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币呀?jīng)離開的傅云梟不得不折了回來,打斷她的話。
傅云梟沒有任何情緒的看向傅青寒:“她的身份本來也和普通家傭不一樣,并且不拿傅家工資,老二覺得財務(wù)賬目應(yīng)該怎么編?”
“可是大哥……”傅青寒語塞,但對大哥的“偏心”有異議。
“你連這也想不明白,是這身衣服太過累贅?是的話就脫了吧,身無一物,心智自開?!?p> 傅青寒看向自己的制服,無語。
這不是在報復(fù)剛才他對夏淺妤說的那句輕薄的話嗎?
大哥對夏淺妤的關(guān)照,令人眼紅。
兩個弟弟。
一個對夏淺妤噓寒問暖,一個見夏淺妤如見仇人。
傅云梟要對兩個弟弟公平也是一件技術(shù)活,于是他把目光轉(zhuǎn)向傅亦羽。
“老三,大丈夫兼濟(jì)天下,學(xué)煮奶茶,要不要給你開間奶茶店練手?”
傅亦羽聰明,閉上嘴巴,不出聲。
李年算是看明白了,兩個弟弟,一人一巴掌,傅先生對誰也不偏心。
夏淺妤偷瞄了一眼傅青寒。
他那對厚厚的鏡片很好的遮掩住了他的情緒。
“站在這里干什么,這里不需要你了,下去吧?!?p> 傅云梟對夏淺妤的語氣也充斥著不耐煩。
“哦。”
夏淺妤求之不得,抬腳就走。
轉(zhuǎn)身時,對上傅青寒的鏡片,她向他做了個鬼臉。
傅青寒咬住下嘴唇,忍住拍她兩巴掌的想法。
夏淺妤走了幾步,就看到小蘭焦急的跑來。
“不好了,兔子要死了?!?p> “快去看看?!?p> 李年拉上還沒站穩(wěn)的小蘭,往后舍而去。
小蘭都還沒和三位爺說上話呢,特別是告狀的話一句也沒有講出來,就李年抓著往回走,頗為尷尬。
“那個兔子,不知道夏淺魚給它吃了什么,好像快不行了。”
沒辦法,她只能放大音量說給李年聽,“順便”讓三位爺知道。
不明就里的李年揉揉耳朵,呵斥道:“小點(diǎn)聲,我沒聾?!?p> 但話音落下來,身旁一陣風(fēng)拂過。
夏淺妤已經(jīng)跑到他們前面去了。
傅亦羽看了一眼大哥,疾步去往后舍。
傅青寒推了推眼鏡,微不可見的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
夏淺魚,你活該。
到了兔舍,一陣更濃的臭味鋪面而來。
夏淺妤差點(diǎn)想吐。
兔舍里已經(jīng)開了燈,里面的情形令人作嘔。
非常雜亂且骯臟的兔舍。
夏淺妤這輩子也沒見過這么臟的地方。
兔子本來就是愛干凈的動物,讓它住在這里能不生病嗎?
李年和小蘭已經(jīng)趕到。
聞到臭味,李年停下腳步。
小蘭已經(jīng)習(xí)慣,她能忍。
“李管家,那只兔子一只在抽搐,還拉稀,拉得到處都是,現(xiàn)在喂什么也不吃,她可能撐不過明天了?!?p> “這就是你負(fù)責(zé)照顧的兔子?我說怎么白天來的時候,里面黑漆漆的你也不開燈呢?!?p> 夏淺妤雖然不屑與小蘭這種處在低層意識形態(tài)人較勁,但做得太過分,她也想說兩句。
說話間,傅亦羽已經(jīng)走了來。
小蘭余光里出現(xiàn)了羽少爺?shù)纳碛?,沒了與夏淺妤獨(dú)處時的傲慢,立刻換上楚楚可憐的模樣。
“今天我讓你打掃兔舍,我哪里知道你嫌臟沒有給兔子清理。我今天事情很多,但還是在傍晚時候來看了看,不料就發(fā)現(xiàn)這只兔子快死了。你說我要是太相信你,明天再來,這兔子可就……”
在小蘭的振振有詞間,傅云梟也邁著穩(wěn)重的步伐而來。
小蘭心里雀躍。
“你讓她打掃兔舍?”傅亦羽確認(rèn)道。
“是呀,李管家讓她跟著我干活的?!?p> 以前更臟的活兒也給過夏淺魚,雖然她選擇了不做,但打掃兔舍有什么好奇怪的。
傅亦羽看向李年:“這是你安排的?”
李年感到頭上電閃雷鳴,馬上解釋道:“只是讓小蘭帶著她熟悉環(huán)境,喂兔子是輕便活?!?p> 傅亦羽微微瞇了瞇眼,周身邪性油然而生。
“為什么自己不帶她熟悉環(huán)境?今天我在這里看到她的樣子可跟你說的輕活兒不一樣。”
李年:“……”
又?jǐn)偵鲜铝恕?p> 小蘭很驚訝,羽少爺來過這里,什么時候?
“滿腿都是泥,身上衣服也是泥點(diǎn)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帶味兒的夏淺魚又回來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傅亦羽瞪向小蘭的目光,并未因她恰到好處的妝容和勒出的性感身材而變得柔和。
“羽少爺,我……我……”
兔舍奇臭難聞。
傅云梟站在距離較遠(yuǎn)的地方,本來心情就不大好,這會兒聽到夏淺魚又回來了的話,臉色也變得極度不悅。
“先生,”李年迎上前來,“這只兔子我們一直精心飼養(yǎng),這……”
“叫獸醫(yī)來?!?p> 傅云梟做事果斷,等這群人聊天,那只已經(jīng)在抽搐的兔子可能就真的歸西了。
“精心飼養(yǎng),就養(yǎng)的這么令人難以靠近?”
夏淺妤有點(diǎn)心疼那只兔子。
她覺得它能聽懂她的話。
李年知道自己要背上千斤大鍋,一臉絕望和無奈。
正要解釋,哪知這位夏小姐不露痕跡的轉(zhuǎn)了矛頭。
“還是說對李管家的吩咐,有人陽奉陰違?”
李年太感謝夏淺妤這句話了。
因這句話,他背上沉甸甸的鍋都輕了不少。
“是的,是我平時對兔舍這里疏忽了,以為吩咐下去的事,他們會一絲不茍的完成,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作為管家,我難辭其咎?!?p> 主動擔(dān)責(zé),是在告訴所有人他的眼界和心胸。
這個李年倒是做主管的料。
夏淺妤以前常去父親的公司,那里的牛鬼蛇神可多得去了。
肚子里有沒有貨,她還是能看出一些的。
“底下人好逸惡勞,你一個人扛下所有責(zé)任,可他們……”
夏淺妤看了一眼臉色已經(jīng)發(fā)白的小蘭。
“……不一定會感激你?!?p> 李年受到指點(diǎn)似的點(diǎn)點(diǎn)頭:“你說對?!?p> “可是李管家,我平時都把兔子照顧得很好。”小蘭急忙解釋。
傅青寒推推眼鏡,從傅云梟身后站了出來。
一陣風(fēng),從兔舍方向吹來。
這味兒太上頭,他打了個干嘔。
“平時都沒事,怎么今天夏淺魚一插手就有事?”
“你是說我第一眼就想弄死它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