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與劉文的對決,約在今日的下午。如今時間尚還有些早,云澈本來也就沒把劉文當(dāng)做自己的對手看待,所以自然也不是那么的上心。
現(xiàn)在距離與劉文對決的時間還有幾個時辰,云澈也不準(zhǔn)備返回藥園了,因為一來一回的也麻煩。
云澈對王小六說道:“王兄,不如你帶我去看一看這講堂里的藏書閣吧”。
王小六對云澈說道:“你還真是心大呀,都要和別人決斗了,還有閑心去逛藏書閣,你這性子怎么比我還隨意,平日行事還是應(yīng)該謹(jǐn)慎些好”。
云澈說道:“王兄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咱們走吧”。
王小六看著云澈這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便帶著云澈前往講堂。
今日講堂里有宗門的長老前來講解,不過說的是聚氣境界修煉之法,云澈看了一眼,并沒有太大的興趣。若是今日來講的是符文兵器,那么云澈可能還會在這聽上一聽。
王小六對著云澈說道:“云兄,穿過前面的走廊,盡頭就是藏書閣了”。
云澈順著王小六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講堂正門的旁邊,有一條長長的回廊,通向講堂的后面。
云澈跟著王小六,走了沒一會兒,便看到一棟古樸的建筑,建筑的匾額上寫著藏書閣三個大字,看來這藏書閣有些年頭了。
云澈和王小六走進藏書閣,里面人并不多,而且也不像武技閣那樣,有嚴(yán)格的進出條件。這里就兩個管事之人,一個負(fù)責(zé)在前面的柜臺,一個負(fù)責(zé)在藏書閣內(nèi)整理歸類書籍。
云澈看到有一部分弟子是把書從書架上取出,然后在藏書閣里直接翻閱,還有一部分弟子是把藏書閣里的書拿到前面柜臺上登記后帶走的。
云澈問道:“這藏書閣的書也需要功德兌換嗎?”。
王小六說道:“這里所有的書都是免費開放的,你看到的那些把書帶走的,是因為宗門規(guī)定弟子可憑借腰牌借閱藏書閣里的書。不過有一點和武技閣是相同的,那就是這里的書必須按時歸還,不得弄丟,而且不得外借,違者重罰。但這里借書的時間可以長一些,有十日的時間”。
云澈和王小六在這藏書閣里轉(zhuǎn)悠著,不得不說,這藏書閣里的書確實十分的多,各種各樣,五花八門,而且看里面的陳設(shè),年代比武技閣都要久遠(yuǎn)許多。
云澈說道:“這里有些冷清啊”。
王小六說道:“冷清是自然的,當(dāng)今武道最重實踐,宗門本來就設(shè)有講堂,一般情況下,很少有人會在遇到問題后,來這浩渺的書海之中,尋求解決之法。不過宗門中流傳著這樣一個說法,說藏書閣才是宗門立宗的根本,據(jù)說這里還隱居著一個絕頂高手呢”。
云澈說道:“還有這樣的傳說嗎?我以前都沒有聽說過”。
王小六說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宗門里的隱秘,很多只是我們平日里接觸不到罷了。所以平日為人處事,還是要低調(diào)些,凡事都還是抱著點敬畏之心的好”。
云澈看了一眼王小六,這人平日不著調(diào),沒想到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倒是讓云澈高看了一眼。
這藏書閣共有五層,每層按照書的種類不同劃分。云澈和王小六從一層一直向上轉(zhuǎn)著去,到三層時,云澈看到,有一片區(qū)域的指示牌上寫著符文。
云澈當(dāng)即來了興趣,進去翻閱了起來。
王小六說道:“云兄,你果然是喜歡這符文啊,不過可別深陷其中,耽誤了正道修行啊”。
看云澈很是入迷,王小六接著說道:“云兄,你先在這里轉(zhuǎn)著吧,我正好也有點書,想翻來看一看。這符文我就不陪你一起研究了,一會兒我們在一樓集合吧”。
云澈說道:“王兄,你去吧,我在這兒看上一會兒,等到下午我們在一樓集合”。
王小六離開后,云澈津津有味地看著這些符文書籍。
云澈先是拿起一本符篆大全,看了起來。這里面都是講各類基礎(chǔ)符文,以及一些高階符文的形態(tài)和畫法的,數(shù)量居然多達(dá)上千種,云澈一時間看的眼花繚亂。
看了一會兒,云澈對于如何繪制符文還是一竅不通,所以他放下符篆大全,轉(zhuǎn)而拿起一本符文通修,看了起來。
就在云澈看的入迷的時候,一個老者拿著一把掃把走到了云澈的身邊。
老者用手拍了拍云澈,說道:“小伙子啊,你這么看,能看得明白嗎?”。
聽到有人說話,云澈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他身邊不知何時,竟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老者,應(yīng)該是他剛才看書看的太入迷了吧。
云澈打量了一身邊這個老者,衣著樸素,老態(tài)龍鐘,手持一個掃把,手上生滿了老繭,一看就像是在這里長期干活的,應(yīng)該就和王嬸她們差不多吧。
云澈說道:“老人家,小子這廂有禮了。不知道您剛剛說的是何意???”。
