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屠上前湊到龍郁婷耳邊細(xì)聲說道:“難道是九九歸一針?”
“是的,昨晚的內(nèi)力波動,就是柳充梁在施展九九歸一針,沒想到就連二哥都有可能失敗的九九歸一針,沒想到竟被他一次成功,可惜此人并不可能是二哥!真是可惜。”話語間,龍郁婷無不透露著對柳充梁的惋惜。
此刻間,沒有人比她更希望柳充梁就是龍玄醫(yī),可種種跡象卻聲明他確實不是龍玄醫(yī)。
龍郁婷的腦海中也瞬間多出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她曾多次殺害習(xí)得龍玄針法的人,哪怕那人只會其中一針。
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就是她的宗旨。
而現(xiàn)在,眼前的這人不僅會龍玄針中難度較高的七針凈,竟然還會其中針法的最高境界——九九歸一針,魂歸故里!
又稱為九九八十一針針法!
他們龍門十五子中所有人除了龍門內(nèi)功——龍羅萬象之外,都有各自所擅長的領(lǐng)域以及獨特的功法招數(shù),有的人甚至不止一招。
龍玄醫(yī)則就是龍玄針法,而她龍郁婷自然也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獨門絕技——毒。
龍郁婷的毒就算是苗疆萬毒窟一整個組織加起來也不一定能解開其中奧秘,從而這些年她所研究的毒將沒有從前那么強烈的毒性,相反都是擁有其獨特的特性,如:人響,幻心。
“聊完了嗎?”龍郁婷強行將自己打斷了思緒,上前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還請秋小姐能否告訴我,那日的兇手是誰?”
“我不知道啊。”秋云軒立馬回道。
“……”龍郁婷深呼吸了一口氣,沒有回應(yīng)。
她沒想到柳充梁費了那么大一筆周章,來來回回四天給她救活竟得到的就是這五個字……
“那日天色很晚,我與那人只交纏戰(zhàn)斗了幾個回合我就四肢無力的倒了下去,然后就沒有了?!鼻镌栖幵频L(fēng)輕地說著,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已經(jīng)死掉過一次的身份,“但我肯定,那人的武功絕對來自武元堂?!?p> “武元堂!”眾人大驚失色,唯獨龍郁婷站在原地沒有吱聲。
這下可就難辦了。
龍郁婷本就不想驚動武元堂的人,雖然這本就是在他的地界上發(fā)生的事情,但她內(nèi)心深處更傾向于不要驚動他的為好。
在武元堂的旅館出了問題,武元堂自然是會上門來詢問情況的。
不過不巧,她前腳剛放走柳充梁,他們后腳就到了,無奈之下只好敷衍了他們兩句,也就將此事告一段落了。
現(xiàn)在好了,受害人都直接指名道姓兇手是來自武元堂了。
如果這時再上門討要犯人……恐怕也難辭其咎。
“十小姐,你怎么看?”天屠上前請示。
龍郁婷陷入片刻的沉思,繼而開口道:“屠叔,放出消息,就說秋云軒還沒死,只是現(xiàn)處于昏迷狀態(tài),在龍門醫(yī)師醫(yī)治下?lián)袢諏K醒?!?p> 隨后,吩咐手下,讓其跟武元堂打個招呼。
就說:今日武戎城城門關(guān)閉。
盡管如此,龍郁婷依然不可避免地需要與武元堂產(chǎn)生交集,但比起親自前往武元堂緝拿要輕松不少。
她身為龍門十五子之一,同時又是當(dāng)?shù)佚堥T警署的署長,已多次憑借自身能力為武元堂解決諸多事件。
因此,她的這般請求,也并不過分。
“真的能行嗎?”柳充梁疑惑地說。
“今天,還請秋小姐今晚以身試險,以便引出真兇。”龍郁婷上前向秋云軒問道。
此時,柳充梁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秋云軒要是不答應(yīng),會不會跟龍郁婷打起來,這要是打起來,他該幫誰?還是抱著柳星河撒腿就跑?
“行啊,不過我要是又死了怎么辦?”秋云軒應(yīng)聲答應(yīng),不過又提出了問題。
“這不有他嗎?他做你保鏢?!饼堄翩谜f罷,冷不丁地看了一眼柳充梁,隨即走了出去。
“哦?那今晚你來保護(hù)我咯?”秋云軒壞笑一聲,“人家都被你看光了,你這不得對我負(fù)責(zé)到底?”
柳充梁沒有說話,只是尷尬地笑了笑。
他想:要是秋云軒知道她本就是光溜溜的躺在那兒的,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光了身子,會不會此刻暴走起來?把在場能殺的都給殺了?算了,還是不告訴她的好。
不過,秋云軒的心態(tài)倒是很好,明明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卻怎么也看不出來對兇手有怨恨的樣子。
龍郁婷似乎是在策劃今晚的行動計劃,于是便悄然離去。
柳充梁適時開口:“我來保護(hù)你嗎?”
秋云軒笑容燦爛地回應(yīng):“那當(dāng)然,我是你女人,你不保護(hù)我,誰保護(hù)我?”
而柳星河卻嘟囔著不滿:“誰說你是他的女人了?我哥哥才不會娶你做妻子呢?!?p> 回想起游輪上的她曾沉默寡言,如今卻截然不同,只要有誰膽敢招惹她的充梁哥哥,她都敢于挺身而出,訓(xùn)斥一番。
“怎么,難道不是嗎?”秋云軒狡黠一笑,微微俯下身子,春風(fēng)滿面地反問,“既然你哥在比武招親的擂臺上勝了我,拿走了我的金條,豈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要娶我為妻?”
柳星河心中忐忑,帶著一絲不確定的目光望向身邊的柳充梁,口中問道:“哥哥,這是真的嗎?”
此刻,柳充梁內(nèi)心涌動著無法言說的不安,心頭縈繞著幾許言語,猶豫不決是否應(yīng)將一切告知秋云軒,原本設(shè)想在所有事態(tài)平息后,再向她坦誠相告。
然而,此事卻讓他倍感壓抑,總感覺有什么地方虧欠到了她。
“嗯,確實是……這就說來話長了?!绷淞好媛秾擂?,言語間顯得吞吞吐吐。
“什么?你還真是我嫂子?”柳星河明顯對這位名叫秋云軒的新嫂子身份感到極其不滿。
她的大大咧咧性格,在她看來實在與自己的充梁哥哥不太般配。
而更讓她擔(dān)憂的是,以充梁哥哥的性格特點,未來的婚姻生活恐怕又會是一番波折不斷。
在過去的十五載歲月中,盡管柳星河的身份地位十分卑微,但她見識廣博,經(jīng)歷豐富。
領(lǐng)略過了一手遮天的權(quán)勢橫溢,
見識過了達(dá)官貴族的顯赫威儀,
見識過了種種人間景象……
然而,在每一戶人家的深處,她總能洞察到一種現(xiàn)象:即便是那些極具才干的人物,也常常被一位女性所引領(lǐng)和約束,這令她深感困惑。
為何這些位高權(quán)重、實力超群的人,竟會在一個女人面前顯得如此受制?
通常情況下,這樣的女性會被世人冠以“母老虎”的戲稱。
而此刻在她眼前的這位秋云軒女士,無疑是這一稱號的最佳詮釋者。
柳星河心中也不禁默念:充梁哥哥,可千萬別把她娶回家啊。