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示自己真心交往的誠意,白一鳴對主行舟展開了密集的約會大作戰(zhàn)。
就像是歐美戀愛里的date,正式交往之前先相處一段時間,看看自己和對方是不是真的來電。
主行舟聽到這個建議時,贊同了白一鳴的看法。
只是沒想到他來得那么密集,幾乎每結束一個通告就往云周飛,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他接了新戲,在云周拍戲。
如果談戀愛可以像對待工作一樣,每天準時打卡上班,想要準時下班卻經(jīng)常加班,那肯定有一些人不喜歡戀愛,因為他們愛自由,不喜歡約束。
感情最好也是我想要時來,我不要時走。
白一鳴制定的約會計劃十分豐富,還做了一個抓鬮小程序任君挑選。
約會的內容高大上的有看藝術展、走秀,接地氣的也有一起到路邊攤吃狼牙土豆。
被追求的主行舟玩得很開心,答應正式交往的那天,兩人去了游樂園。
為了不讓粉絲認出來,白一鳴穿了一身運動服,為了配合白一鳴的表演,主行舟被套路穿上和他同款同色的女款運動服。
雖然是來游樂園,但是兩人都是不喜歡玩激烈游戲的主兒,所以只是坐坐旋轉木馬和旋轉咖啡杯。
玩過兩個設施,兩人排隊去買冰激凌。前面有一個小哥哥帶著她讀小學的妹妹。
妹妹:“哥哥,我想吃這個!”
主行舟鬼使神差地學著女孩跟白一鳴說:“哥哥,我也要吃那個?!?p> 男人瞳孔地震,激動到破音:“說什么呢你?”
主行舟以為他不喜歡,也就沒有再說什么。
誰知白一鳴突然揉揉她的頭發(fā),語氣里帶著幾分寵溺和得意。
“想吃什么,哥哥都給你買!”
主行舟內心:呵,男人!
就算買了冰激凌,兩人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喇喇地吃,就找了一個偏僻的樹蔭處并排坐著。
兩個人默默地吃著冰激凌,白一鳴突然問:“還想吃什么?”
主行舟想了想,說:“我想吃香菇滑雞蓋飯?!?p> “叫哥哥就給你買。”
主行舟的動作一頓,條件反射一般作出一個黑人問號臉表情。
“有意思嗎?“
白一鳴哈哈大笑,“當然有意思,你可很少有這么調皮的時候?!?p> 主行舟給他一個白眼,看到他鴨舌帽下冒出的汗珠,從小挎包里拿出一包手帕紙。
“你靠過來?!彼f。
白一鳴笑嘻嘻湊上去一張俊臉,任憑主行舟拿著手帕紙在自己臉上擦拭。
“我答應你,我們交往看看。”
她從白一鳴瞳孔的倒影里看到自己的臉,然后倒影里的面孔放大,主行舟閉上眼睛,感受唇齒相觸的觸感,是菠蘿味的冰激凌味道。
主行舟實實在在地感受到白一鳴的熱情,但是手中價值不菲的冰激凌就要融化了,她不舍得就這么浪費,于是伸手試著輕輕推開白一鳴。
“冰激凌要融了?!?p> 白一鳴不解,“冰激凌比我重要?”
“貴?!?p> “我不比冰激凌貴?”
主行舟專心舔著手中已經(jīng)有些融化的冰激凌,半晌才說:“你慢慢來?!?p> 白一鳴樂了,笑瞇瞇地看著主行舟,一手擎著冰激凌,一手伸出去捏她的臉,被主行舟狠心拍開。
這次白一鳴送主行舟回家,沒有僅僅送到家門口,而是光明正大的,由主行舟領進門去。
主行舟將他介紹給在家的外婆,朱敏君看著白一鳴長得一表人才,跟她說話十分恭敬乖巧,孫女和他站在一起也十分般配,心里止不住地高興。
主行舟說要留白一鳴一起吃晚飯,朱敏君連聲說好好好,轉身到廚房去準備晚餐。結果進去一看又快步走了出來,“舟舟,家里菜不夠了,要不你們倆去菜市再買一些菜吧?然后順便去橘園叫你外公回來幫忙?!?p> “好的,外婆?!?p> 白一鳴又屁顛屁顛跟著主行舟去逛菜市。
他長這么大從來沒有來過地地道道的菜市場,他緊緊跟著主行舟,看著她輕車熟路的根據(jù)外婆的要求走到各個不同的攤位買菜。每個老板將打包好的東西遞過來,白一鳴立馬伸手去接。
老板見他殷勤的動作,打趣道:“小伙子,挺有前途啊!”