老者說道:“你像這樣看符文是無法真正入門的,只會越看越暈”。
聽老者這么說,云澈雙眼一亮,問道:“老人家,您還懂符文嗎,那還請您給小子指點一下”。
老者笑著看向云澈,說道:“好久都沒遇到像你這樣喜歡符文還有禮貌的年輕人了,我就給你一些建議吧”。
老者這么一夸,云澈的臉都有些紅了,不好意思的說道:“您說笑了”。
老者接著說道:“這符文我是不懂的,不過我在這干活時間久了,遇到過很多來這里研習(xí)符文的人。他們很多,都像你今天一般,囫圇的便拿很多符文的書籍看,可是有的看了一段時間便放棄了,有的卻是火入魔,難以回頭了,但是也有成功窺探到符文奧妙的。所以久而久之啊,我看的多了,便也就知道這符文的修行是講究順序的”。
云澈問道:“那老人家您有什么好的推薦可以跟晚輩說一說嗎?”。
老者走向旁邊的架子,從上面隨手拿下一本符經(jīng)真解遞給云澈,然后又從另外一個架子上拿下一本淵涵手札。
老者把兩本書給了云澈,然后說道:“你就先把這兩本書給看懂吧,先看淵涵手札,再看符經(jīng)真解,效果會好一些”。
云澈有些疑惑的問道:“這淵涵是什么意思?這符經(jīng)是一本書嗎?”。
老者說道:“這淵涵可不是什么東西?他是一位很厲害的符師,這淵涵手札便是他留下的符文修煉心得。至于這符經(jīng),那就是符文陣法修練的起源了。它由歷代偉大的符師不斷的精修改進,添補充實,里面蘊含著符文真正的大道至解,可惜已經(jīng)在五百多年前便失傳了。這本符經(jīng)真解便是之前看過符經(jīng)的大能前輩所寫的閱讀心得,雖然比不上符經(jīng),可是其中對符文的理解,對你確實頗有幫助”。
云澈說道:“多謝老先生了,老先生您學(xué)識淵博,令晚輩佩服”。
老者說道:“不過是在這藏書閣里呆久了,耳濡目染罷了,我和你說的這些,也不過都是聽別人說的。不過這藏書閣里好東西還是不少的,年輕人,你有機會應(yīng)該多來這藏書閣走一走,看一看,我相信對你未來修煉還是有幫助的”。
云澈聽到老者這么說,抱拳說道:“老先生之言,云澈銘記于心。不過還未請教先生高姓大名”。
老者笑著說道:“我哪里算什么先生啊,不過就是在這藏書閣里打掃的個雜工罷了,外人都喚我一聲紫云,以后你這么叫我就可以”。
云澈說道:“多謝紫云前輩”。
云澈拿了兩本書,心里也是頗為滿足,告別了紫云前輩后,便前往一樓尋找王小六去了。
云澈走后,老者站在那里,看著云澈離開的背影,嘴角上卻是流露出一絲笑意,喃喃說道:“這么多年了,終于來了個好苗子了,可莫要讓老夫失望呀”。
云澈在一樓轉(zhuǎn)悠了一會兒,沒過多久,便看到了王小六的身影。
云澈問道:“王兄,這是尋了本什么書?”。
王小六將書遞給云澈,云澈看了一眼,此書名為御氣訣。
云澈把書還給王小六,然后說道:“沒想到王兄這么注重對靈氣本源的研究,在下佩服”。
王小六聽著云澈這么一說,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云兄說笑了,只是這次在練功房中修煉,有一些心得想要再體悟一下罷了。不知云兄發(fā)現(xiàn)了什么書?”。
云澈把他手里的兩本書遞給王小六,王小六看了一眼,說道:“果然和我猜的沒錯,你真的要開始研究這符文了,唉,又一個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的人”。
王小六拍了拍云澈,露出一絲惋惜的眼神,給云澈自己體會。
云澈說道:“王兄放心吧,也不看看,我可是你的兄弟,那豈是一般人,研究這符文,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王小六聽到云澈這么一說,也是笑了起來,對云澈說道:“對,我的兄弟那自然是人中龍鳳了,小小符文,不在話下”。
看著云澈和王小六在這里互相吹捧,周圍的人都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眼光。
算算時間也快到了,云澈和王小六把各自拿的書,到前面柜臺登記后,便前往練武場了。
到達(dá)練武場后,劉文還未前來,王小六便對云澈說起了這練武場決斗的規(guī)則。
王小六說道:“云兄,這練武場一般是分為普通弟子的友誼切磋和像你和劉文這樣的對決,還有便是解決宗門內(nèi)紛爭仇恨的生死之戰(zhàn)。不同的戰(zhàn)斗級別,對應(yīng)著不同的契約文書。凡要決斗弟子,都要在管事處登記后才可進行決斗,不然就算是私下比武,是要受到宗門嚴(yán)懲的”。
云澈問道:“那這不同的契約,有啥不同之處?”.
王小六說道:“普通朋友之間的切磋,那便是一份免責(zé)聲明就可以了,大家也不會下手太重的,都是對武道的研究罷了,是日常訓(xùn)練中最常用的。至于今天你和劉文的這種對決,講究的便是點到為止,不可下死手,但是傷殘級別卻是沒有限制。至于最后一種,那是需要簽生死契的,生死有命,各憑本事了。不過很少會發(fā)生這種情況的,畢竟,任何一個宗門弟子的死亡,都是對宗門的一種損失”。
就在云澈和王小六說話的時間里,劉文也從遠(yuǎn)處,不緊不慢地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