以去找姐姐玩嗎？”
主行舟隨口答應(yīng)了。
“你談下來再說吧！”
魏濟園經(jīng)常跟主行舟分享自己的行程安排，開春以來她已經(jīng)談了四五個綜藝，打算放下演藝工作玩一段時間，可是每每和制片方商談，總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所以這么久了，也就參加了某一期棚外綜藝。
而在魏濟園不斷給她叨叨，主行舟對于綜藝拍攝背后的事情也逐漸了解了許多，魏濟園所說的單身生活綜藝她也有看，作為魏濟園的嘉賓玩一玩也是沒什么問題的。
主行舟還特地感謝了白一鳴這些日子的幫助，陪他喝了兩杯，開酒的時候特地告知：“我機票還沒買，喝醉也沒事。”
白一鳴被她一本正經(jīng)的話給逗樂了，也沒有多說什么。
吃過火鍋，白一鳴因為第二天有工作先離開，魏濟園和主行舟一起清理廚房，魏濟園是個鬼機靈，她笑眼盈盈地問主行舟：“你和一鳴哥哥相處得怎么樣？”
“普普通通。我沒有什么普通男性朋友，其實不是很會跟男生相處?！?p> “難怪我總覺得你跟一鳴哥哥說話帶刺?！蔽簼鷪@說。
主行舟有些驚訝，原來自己平時對待白一鳴是這樣的嗎？
“我跟他說話不友善嗎？”
“就算有，那也是他最開始先得罪你的。”魏濟園總是向著主行舟的。
“可是那件事也過去小半年了呢？我跟他說話不友好，會不會影響你們？”
“影響我們？”魏濟園帶著疑問試探，“姐姐你不會以為我和一鳴哥是情侶吧？”
主行舟一時沉默，遲疑地開口：“不是嗎？”
魏濟園放聲大笑，她竟然沒想到姐姐竟然是想象力這么豐富的人。原來她跟白一鳴說話那樣疏離，是以為他是魏濟園的男朋友？！好大的烏龍！
“當(dāng)然不是，我們只是要好的朋友，青梅竹馬。而且我有喜歡的人?！蔽簼鷪@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
原來鬧了半天都是誤會，主行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認(rèn)為魏濟園和白一鳴是一對，他們并沒有什么親密的交流。
或者說她潛意識里不想他有太多交際，于是用這樣的心理暗示自己，要自己與他保持距離。
“可以說說他怎么表白嗎？”程音在筆記本上涂涂寫寫。
主行舟笑了笑。
她回到云周，開始準(zhǔn)備帶外公外婆出行的計劃。
沒想到一周后收到了白一鳴的微信，他要來云周做一個節(jié)目，想讓主行舟請客吃一頓飯。
請客吃飯當(dāng)然沒有問題，主行舟在距離白一鳴工作地點不遠(yuǎn)的“一廂情緣”餐廳定了包廂，提前來到餐廳等候白一鳴結(jié)束工作過來。
白一鳴乘車到餐廳，抬眼正好看到主行舟在帶了一本書在看。包廂靠窗，她左手?jǐn)R在窗臺上，手掌撐著下巴。窗戶的遮陽簾半拉遮住了她的眉眼，喜怒不明。
距離他們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段距離，她卻早早到場，未必是十分重視，只是因為太閑了。
白一鳴想了想，轉(zhuǎn)身進(jìn)了一家花店。
主行舟倚著窗看書是覺得這姿勢舒服，這書看著看著她就打起了哈欠。
這嘴巴大張著，剛好被推開門進(jìn)來的白一鳴看了個正著。她趕緊端正坐姿，用書簽標(biāo)記自己看到的那一頁，然后把書收了起來。
“等了很久了吧？送你一捧花，希望你喜歡！”白一鳴沒有遮掩，直接將剛剛買到的鮮花送上。
主行舟很驚訝，“謝謝！花很漂亮！”
飯過三巡，白一鳴突然十分正經(jīng)地看著主行舟，她一臉不明所以。
“我可以問你幾個正經(jīng)的問題嗎？”