白一鳴恭恭敬敬回道:“借你吉言?!?p> 說完好討好似地瞄主行舟一眼,像一個小孩做了好事,期望得到家長的夸獎一樣。
主行舟偏不如他所愿,裝作什么都沒看見,自顧往下一個菜檔口走去。
回家的路上他們順路去了橘園,主德松正在開展一周一次的版畫義務宣傳工作,正被一群小學生圍著問問題。
距離活動結束已經(jīng)過去了十分鐘,大家的熱情依舊不減。主行舟不想打擾主德松,拉著白一鳴坐在不遠處的廊下等著外公。
“我聽常先生說你外公是云周木刻版畫非遺傳承人?看來真是名不虛傳。”白一鳴誠懇地說。
主行舟笑笑,說:“你這話得當著他的面說,跟我說沒意思?!?p> 于是在晚餐席上,白一鳴真的好一番恭維主德松,連主行舟也看不出真假。
主德松是主家的家長,在兒孫面前很和藹。但是面對這個預備外孫女婿,他還是得擺出一副大家長的架勢。
白一鳴口口聲聲說他對木板畫有興趣,于是晚飯后,主德松就帶他進了工作室給他露一手。
主行舟和外婆把碗筷放進洗碗機,也去觀摩他倆的互動。
大家都以為白一鳴只是為了討老人家歡心說的奉承話,誰知他一上手竟真的有些底子。
“我大學的時候參加了一個木雕泥塑社團,做過一些簡單的木雕作品,我手笨,還請老先生您指點一二。”
主德松哈哈大笑,滿意地拍拍白一鳴的肩膀。
“還叫先生呢?你和舟舟交朋友,管她外婆叫外婆,跟我還那么客氣?”
白一鳴做出一副青澀男孩得到肯定的激動表情,主行舟見他“奸計得逞”,也就不再“觀戰(zhàn)”,挽著外婆去看電視劇。
祖孫倆一邊看電視一邊閑聊,主要還是朱敏君打探白一鳴的性格工作、家庭背景。
外婆問一句,主行舟就回一句。她其實對白一鳴的家世也沒有特別了解,除了魏濟園說過他出身名門,她又沒有親眼目睹,不敢多說。
朱敏君知道白一鳴是演員,她就有些焦慮了。
“那個,你,外婆沒權干涉你的婚戀自由,但是,你父親也是那個圈子里的人,你媽媽那樣前車之鑒,你和小白交朋友會不會不太好?”
主行舟完全理解外婆的擔憂。她的寶貝女兒當年未婚生子,這么多年一家人經(jīng)受了多少來自鄰里的指指點點。
主行舟小時候不愛出門找同齡伙伴玩,就是因為她一出門就有閑言碎語關不住地往她耳朵里鉆,所以她從小就養(yǎng)成了安靜的性格。
“媽媽當年真的沒有嘗試過聯(lián)系他嗎?或者說,他有回信什么的,但是沒有送到?”主行舟問。
之前這些問題她也問過外公外婆,但答案都是沒有。
朱敏君嘆了口氣,十分無奈:“你媽媽那個倔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做的決定我們不敢提意見,她想做的事,我們也不敢插手?!?p> 主行舟也問過媽媽這些問題,她直接告訴主行舟自己不想回答這些陳年舊事,主行舟知道那些過去的事也沒有什么意義。
于是主行舟只好自我安慰,慢慢去忘記這些事情,可是謎團始終在心里,就像是后背長了一顆你單手沒法擠掉的痘痘,令人心癢卻又無計可施。
“我和白一鳴只是試著交往,以后的事以后再說。而且現(xiàn)在年代不一樣了,很多事情都很好解決。”
至于那些“很多事情”具體指什么,還得看他們會走到哪一步?
程音采訪過程中一直保持著端坐的姿勢,直到主行舟點的奶茶送到了,采訪中場休息,她才從工作狀態(tài)走出來,放松地依靠在柔軟的沙發(fā)上。
誰知她這用力一躺,反而觸動了電動沙發(fā)的開關,沙發(fā)伸展成了一把躺椅。
眾人被程音的驚呼和慌張的動作逗笑,客廳的氣氛一下子活絡了許多。
這時在院子里撒歡的狗狗們聽到動靜,跑到門口圍欄前張望。
主行舟走過去摸摸頭,安撫它們。因為采訪要錄音,主行舟就把它們帶到外面去讓它們在院子里自己玩,好在太陽不大,院子里的梨樹也能遮陰,狗狗們自己玩著也挺開心。
“這兩只狗狗是你養(yǎng)的嗎?”
主行舟搖搖頭,說:“這是他養(yǎng)的,不過現(xiàn)在它們都和我比較親近。這只牧羊犬叫雷德,這只是叫火腿腸,是他半年前在拍戲的時候撿的流浪狗,是個串兒,至于串什么,醫(yī)生說太雜了,看不出來?!?p> 主行舟很熱情地跟大家介紹兩只狗狗的來歷和工作,她們聽了,也不禁贊嘆白一鳴是個有愛心的人。
“叫火腿腸是一鳴哥用火腿腸騙來的嗎?”
主行舟聞之粲然一笑,對那個說話的小姑娘說:“你猜對了。他就喜歡到處招狗,所以入股了一家流浪動物收容所,經(jīng)常去做義工?!?p> 程音點點頭,說:“這要是落在別人身上,早就大肆宣揚打**心人設了,也就你家這位比較低調?!?p> 大家休息了一會兒,也繼續(xù)采訪,程音接著問:“可以說一些你們的戀愛約會之類的細節(jié)嗎?”
主行舟歪頭一想,“就說狗狗吧?”
火腿腸是白一鳴在南海城拍戲的時候撿的,他這次演配角,下戲早,晚上就穿著大褲衩到海邊閑逛吃燒烤和主行舟視頻。
就有一天他買了兩根主行舟推薦的很好吃的火腿腸,正吃著,看到海岸礁石后面有一只小狗雙眼發(fā)出綠色的光。
當時主行舟跟他說:“你身后有一雙眼睛?!?p> 把他嚇得夠嗆,差點把自己銀行卡密碼告訴主行舟了。
“應該是小貓小狗什么的?”
白一鳴回頭去找,小狗已經(jīng)躲了起來。于是他掰了好幾段火腿腸放在不同的地方引誘小狗狗,第一天小狗出來吃火腿腸了,但是不給白一鳴靠近,一靠近就跑。
白一鳴救狗心切,在微博上問南海城有沒有流浪狗救助站?很快有人給了聯(lián)系方式。白一鳴叫來救助站的人,合計把小狗抓到并帶回了救助站。
之后在南海城的一個半月里,白一鳴幾乎每天都去看小狗,給他洗澡喂飯嘮嗑,樸實到有點傻氣的模樣令救助站工作人員大跌眼鏡。
救助站的救助原則是希望有愛心人士領養(yǎng)動物,可是來人想領養(yǎng)它,它都故意用兇狠的形象嚇跑人家。只有白一鳴來看它的時候,它才會表現(xiàn)得乖巧。
白一鳴在和主行舟視頻時,繪聲繪色地講了這個事情,說話時眼神飄忽,言語吞吞吐吐。
主行舟一眼看出他想要領養(yǎng)這只狗狗,只是他不在家的時候,都是主行舟在照顧狗狗們,所以家里加狗肯定要參考主行舟的意見,得到她的首肯。
視頻時主行舟故意裝作冷淡,聽不懂白一鳴的言外之意。背地里卻買了新的狗窩食盆,在白一鳴殺青那一天跑到南海城去,一起接火腿腸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