主行舟點點頭說好，心里開始做準(zhǔn)備，白一鳴應(yīng)該不會問什么出格的問題。
“請問你現(xiàn)在有男朋友嗎？”
?。恐餍兄郾粏栥铝?，但心里也有了明確的預(yù)感。
“沒有?！?p> “那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嗎？”白一鳴十分誠懇地發(fā)問，滿目真摯。
主行舟大喘氣，她聽到自己的心臟怦怦直跳，面前的人也十分緊張。
“我考慮一下?！币驗樗孟癫]有什么理由拒絕白一鳴。只要不討厭就沒有理由拒絕，畢竟他的臉也是上個全球最美面孔排行榜的。
即使是不肯定的答復(fù)，只要不是拒絕就有希望。
白一鳴正襟危坐，接著問：“那你要不要聽一下我的自我介紹，方便你多方面考慮我？”
主行舟笑了，這么卑微搞得她都覺得自己要是聽了之后拒絕他未免也太不識好歹。
“說來聽聽?！敝餍兄巯炊?。
白一鳴清清嗓子，從最基本的身高體重報起，說到他的情史，白一鳴遲疑了一下，接著說，“談過兩次戀愛，第一次戀愛因為打游戲分手，第二次是因為沒法經(jīng)常陪伴所以分手，希望你不要介意?！?p> “你不是應(yīng)該擔(dān)心我不介意嗎？”要是不介意就是根本不喜歡，不喜歡才會不在意對方的過去。
白一鳴撓撓頭，“說的也是?！?p> 其實主行舟對于白一鳴的情史是真的不在意，既然他們能分開，就證明這段感情已經(jīng)是過去式。每個人都有過去，既然已經(jīng)把界線劃清，就不應(yīng)該總是擔(dān)心對象和前任復(fù)合，拿著這些尚未發(fā)生的事情說事，這對彼此都不公平。
白一鳴的坦白得到了主行舟的首肯，但她還是要考慮一下。
吃過飯，白一鳴送主行舟回家，小汽車不能開進(jìn)橘園路，兩人下車徒步。
“你怎么會喜歡我？”主行舟忍不住發(fā)問。
白一鳴低頭沉思，然后看著主行舟的眼睛說：“因為你的人格魅力獨一無二吸引著我?！?p> 這個回答顯然是有備而來。主行舟追問：“我的人格魅力是什么？”
他又假裝思考，然后回答：“我那天見你在書房看書，春光落在你身上，你像是被柔和的光包裹著，特別漂亮?！?p> 主行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這個回答你準(zhǔn)備了多久？”
網(wǎng)上的答案模板：時間、地點、人物加上外貌描寫。這是一個會讓女生覺得你很用心的答案。
被主行舟發(fā)現(xiàn)自己“作弊”的白一鳴難為情地笑了。
“準(zhǔn)備了一個星期。吃完火鍋回去后，我就特別難過，一想到我不能在想見你的時候直接開車到你家找你，心里就特別難過，所以我就開始準(zhǔn)備告白。
我在網(wǎng)上找了很多告白的模板，預(yù)想了每一種方式你會給我什么樣的回應(yīng)，搞得我做夢都是被你拒絕的場景。”
其實再好的告白模板，都不如內(nèi)心剖白更能讓人心悸。
主行舟從未想過會有人會這么用心準(zhǔn)備跟自己告白。
她的上一段感情，告白、戀愛和分手都十分匆忙，就連前男友的名字和相貌，她都有點記不清了。
白一鳴將她送到家門口，主動留步。
“我其實應(yīng)該問你方不方便我進(jìn)去喝杯茶的。”白一鳴說。
“可是你有通告，如果現(xiàn)在不趕著去機場，就會趕不上明天的活動？”主行舟跟他們待了一個多月，怎么不知道他們的工作性質(zhì)？
白一鳴滿心滿眼都是主行舟。
“所以請你包養(yǎng)我??！”
即使是戴著口罩，但是白一鳴的笑容還是從眼睛里溢了出來，這實在是讓人難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